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墨听到胖奴口中所言,心头恼怒不已。
“听你这么一说,这些钱,小爷更是要来拿在手中。
像你们如今,抢夺霸占的昧心钱,用来给我还账岂不正好!
所以,别说小爷不讲道理,我生来就是专门跟你这种贱奴讲道理的。
谁要敢来冤枉人,那就是一个刀起刀落,好似杀一只灰毛的母鹅,水边放火烧一烧烤一烤,随便也就啃光了它。
啧啧,那滋味也还行,不比烤肉差多少。
只是需要,多撒一点点盐。”
蓝墨说着,当真就去舔舔嘴,又去咬了一口烤肉。
地上奴隶听得脸皮抽搐,心中又惊又怕。
“小奴,小奴没有得罪您,小奴冤枉……”
蓝墨更怒,你没有得罪我?
好一个没有得罪我!
他抬腿重重一踏,落在胖奴肚皮上。
胖奴口中,低低嗷了一声,偏偏又不敢用力挣扎。
蓝墨恶狠狠开口!
“你这蠢货,又有什么好冤屈的?
小爷来找你,难道真能冤枉你!
爷爷的身份要是说出来,恐怕当场吓死你。
你们做下这些龌龊事,诬陷他人偷取金币不说,更是没脸没皮住进别人家里?别说被我正巧撞上,就算真与小爷无关?
那又能怎地,我管它那许多做什么!
我现在,只要收回自家钱,这件事天经地义。
小爷就是个特别通情达理的热心肠,从小就被大人们教导,一定要去跟人讲道理,更不能随便欺负外乡人。
可是如今,有人从小爷这里借了钱,总要让我回头听个响。
你可知道,这年关我在家里,被那些兄弟们一个个耻笑,还说什么那些老实人,也都照样不还钱?
小爷面子,都已经丢尽,现在你还能昧着良心,跟我推来推去,说是手里没钱?
这岂不是畜生不如!
可我,还是要来跟你继续讲道理。
只看眼前这栋石屋,就值个几十枚的金币。
我跟你说,你现在给小爷拿出十枚金币,那我扭头就走,再不会跟你这废物,多出半句的闲话。
不然?
你们这些外地前来的好朋友,居然在咱们红叶城学会了喧宾夺主,可就把我们这些做主人的,都看成了没脑子的瑕疵货。
以为走出了自己家门,外面就是一片的阳光灿烂,阵阵鸟语花香?
那么容易去发财,还要天上面的神祇,有根毛用啊!
现在,不还是个大冬天?
小爷整天,就喜欢去啃几根的咸辣枝,结果身上如今没有了半分酒水钱,又渴又辣的要人命啊!
这种时候,不来找你陪着聊聊天,又能找到哪个下去手?
毕竟乡里乡亲,也就你们这些外地来的,比较容易讲道理了。
小爷我如今太穷,家里还等着吃饭穿衣。
看见小爷跟班手中的这匕首没?
见到硬的,在它眼中,就当削一根雪辣条。
见到横的,就要去刮下那一层酒水皮。
毕竟讲道理嘛,就是必须要去做到的一件事。
所以如今,你这贱奴拿不出钱,就是要小爷一家上下好多口人,都没有了最后活路!
别以为,我是在冤枉你。
我最喜欢,跟你讲道理。
该我的,小爷自然就要拿回来,不该我的,放我面前,也都懒得去看一眼。
就说这座石屋,你们又打算卖多少?
你说那个赵岳,偷了你们金币,到底又是偷了多少,也值得将他下狱,害的小爷没了苦主,不找你们又能找谁?
还有,老子这几天的憋屈,谁来负责?
你这头肥猪啊!
本来沦落成家奴,更应该学会是非对错,偏偏如今好的不学,就去学会了与虎添翼。
所以我那些欠债,又要去哪里找补回来?
听你意思,你们商队的金币叫钱,小爷撒出去的银币,那就不算钱?
这真是,欺人太甚!”
蓝墨越说越恼,忍不住心头怒火。
他念头微动,就听啪的一声,胖奴就去挨了村民一巴掌。
也不见那位村民如何作势,就是简单快速一挥手臂,奈何那设定好的二百斤力气,分毫没有留下,全在那一掌中甩了出去!
这算是魔戒魔法的一种神奇功用。
可惜,之前那奴隶脸上的细爪蛋清与细爪蛋黄,未曾全干,所以面皮上就有些嫩滑湿润。
因此,那二百斤耳光的充足力道,就被轻轻卸去一部分。
不然的话,这奴隶脑袋在不在原地,都是个问题。
那瞬间,胖奴肥大脑袋猛一下向旁扭去,脸上大块的肿起来,耳中嗡嗡响过半天,口中方才一声高亢惨呼。
“爷啊!小奴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啊!”
胖奴哭喊,又自衣下肥肉中,掏出了一只精致钱袋。
“只有,只有这两枚金币,里面还有好些银币。
这都是,都是小奴多年的私藏,除了这些,身边也就没有现钱。
要不等交易完成,小奴把钱都来交给您,到时候任凭您去分配处置。”
蓝墨夺过钱袋,呸的就去吐了一口。
“本来,就该一刀下去,宰你如屠猪兔。
只是杀你这种贱奴,脏了我手不说?更是昧了人心,辱没胸中志气!
