她笑起来真的很漂亮,小嘴粉粉的吐露芬芳,让沈沐景有些激动,他连忙别开脸,看向雪白的墙壁,以及墙壁上挂的油画,极力的平复心情,他可不能看她一眼就流鼻血,那笑话可就大了,以后还怎么进一步发展。
“刚才你心情不好吗?”吃饭的时候就觉得她心不在焉的,吃了一点儿就放筷子急着上网,不过还好,一会儿出来就阴霾一扫,笑容显现。
姜郁姗摇头,矢口否认:“不是,没有心情不好,好着呢!”露齿又笑,自己怎么就藏不住心事呢,什么都让人看透了,真是不应该,以后还是要多多注意。
沈沐景今天穿着黑色的衬衫,袖子整齐的叠在手肘以上,很干练很俊朗,而姜郁姗还是灰扑扑的宽大衬衫套在身上,带着眼镜,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透过镜子,姜郁姗看到自己和沈沐景的影子,也觉得自己太难看了,这个样子和沈沐景站在一起实在是对他的衬托。
收回目光,眼睛又落到姜郁姗的脸上,晦涩的说:“姜郁姗,我可不可以再看看你的脸,我想练习一下。”
练习?
练习看她的脸吗?
真是太可爱了,姜郁姗想了想,也许他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含笑的点点头,取下了眼镜。
沈沐景在看之前,连忙先闭上眼睛,再睁开,看一眼又闭上,然后慢慢的睁开一条缝隙,将姜郁姗俏丽的脸蛋儿收入眼底,心潮涌动,又忙闭上,压下情绪,再睁开,如此周而复始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有了一些进步,看的时间能稍微长一点儿,不过也得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再睁开,这滑稽的样子让姜郁姗乐不可支,笑得更欢了。
这一次,沈沐景看了差不多十秒钟才闭上眼睛,笑着说:“好像有点儿适应了。”
“嗯,那就好。”看着眼前的男人,好感也越来越多,在姜郁姗看来,只有沈沐景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而乔沐楚不可以,他太高傲自以为是,不能真正的为她着想,为她考虑,尊重她,就算留在他的身边,她能得到的只有痛苦,他不可能放弃庄茜文娶自己,而自己也绝对不会委屈的去做他的情人。
两个人注定了不能在一起,就要趁早放手,也许自己真的结了婚,他就不会再来纠缠,高傲如他,断然不会对别人的妻子有兴趣。
这一次,沈沐景好像真的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看着姜郁姗足足一分钟也没有闭眼,忍不住的欢呼:“成功了,成功了。”
“这就好,我们继续跳舞吧!”姜郁姗将眼镜随手扔在旁边的大床上,继续和沈沐景跳起来,左摇右摆,前后左右,她也学得很快,只是踩拍子还有点儿困难,一不小心,就踩上了沈沐景的脚。
“对不起,对不起!”姜郁姗连忙低头道歉。
“没事儿,不痛。”沈沐景无所谓的笑笑,她慌乱的样子也是这么的可爱。
突然间又想起了乔沐楚,那天晚上跳舞,她也踩了他的脚,他也说不痛。
唉……干嘛又想起他,不容易摆脱了他的就纠缠,就该放平心态和沈沐景好好的交往。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不错,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又体贴,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男人。
嘴角仰起开心的笑,有这样的丈夫,以后的人生会很美好吧,被人宠着呵护着,是那么令人向往的事。
所以,她不能再想乔沐楚,要尽快的忘记他,纯粹的沉浸再沈沐景的温柔里就好了,何必再自寻烦恼。
“我……可不可以……”沈沐景盯着姜郁姗的小嘴,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她的嘴小小的,粉嫩嫩,还记得那天只贴了一下,就让他恋恋不舍。
“可以什么?”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姜郁姗看到了异样的光芒在流动,心头一跳,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想吻……吻……”他不再问,已经付诸了行动,收紧姜郁姗的腰,往怀里一拢,垂下头去寻找她的芬芳所在。
唇贴在了一起,闻到他身上的洗衣液的香气,姜郁姗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非常的温柔,不似乔沐楚的那般霸道,轻轻的贴上她的嘴唇。
