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在通往大殿的长廊里,一身明黄色华服的雁归嬉笑着追逐穿粉色纱裙的雪明,雪明提着裙摆,一边回头一边笑着说快跑呀。
雁归每日的学习任务已经压得他感到窒息,唯有中午的这一点空闲功夫可以玩耍。而雪明在天宫里除了与雁归玩耍,对旁人都是一副淡然的态度。天帝看她有些内敛的样子,又只爱和雁归玩,就让她当了雁归的书童,每天看着他学习,帮他研磨,找资料,开心地紧。
刚开始雁归上夫子的课时,还会偶尔同她开小差,可越往后就越发少笑。夫子也逼他紧,早上一睁眼洗漱过后就要读书,中午给他些午睡吃饭的时间,下午学到天黑了才走。
重复过着这样枯燥的生活,雪明只看着他越发消沉下去。他乐意与她玩耍,但有时候是真的疲劳到没有力气再笑。
他现在就是省下了睡觉的时间陪她玩耍。但已经不如一个月前雪明初见他时开朗了。
“等等我嘛,我追不上你了。”他故意放慢速度,装作疲劳的样子朝她挥手。
雪明对他做了个鬼脸,吐舌:“我不会再上当了。”
雁归不再装蒜,既可惜又感到开心。加快速度追上去。
可他刚提起速度,从左边的转弯口就跑出来一个人,他迎面撞了上去。他一屁股摔坐在地上,眼冒金星还未看清人,被撞的那人就厉声呵斥:“成何体统!堂堂太子不去书院学习竟然在走廊里玩,我看你是越过越回头了!看来以后还要多派些人看着你!”
他听清是天后的声音,立马朝她跪了下来,低头认错:“对不起母后,儿臣知错了~”他的话里仍有撒娇的意思,想上前来拉住桂繁香的手求情,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让他扑了个空。
“像什么样子!”桂繁香毫不留情吼了他一句。
“天后,你对太子太严苛了!雁归毕竟是当朝太子,你这样太不给孩子情面了!朕以前你不是这样。”天帝的声音从她背后传了过来,责备她。
她听清是天帝的声音,立马就软了,回头温柔似水地笑着,想拉着天帝的手解释,但又看见他旁边牵了那个女人,面上装温柔说:“臣妾知道了~”
雁归看见天帝来了赶忙行礼。
“天帝~姐姐毕竟是太子的生母,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备姐姐呢。姐姐教训自己的孩子是对的呀。”倩芳依偎在天帝身边,用她那双媚眼打量了下天后全身,颇有嘲笑的意味。
天后缩在袖子里手紧紧地握着,脸被气的抽搐,还在努力管理表情。用笑脸相迎:“谢谢妹妹好意了,本宫心领。天帝所言不无道理,本宫自愿受着。”
“你明白就好。也不要白浪费了倩芳的一片心意。”天帝对她不屑一顾,与倩芳眉来眼去,恩爱有加。然后牵着她离开了。
天后看着那些倩芳心里就不舒服。不过是一个狐狸精罢了。勾搭她哥哥不成又转奔她的天帝了。早晚,要让她付出代价。只要雁归仍旧在太子之位上,她早晚是神界最尊贵的女人,那个女人,只是一时受宠罢了!
回头看跪在地上的雁归,突然换了脸色,抱起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慈爱地说:“太子啊,你可要为母后争光,别让那个女人爬到我们娘俩头上去了。母后永远是你最坚固的后盾。”
雁归的眼光躲闪了,不敢看她。他的母亲何时变成这样了。早晨问安的时候还好好的。
雪明连忙跑过来,从后面拽着雁归的衣袍,看了眼天后的表情好像笑面虎似的,心中害怕。还是欠身施礼:“天后。”
“雪明啊,你怎么不跟太子去午睡呢,那太子下午的学业该提不起精神学了。”桂繁香慈母般地笑着说话,却实则在指责她。
雪明低沉着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母后,是我非要拉她出来玩的。与她无关,请您别。。”雁归没敢把话说全,怕她生气。
“怎么了!我话说重了吗?你不护着你母后却护着一个外人!”桂繁香突然大发雷霆,暴躁起来。眼里紧紧瞪着雁归。
把他一把拉了过来,拽着他的双臂咬牙切齿地提醒:“你记住,我是你的母后,是你该护的人!是我把你送上了太子的位置上!”
他没有说话,咬着嘴唇,心里忍着。
雪明被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桂繁香看他们的害怕的模样,心里满足,便自己走了。雁归抱着她安慰:“好了。不怕。”雪明在他的怀里小声哽咽着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拉你出来玩。”雁归摸摸她的头,摇摇头:“没事。我母后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下一次她就不会这么凶了。”雪明点头。
其实她这时候是知道桂繁香已经变不回去了。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对她来说,雁归才是她唯一的筹码。他会过得很好,但是她不会。因为她只是一个捡来的孩子。
仙子里流传的八卦都逐一变成了事实,看他学习如此认真忙碌,她一直没忍心告诉他。这一个月里的前半部分,天帝一家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疼爱,可后来的半个月,天帝爱上了倩芳后,这个家庭就已破碎了。桂繁香天后的位置怕是坐不牢了。
倩芳原本是桂树的初恋,可家里阻挠没能在一起,桂树最后娶了袅羽。倩芳在他大婚之日认识了天帝,便又攀上了天帝这根高枝。狗血的是桂树是桂繁香的亲哥哥。桂树从小宠溺桂繁香这个妹妹。而桂繁香从小认识倩芳,见过她的真面目,也不待见她。
听说婚后的袅羽过得很不好。她已在极力让桂树爱上她,但她没有做到,反而先爱上了他。明知道桂树心有他人,暗中私会,仍愿意委屈求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试图通过这种办法让他知道自己在等他,事实是她等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