不过终有一日,要将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禽兽,鞭笞为奴,踩在民众脚底,也让你们全家上下,自己去体会被人欺辱受人胁迫的滋味。
留你这张猪嘴,回去对你家主上,多去放些臭气!
让他脑中清醒,欠下的债务,总要记得归还。”
蓝墨说完,把啃了一半的烤肉扔在胖奴脸上,擦手转身走向门口,村民抱起那桶羊奶,跟他大踏步去了。
院中,只留下目光惊恐捂脸哀号,好似做过了一场大大噩梦,再也无力挣扎的黑胖奴隶。
……
蓝魔用最无赖的奸诈手段,短短时间,就去确认二姐一家,如今所面临的艰难处境。
接下来,他自然不会耽搁下去,马上在城中开始搜寻二姐蓝洁和自己外甥女的踪迹。
他走在路上,面上不见急躁,其实却是控制身边村民,急速奔走在身周数百米方圆距离,搜索她们的身影。
这次,他没有心思顾忌太多,更是再次出城,将城外六名村民一起带入城中。
付出几枚钱币,搭上两瓶果酒,也是无关紧要。
现在,他身边八名村民。
还有两名村民,被他留在深山野洞之内,与那兽皮图与莎草书一起,从洞内将入口封堵,有村民在那里,蓝墨就不怕自己将来忘记位置。
若是村民受到侵犯,距离遥远的蓝墨,也都无法去控制他们,不过那时的魔戒也会发出示警消息。
对蓝墨来讲,八名村民的数量,刚好让他控制起来不会感觉吃力,可以让村民维持最高效的运转状态。
……
蓝墨一路打听搜寻,终于在城根处,找到失魂落魄的二姐蓝洁。
那时已是傍晚时分。
他见到二姐怀抱女儿,蜷缩城墙角落,心头一阵酸楚。
谁想到,自己与外甥女第一次相见,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若是成功度过这次困境,我蓝墨将来定要做出一番成就,绝不能让身边亲人,再受这般的委屈!
比起以前,如今的蓝洁,身材微胖。
只是,这位二姐面容无光沾满灰尘,眼神绝望,嘴唇干裂,哪里还有以前,蓝墨记忆当中的灵动神采!
他指挥村民上前,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眨眼驱赶开缠在蓝洁身旁,几个不怀好意的无赖混混。
蓝墨带母女出城,找到一家偏僻农舍安顿。
至此,蓝洁抱着女儿,放声一阵痛哭。
蓝墨半天无语,就去掏出几枚铜币,交给那家农户,与他家商定,让其负责二姐几天内的饮食。
又将羊奶交给一旁农妇,让她热好,喂给自己外甥女。
更对农户开口,他过两天带人来接,若有什么差错?必不轻饶!
那农户,也是当场立下保证。
等农户离开,蓝墨又将三枚金币,与银叶镇废园地契,拿出交给蓝洁。
“二姐,我这次进城,看看能否救出姐夫。
若是三日不归,你立即雇车回村,找舅舅胡佑,将地契给他,让他处理后事。
蓝家如果没有了我蓝墨,你与小妹就去好好孝敬母亲,以后就跟舅舅合家,用心帮他经营车行。
那处镇上庄园,即便你们不住,也可以整理出来,栽种一些花草果木,到时庄园价值也就可观。
如果想要出手,就去村吏赵家,找他们帮忙出面交易。
其中所得的利润,一定要让给他们大半!
我在镇上面,受过焦家的恩惠,让给赵家的利润,他们心中自会有数。
二姐,不要自己进城。
如果我也陷身城内,你就尽快赶回村子里,让舅舅去找村中的熟人,一般村吏也好,不过最好是去找到华家出面,那不是为了来救我,而是尽快与我脱离干系,你们千万照顾好自己。
实在不行,就让舅舅带你们躲进飞鹰关。
他在那上面还有几位熟人,或许可以避过一阵风头。”
蓝洁想要阻止,却又无话可说。
此时蓝墨,哪里还会耽搁下去。
他去安慰二姐几句,也就直接回城。
毕竟救人,比救火都急。
……
入夜的红叶城,就有一盏盏的明灯,随风闪耀,晃动着街景,红楼柳巷传出美妙乐曲,有钱人们那种开怀肆意的笑声,传荡于四面八方。
只不知,那一些整日里为生计发愁,夜里也都难以入眠的民众,能否静下自己心思,去欣赏那些欢声浪语?
前方雄关,正有军士浴血奋战。
不过即便在红叶领局势最为紧张的时刻,此处欢场也都是一如既往的开张。
城中那一位传闻里最美的歌姬,早成为领主王贵的禁脔!
可惜,曾有两位红叶勋爵正妻先后离世,难免就让领主大人伤心感怀,只好去那些红楼妓院当中,带头寻欢作乐,也好时不时的,以此告慰地下亡妻。
王贵大人为了红叶领的前途,已经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至少,周边局势改善之前,他不能断掉与北月领的联系?所以,他一时间不打算再娶什么正妻。
只要不去影响到这位领主大人平时的享乐,那领内上上下下,就是一个万事大吉。
要说四面往来的有钱商旅,正是城内红楼的主要客源之一。
就连黑石镇公民,那位郁家行商,夜晚也都摆出宴席,与红叶城中世家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