对沈沐景的吻,姜郁姗不喜欢,也不讨厌。
很平淡的感觉,没有引起心中的轩然大波,也没有情绪的惊涛骇浪,这样也好,她就可以慢慢的感受他温柔的亲吻。
两人的身子因为着热切的接触而紧紧的贴在一起,姜郁姗胸前那两团云朵般柔软的丰盈与他的胸膛贴在了一起,一时间,电光石火,汹涌澎湃,沈沐景暗叫不好,松开姜郁姗的腰,离开她的唇,捂着鼻子飞快的往洗手间跑。
嘴上的温柔突然消失了,腰间的手也不见了,贴着的身子迅速的离开,姜郁姗倏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狂奔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忙他的,她继续跟着视频学跳舞。
也许他找的是最简单的舞步吧,很快就学会了,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姜郁姗没有回头,偷偷地笑了。
来人停在了她的身后,长臂一展,从后面圈住了姜郁姗的腰,低声致歉:“我真没用,请不要生气。”
“不生气。”姜郁姗转过身,朝后面退了一步,深深的看着他:“也许时间长了就会好,你也别着急,我们慢慢来。”
“谢谢。”朴实温柔的女孩儿,看在沈沐景眼里,感觉很舒心,没见到她的时候,脑海里都是她的影子,挥之不去,他知道自己心动了,第一次有了谈恋爱的感觉,患得患失,无法用平常心看待她,现在她就在眼前,心里踏实多了,这几日聚在心中的忐忑统统的消失,心里盈着满满的喜悦。
不好意思与他四目相对,姜郁姗别开脸,看到床头摆放的一盏小台灯,这是他为了方便夜里照顾语语特意买的,台灯还在,语语已经回家了,心里涌起浓浓的不舍,鼻子酸酸的:“我想语语了。”
“我也是。”顺着姜郁姗的目光,沈沐景也看到了那盏台灯,灯座是个笑眯眯的喜羊羊,还是语语自己挑的,握住姜郁姗的手,诚恳的说:“明年我们自己生一个,好不好?”
闻言,姜郁姗脸涨得通红,他就已经认定自己了吗?
或者只是说说。
“到时候再说吧!”姜郁姗不置可否,有些事现在还不方便下结论,她不想随便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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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景抬手拨了拨她垂在眉毛上的刘海,露出她光洁的额头,这个发型一点儿也不适合她,乱糟糟的没有型,看着她的脸,在脑海中想象她长发飘逸的样子,一定更加漂亮,再换上合身的裙子,也许他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了,这样也好,至少他还能心平气和的与她面对面说话。
“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这么难看?”沈沐景早已经看出她是故意的,带的眼镜是平光眼镜,而她不是没有好身材,而是故意用宽大的衣服遮挡,不等她回答,又问道:“是为了避免麻烦吗,不想让别人只看到你的外表而忽视了你的能力?”
“嗯。”姜郁姗点点头,原来他都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那么细心,肯定早已经看出来了,没有哪个女孩儿不爱漂亮,她会把自己打扮成这样若不是故意的就是欣赏水平有问题,就算她欣赏水平不好,身边还有时尚靓丽的苏晓,要打扮漂亮也不是难事。
沈沐景笑了起来,说:“不漂亮的整容也想漂亮,漂亮的又想把自己藏起来,真是矛盾。”
“各有各的苦恼吧!”抓着他放在自己额上的手,拉下来:“继续跳舞。”
“好!”
早上一走进设计部的办公室,姜郁姗就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早到的同事都在埋头苦干,偌大的办公室里连个说话的声音也没有。
感觉怪怪的,好像大敌当前压抑的感觉。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姜郁姗放下提包,就看到苏晓也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她昨天晚上和吴医生一直在一起,并没有回去,她把提包一放,就摩拳擦掌的开始修改设计图。
“苏晓,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姜郁姗凑过去,低声问,就怕惊动了其他的同事。
苏晓也压低了声音回答:“早上收到短信说庄小姐今天要过来选钻戒,要我们待会儿把最好的设计稿送过去。”
说完,埋头“唰唰唰”的画了起来。
庄小姐?!
