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其实我不住这。”朱有才难以启齿的道:“我家里也是做小买卖的,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经济条件也勉强可以提供温饱。”
“住这里的只有我妹妹,她从小身体就不好,跟着一个流浪汉隐居在此,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一次偶遇我看她可怜才认她做了妹妹。”
朱有才说着突然傻笑起来:“说来也奇怪,她好像不是现代人一样,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她天性活泼向往着外面的花花都市,常常偷摸着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玩,我就是在这样的机会下才认识的她。”
“你喜欢她?”柳霜婷是女人,比较感性,她能感觉出朱有才说话间眼里流露出的爱意。
“没……大嫂误会了,既然是妹妹,我怎么会喜欢她呢?”朱有才口是心非的道,一张大脸却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张尧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笑道:“走吧,带我们去见见你这个心上人。”
三人来到一间竹屋,四周有篱笆网住,微风轻曳,一股竹香飘来,让人心情舒畅。
“有才哥,你来啦。”人未到清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旋即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兴高采烈的迎了过来,她穿着一身破布长裙,头发干枯,脸颊瘦弱,一双眼睛大而无神,直接绕过张尧和柳霜婷扑到朱有才的怀里,抱着他笑眯了眼睛。
“她真的有二十岁?你不会是猥亵未成年少女吧?”柳霜婷狐疑的看着两人。
朱有才憨笑道:“大嫂不要误会,她叫小莲,真的二十岁了,只是因为身体原因所以看起来显小。”说着他宠溺的抚摸着小莲那干枯的头发。
“蛊毒!”张尧在看到女孩的一瞬间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有才,你知不知道小莲的具体来历?”
“蛊毒?那是什么?”柳霜婷很少见到张尧表现的这么凝重,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张尧没有说话,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自从遇到秦烨开始,他已经见过多次蛊毒,这种东西从外界引来残害了太多华夏儿女,当真要不得!
“小姑娘,方便的话把你的来历告诉我,我需要知道有关你的一切!”张尧认真着眸子。
“我……我不知道,我从小就住在这里了,阿爹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小莲好像很害怕张尧,眼神不敢看着他,直往朱有才怀里躲避。
“小莲,你别怕,他是我老大,和我一样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朱有才安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老大有着一身神奇的医术,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从此以后你就不用再受病魔折磨了。”
“真的吗?”小莲眼中一喜,可一想到口中的阿爹,这抹喜色瞬间又蔫了下去。
这时,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背着一个竹筐从外面走了过来,当他看到张尧等人后忙的将小莲拽了回来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朱有才:“不是说过让你以后都不要再来骚扰小莲吗?你还变本加厉的带人来?”
“孙大叔,小莲的病拖不得,我这次来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我带了神医过来给小莲治病,你放心,等小莲好了我保证再也不来扰你们清静。”朱有才苦口婆心的道,一双眸子关切的看着小莲。
孙大叔瞥了一眼张尧等人,不屑的道:“就你们这群年轻人还敢自称神医?医术我自己也懂点,用不着你们多管闲事,恕不远送!”
“有才,我们走吧,他这么有信心,我看小莲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也清楚,不用我们担心。”张尧冰冷着脸,拉着柳霜婷就准备离开。
“什么?小莲只能活一个月了?”朱有才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恳求道:“老大,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小莲吧,我看的出来,她很想出去看看,她这辈子连车都没坐过呢。”
“你没看到别人不领情吗?你怎么这么贱骨头?”张尧恨铁不成钢的道。
朱有才急得都快哭了:“老大,我就是贱一辈子都没关系,我求求你救救她!”
“张尧,帮帮这个小女孩吧,她太可怜了。”柳霜婷也有些不忍心了。
“我再说一次,现在就给我滚,小莲是我的女儿,她是死是活不用你们管!”孙大叔怒斥道。
张尧刚准备动身离开,脚步陡然停了下来,回过身看着孙大叔冷笑:“我这人就是喜欢跟人唱反调,你要是话没这么多,或许我就真的走了,现在嘛?我想留下来,帮助这个小女孩。”
“多谢老大,多谢老大。”朱有才兴奋的抹着泪花,张尧亲手将他扶了起来。
不是张尧心狠,刚才要走也只是为了试探,只因为第一眼看到这个老人他就感受到了和秦烨一样的气息。
蛊术!
