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强相逢智者胜,英雄相惜所见同。
阳奉阴违冲冠怒,马踏连营风云起。
俩人通报完姓氏名谁,拉开架势,展开门户。
鹏万里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双腿微弓,缓缓向前,而刘梦龙则是双臂交叉十字插花式,双脚不丁不扬,如同野路出身一样,毫无门户可言。
鹏万里弓步前进,离着刘梦龙俩步之遥,弓步欺身,左掌虚晃一领,右掌快如疾风直打前胸。
电光火石中掌风先至,刘梦龙面对呼啸掌风,镇定自若,离胸一寸之遥,脚下一动,走五行踏八卦,侧步斜身,右掌一闪轻切手腕,飞起一脚,斜踢肋骨。
虽不花哨但很实用,这都是经常跟陆霄鹏切磋,实战领悟得来杀人功夫。
鹏万里诈一交手,发现这个小将军挺厉害,简练干脆,毫不拖泥带水,我得加点小心了。
想到这,刷啦一变,施展潜龙升天掌,掌如游龙,灵活多变。刘梦龙则是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随机应变。
鹏万里双掌一分,虚实相应,上打面门,下攻心腹。双掌之间暗藏着诸多变化,稍有不慎,虚实倒转,就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掌制胜。
眼看着双掌袭来,刘梦龙不慌不忙,后退一步,一掌直取中路,朴实无华,但这平淡招式之中,隐藏着以伤换伤投石问路。另一只手斜立胸前,蓄势待发。
鹏万里见其直取中路,微感意外,但其掌势稍微一变,上掌回撤下压,下掌猛然加快,斜击肋骨。快满变化之精妙,赫然显露。
面对着巧妙绝伦掌法变化,刘梦龙冷然一笑,打出单掌突然加速上下一撩,下切胳膊肘,上扫脉门。这迅如惊雷的变招,真是令人防不胜防,无从招架。
鹏万里万没料到会有这一变化,吓得他赶紧双掌斜向一分,飞起一脚直踢膝盖。
他变化的快,刘梦龙也不慢,见他变招,刘梦龙也随机应变,蓄势一掌斜着一扫,同时走行门,踏九宫步,身形斜步上身,脚步连转腿随身转,连环飞腿直取鹏万里上中下三路。
鹏万里双掌左右开弓高接抵挡,勉强接下刘梦龙六记飞腿,双掌虚晃,冲步上前连环掌影晃动。刘梦龙则是垫步拧身,以实击虚,掌腿齐出。两人往起一靠,战在一处。
掌影纷飞,腿影晃动,俩人一打就是一百个回合,台下围观百姓越来越多,赵灵玉与王庭州及李安军等众将,听闻有人摆擂也都赶来看热闹。
众人抬头一看,是刘梦龙在擂台与人比武切磋。赵灵玉双手紧握,脸显担忧之色,李安军则是在想:“小祖宗,真敢想啊,用摆擂来招兵,我都不敢这么干。”
李安军心里念叨,王庭州则是面色不悦,心说:“我虽说让刘梦龙自己想办法招兵买马,你们几营将军,好歹也给点兵啊意思一下,逼我儿子在擂台跟人比武,太过分了,看来我得敲打你们几个,太不识时务了。”
台下众人各有所想之时,台上俩人眨眼间又打了一百个回合。
鹏万里暗暗着急:“这小子就算打在娘胎里练武,满打满算才八九年,我好歹练了二十多年武艺,都练到狗身上去了,连个小屁孩都打不过,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刘梦龙则是越打越兴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像样的对手,正好可以练练手,最好能打一天才好呢。
鹏万里求胜心切,开始想歪点子了,打着打着,虚晃一掌,脚下拌蒜,往后就倒,倒下之时,单腿蓄力,等待刘梦龙上当。
刘梦龙见他要倒,这坏小子并未往前一扑,而是上步绕身,转到身后,飞踹腰眼。
鹏万里眼观六路,见其绕后袭来,心里这个骂呀:“哪来的臭小子,竟不走寻常路,真是气煞我也。”
江湖惯用的败中取胜,竟被其用匪夷所思招式破了,鹏万里无奈之下,双脚点地来个陀螺旋转,空中连转五六圈,单腿一撑定住身形。
刘梦龙一脚踹空,蔚然一笑,脚踩七星,追上鹏万里,飞鸟投林抬掌袭胸,鹏万里接架相还,俩人再次战在一起。
时光流逝,日上三竿,阳光刺眼。