能让公司上下如此重视的客户,应该是乔沐楚的未婚妻庄茜文吧,她今天要过来选钻戒,是不是从侧面说明乔沐楚真的平安无事,不然她也没有这心思。
不知不觉又想起乔沐楚,甩甩头,不要想了,姜郁姗也拿出柜子里的设计稿,也许是她偏好花俏的设计,设计图上钻戒的指环是由一个个小巧的蝴蝶结组成,要配四克拉的钻石,太细的指环并不搭配,像她设计的这种,镂空蝴蝶结,格外的别致,而且不会显得粗重笨拙。
而男士的钻戒,则要朴素稳重得多,乔沐楚的手指纤长,带这种有几何形图案的戒指最好看,上面的钻石很小,只是一个点缀的作用,所以是镶嵌在戒指里边。
在设计图的最下角签上自己的英文名“Elan”便放在了一边,想着待会儿也送过去试试,能不能选上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这幅设计图就是为他们两个人画的,能让庄茜文看一眼,也不枉费她仔细的画出来。
送设计图的时候,姜郁姗把图纸拿给苏晓一起带过去,自己便放松心情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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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吃饭,沈沐景觉得特别的无聊,姜郁姗没来,他连吃饭也提不起兴趣,吃完饭连碗也不收,摆在桌上就去玩儿电脑游戏,突然听到外面有门铃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只有一个念头,是她过来了?
一溜小跑去开门,当看清门外的人时,沈沐景脸上的笑僵硬了,松开门把手,径直往卧室走,继续去打他的电脑游戏。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憋闷,这男人又跑来干什么?
只从那次以后,好几年没来过,今天又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准没好事。
听到了脚步声停在了身后,对着电脑,无视那人的存在。
乔博海看着儿子的背影,幽幽的唤了一声:“沐景。”
“嗯!”沈沐景闷闷的应一声,打着游戏连头也没回。
从小到大,他恨透了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害得妈妈整天以泪洗面,过多的忧伤不能得以缓解,才会得那么重的病,连死也受尽了折磨,绝对不会原谅他。
“沐景,我听说你交了女朋友?”今天的乔博海比往日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白发斑驳,连皱纹也突然多了起来,太多的事压在心里,他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不知道这老态的身体能拖到什么时候,他只想趁自己还活着,让儿子认祖归宗,姓了那么多年的沈,也该姓回乔了,他是乔家的子孙,这是永不改变的事实。
“嗯。”沈沐景嗤之以鼻,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关心起自己来了,连交个女朋友他也知道了,真是神通广大。
“什么时候带回家给爸爸看看。”儿子的抵触乔博海是真切的看在了眼里,可是这一次他是下了决心,一定要让沈沐景认祖归宗,自己划到他名下的股份,他拒不接受,这么多年都是靠自己,从来就没有把他这个爸爸的看在眼里,想为他做点儿什么,可是除了钱,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给。
“没有必要!”沈沐景一口回绝,和姜郁姗在一起只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第三个人搀和,更何况那个人是他,更没有必要。
连沈沐景这样温和的人也可以如此的冷绝,他真的是恨透了自己的父亲,让他的母亲一辈子委屈的活着,连个名份也不给,不是不能给,而是不给,听说在他出生的那一年,父亲的原配妻子就已经去世,可是却没有娶他的母亲,让母亲一辈子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直至死去才解脱。
“唉……”乔博海叹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站久了头就有点儿晕,自己真的是老了。
并不是不想娶他的母亲,而是他不敢,不敢用儿子的生命为赌注去再结一场婚。
还记得那年楚五岁,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自己要再婚,小小的年纪便站在楼顶,对自己说:“如果你敢娶害死妈妈的女人,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在五岁的儿子眼里,看到了阴寒的决绝,不能失去儿子,只能选择妥协。
从此以后,他不敢提再婚的事,甚至不敢提起他的另一个儿子。
事到如今,不提是不行了,不管有再大的压力,他也要让儿子接受自己。
“没什么事就快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沈沐景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如果不是看在自己的身上有他的血脉,这门,也绝对不会让他进,面对他,真是无话可说,说什么话也不想听。
已经淡漠了那么多年,就不该再来挑起事端。
私生子这个名头不是谁都担得起的,就算他有再多的钱,也不稀罕,“FLY”集团前任董事长的私生子,够震撼,势必会破坏目前这种平和的人生状态,不稀罕他的钱,更不想叫他“爸爸”,沈沐景有自己的原则,绝对不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