如果这个老人真的是小莲的父亲不可能不在乎自己女儿身上的蛊毒,更不会在女儿身上试蛊!
“你别逼我出手送你走!”孙大叔眯紧了眸子,眼中蕴含一丝杀意。
“狗急跳墙了?”张尧不屑的看着他:“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和小莲所中的蛊一模一样的气息,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不仅不想让我救她,还巴不得她去死吧?”
轰!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尤其是朱有才,在看到小莲落寞的表情后更是肯定了张尧的话,他一股气冲到孙大叔身边企图将小莲抢回身边,却被孙大叔一掌打退十数步。
一个年迈的老人轻而易举的将一个体育教师打退,想到以往孙大叔在他面前表现的种种不堪,朱有才的心跌落到谷底。
“孙大叔,原来你一直都是装出来的,你根本就是个武道大家!”朱有才红着眸子道。
孙大叔眼中露出不屑,冷笑道:“是你自己傻,也怪你们自己喜欢多事。今天看到我真面目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我要拿你们炼蛊!”
就在他以为吃定了张尧等人后,一股风陡然从他身边吹过,等他再回过身时却发现身后的小莲不见了。
“老婆,帮我照顾好小莲,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变态有什么办法留住我。”张尧将小莲交到柳霜婷手里,旋即一个跨步来到孙大叔身边,近距离看着这个老人,他身上蛊毒的恶臭味就愈发的浓郁。
“你……你是武道大家?”孙大叔有些惊讶,这么年轻的武道大家确实不多见,不过惊讶过后他的脸色又重复平静,冷笑道:“年轻人练武不容易,可惜今天你遇到的人不是你能想象的。”
“是吗?一个练体都还没到巅峰的人就觉得自己和武道不一样了?”张尧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修为,不过是初学的练体者而已,这种人也就比一般的练武之人强点,连先前的道八都要差得远了。
“你……”
孙大叔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这一次他的平静不复存在,他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年轻人是如何知道修道者的事的。
张尧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脚出如风,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直到他的身体在地上连滚几圈后才迅速跟了上来,又一脚狠狠的踏在他的胸口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老实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拿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练蛊又是意欲何为?”
孙大叔突然大笑起来,眼中含泪满是不甘:“修道者!这么年轻的修道者都出现了,为何我苗疆没有一个真蛊师?哈哈,贼老天,你不公啊!!”
“阿爹!你不要杀我阿爹,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小莲突然像发疯了一样挣脱柳霜婷的手冲向张尧,她抱住张尧的腿怒斥道:“你快松腿呀,阿爹就要被你踩死了!”
“小莲,你快回来,你阿爹不是好人,他拿你炼蛊就是在杀你,老大这是在帮你。”朱有才急切的呼喊。
“不!阿爹是好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找回我苗疆的圣女,我牺牲自己都是自愿的,和阿爹没有关系!”小莲失声痛哭,看着口中喷血的孙大叔,她忙的恳求张尧:“这位大哥,你放了阿爹吧,我的病真的不重要,我生来的责任就是为了唤醒流浪在外的圣女。”
“圣女?”张尧松开脚,满脸的狐疑,苗疆这个地方他身为医者当然知道。
这地方就是蛊毒的发源地之一,此地居民医术落后,全靠蛊术治病,有些心里阴暗者甚至发明了蛊毒去害人。
张尧曾经听家里的老爷子讲过,苗疆的蛊毒是世上最残忍的蛊毒,他们擅长将数百种含有剧毒的虫子放到一个蛊中,让他们自相残杀,互食对方,大虫吃小虫,差不多大的虫子再进行互搏,最后只留下一只最毒的虫子活着,用此虫侵入人体进而达到害人的目的。
“蛊毒有违天道,现如今华夏医术发展得这么快,这种毒物就应该彻底断绝!”张尧皱眉道。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一个部落的根吗?”孙大叔气喘吁吁的道:“当初若非我族圣女失踪,蛊术何尝不是一种造福百姓的医道?我们苗疆人又怎会被人视为恶毒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