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颜看准了刺客出剑的时机,假装摔倒,实则全力撞向了他。
刺客的剑尖已经刺入了秋淑妃肋下。
本来那一剑刺得很浅,但是因为叶卿颜那一撞,剑尖往里刺深了两寸多。
“啊——”秋淑妃惨叫一声,痛得脸部抽搐,倒在地上。
刚才的情况很混乱,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那一剑是怎么刺到秋淑妃的。
老皇帝听到秋淑妃的凄厉叫声,才知道她受伤了。
他立马扶起了她,眼角的皱纹也都透露担忧和急切。
“爱妃,你怎么样……来人!快!快去请太医!”
秋淑妃瞪大了眼睛,其内满含愤怒。
那个不知轻重的蠢货,说好了做戏而已,这一剑是想要她的命么!
刺客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傻愣愣地看着血流不止的秋淑妃。
叶卿颜撞了那刺客后,假装无辜,倒在地上,踉跄着爬起身站着。
见到秋淑妃伤口直流血,叶卿颜的眸底略过一丝绝情漠然。
前世那伤口不过是皮外伤,这一世,她要让秋淑妃尝尝,被刺杀的滋味儿。
现在秋淑妃肋下的伤口,少说也有两三寸深,血流了老皇帝一手,吓得婢女们浑身颤抖。
护驾的侍卫们立马趁机将刺客们团团围住,尽数捉拿。
那些刺客们也是出奇的没有反抗,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气概。
叶卿颜已经猜到,这些人多半是秋淑妃找来假扮刺客,以此陷害舅舅的。
前世,舅舅因为行刺皇上和私藏《帝王略》,被夺了兵权,当时冒头的就是秋家父女。
虽然之后大理寺并未找到谋逆的直接证据,证明那些刺客是受舅舅指使。
但是在那之后,舅舅便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到后来流出白家通敌叛国的谣言,皇上也没有多加调查,直接就将舅舅一家流放。
终归到底,前世寿宴上的行刺事件,是白家走向下坡的开端,导致了白家之后的种种不幸。
而背后陷害舅舅的人,便是秋尚书和秋淑妃。
现场的混乱暂时被控制住,刺客们乖乖束手就擒,也省了一番打斗的工夫。
那些还想着在老皇帝面前表现的皇子们,懊悔没有看准时机,第一个冲出去替父皇挡剑。
其中要数宋承最为恼火。
刚才眼见宴会厅内出现刺客,他只觉得庆幸。
他之前因为“谋害”元妃被禁足,现在可是翻身的大好机会。
如果他救驾有功,父皇不止会解除他的禁令,说不定还会大赏他。
可是没想到,还不等他出手,那些刺客就被轻松擒住了。
现在救驾有功的是秋淑妃,他什么都没捞着。
太医很快被召来给秋淑妃当场诊治,
宴会厅内鸦雀无声,都在想,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尊位上的宋凌煊抬眼看向叶卿颜,见她无事,便放心下来。
刚才其他皇子都积极表现的时候,唯有璃王异常冷静。
旁边混战之际,他甚至悠闲自得地喝着酒,置身事外。
只有在看到叶卿颜混在人群中时,他的眼中才有起伏。自然,他也看到刚才叶卿颜做了什么。
“大姐姐,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叶芳菲故作担忧地将叶卿颜拉到安全位置。
她看似温柔平静,实则内心苦毒。
刚才她可是用了全力将叶卿颜推出去的。
那么多刺客,叶卿颜一个弱女子,肯定会被误伤。
但是现在看到她还好好的,叶芳菲顿时恼从中来,却又不好发作。
那些刺客既然能够混入皇宫,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但却连一个弱女子都对付不了,真是无用!
叶卿颜佯装不知道是谁推的她,眼泪汪汪,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因此,并没有人怀疑她方才是故意撞上的那刺客。
可前世她就没这么好运了。
前世,叶芳菲将她推出去后,她马上就被一个刺客刺伤。
那时候她所受的伤,可比秋淑妃重的多。
所以她根本一点都不同情现在的秋淑妃。
秋淑妃受了伤,太医们马上就被召来,为她当场诊治。
虽然伤口很深,好在及时止住了血,性命无忧。
秋淑妃脸色惨白,以一种虚弱的姿态靠在椅背上,更加突显了几分柔弱。
老皇帝本就宠爱秋淑妃,现在越发心疼得紧。
想到之前有些冷落于她,就更加愧疚了。
“爱妃,你放心,朕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
尽管那一剑超出了秋淑妃的预料,但不影响她原本的计划。
因此,她伤得再重,哪怕只剩下半条命,也不会离开宴会厅。
一旦离开,她的计划未必会如意。
“皇上,您没事就好……”秋淑妃的语气温柔且虚弱。
老皇帝威严十足地坐在龙椅上,俯视着那些被侍卫擒住的刺客们。
“你们好大的胆子!说,是谁指使你们行刺朕的!”老皇帝龙颜大怒,怒喝着质问。
尤其是还有另外五国的使臣在,更加不能失了他身为齐国皇帝的颜面。
那些刺客们一个个将贪生怕死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皇上,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是镇远侯,镇远侯指使我们的……”
“我爹爹根本就不认识你们!”白兰儿双手掐腰,一副要和他们拼命的架势。
她个性冲,自然不会任由人诬陷她爹爹。
宋锦知道此事另有隐情,便对着白兰儿投去了一道宽慰的目光。
能够让白兰儿乖乖听话的人少之又少,宋锦就是其中一个。
白兰儿信任宋锦,所以强压着心中的愤慨之情,不再言语。
其他人听说这刺客是受镇远侯所派,个个面露诧异之色。
立下赫赫战功的镇远侯,居然派人行刺皇上,真是自毁前程啊!
相比于白兰儿的冲动,这回白霄战倒是难得冷静。
他坐在食案前,脸色铁青,却没有马上为自己辩解。
毕竟现在皇上还没有问话,轮不到他说。
龙椅上的老皇帝盯着镇远侯,两只浑浊的眼睛里满含审视。
“镇远侯,朕来问你,你和这些刺客是什么关系!”
叶卿颜抬眸看向龙椅上的老皇帝,心中冷笑。
皇上的冷酷多疑,还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样呢。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白霄战起身行礼,表现得不卑不亢。
“皇上,臣并无二心,这些刺客,也并非臣指派,还请皇上明察。”
人群之中,才捉拿了刺客的白玉寒也对着皇上正声道。
“皇上,家父忠心耿耿,绝非谋逆之辈!”
白玉寒平日里话少而温良,今日却寸步不让,非常强势。
甚至于,在听到这些刺客说主谋者是父亲白霄战时,白玉寒一双眼睛都有些微红。
他将拳头握紧了,恨不得直接斩杀了这些刺客,免得他们再胡言乱语。
秋尚书坐在大臣之列,始终沉着脸,仿佛谁欠了他银子未还。
他看向白霄战,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听闻镇远侯在边境领兵作战,好几次罔顾皇上所下战令。
如此看来,你白霄战早就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
如今你在皇上的寿宴上派人行刺,事情败露,还有什么好查的。”
白霄战闷哼了一声,尾音上扬,透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我白某人行得端坐得正,不像有些人,成日里栽赃陷害、谋害忠良……”
秋淑妃极为虚弱地撑着一口气,缓慢而不容违抗地问道。
“镇远侯,你既说自己没有做,那敢不敢让人去侯府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