刘梦龙感受着烈日炎炎,心头一动,何不趁机练练海市唇楼,想到这,身形移动加快,以身为镜疾速晃动,留下一串串幻影,扑向鹏万里。
鹏万里久经大敌,经验丰富。见其猛然变快,幻影越来越多,感觉不妙,顿时双掌以守为攻,封住门户防其偷袭。
刘梦龙在烈日下越转越快,围着鹏万里形成一道影墙,刘梦龙不时用掌风、腿风迷惑他,在这虚实之间,把个鹏万里弄得是,不断前后左右扬手防御。
俩人一攻一守,又打了几十个回合,刘梦龙觉得差不多了,使了个南辕北辙,双掌一分,左右开弓猛袭前胸,掌风一出,绕步转身到了其身后。
鹏万里谨慎小心还是着了道,双掌随着劲风,左右摆动来个双龙出海,掌门影散,顿觉不妙,想垫步侧身一闪,但是刘梦龙出招太快,根本不给其躲闪机会。
就听啪的一声,噔噔噔,噗通一声,有人倒地受伤。台下哗的一声,叫好声,喝彩声不断传来。
再看擂台上,鹏万里手扶腰眼倒地不起,已然受伤,刘梦龙快步来到近前,双手一伸,就想搀扶他起来。
鹏万里心有不服,抬手将其手拨拉开,刘梦龙再次伸手,又被他手一扬挡开,刘梦龙蔚然一笑,第三次伸手相搀,鹏万里见其诚心诚意,而自己有点不知好赖。
愧疚之下,被刘梦龙将他扶起来,鹏万里心道:“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胸襟气度,不愧是将军之才,我不如就跟了他,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想到这,他挣脱刘梦龙搀扶,转身拜在刘梦龙脚下,口中道:“在下愿跟随将军做个贴身侍卫,不知将军意下如何,若能接纳在下,我愿誓死相随。”
刘梦龙闻听大喜过望,原本就是想招他为兵,不成想得了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我正缺的就是这种人,欣喜若狂之余,伸手将他搀扶而起。
“能得鹏兄这样的人,当我侍卫,真是我三生有幸,来来来,坐下休息,先养好伤,再来跟随于我。”
“谢将军。”
鹏万里就这样被刘梦龙感化,李忠等人上来,将他搀扶下去休息养伤。
刘梦龙看着鹏万里被扶下擂台,转身向着四面八方观战之人,抱拳拱手,环敬一圈,朗声道。
“各位父老乡亲,南来北往的朋友,觉得自己武功高强的,大可上台来比试一下,在下以武会友。”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窜上擂台,刘梦龙一看,直挠头,这人是谁,一会便知。
刘梦龙拱手道。
“赵将军,你怎么上来了,我这招兵打擂,你这是凑什么热闹。”
“谁说我是来凑热闹的,我是来从军入伍的,我要加入你的军营,看招。”
上步欺身扬手一掌,直扑面门,刘梦龙抬手一封扣她脉门,赵灵玉撤掌,侧身连环飞腿猛踢三路。
刘梦龙退步,一个扫堂腿,偷袭下盘。赵灵玉往后一闪,刘梦龙上步冲拳,赵灵玉接架相还,俩人战在一处。
这俩人一打,有人欢喜有人愁。
王庭州高兴了,心道:“这还差不多,校尉带头加入我儿的军营,互相扶持,就当如此,不像某些人,迂腐不堪难当大任。”
还拿眼光不屑扫了扫李安军。
李安军心里这个苦啊。
心说:“这都什么事啊,不让给你儿子任何帮助的是你,反倒是我们不对,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属下难做啊,回头就给你儿子送批兵卒过去,省的又得敲打我了,唉。”
他俩怎么想不必细说,刘福也跟着呢,看着刘梦龙取胜,刘福萌生想法。
“这打擂是好事,应该让徒儿继续开擂,既锻炼一下身手,又能长些江湖对战经验,何乐而不为呢,我得鼓励他继续下去。”
刘梦龙与赵灵玉彼此经常交手,都十分了解对方招式路数,一眨眼就打了一百个回合,刘梦龙有心气气赵灵玉。
打着打着,施展鬼影七闪,绕着赵灵玉不断闪动,还一边低声道。
“看我闪电抓鸡手,嘿嘿。”
赵灵玉一听,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羞臊不已,无心恋战,轻啐一口。
“小色鬼,呸,懒得理你。”
虚晃一招,往后一退,抱拳拱手。
“在下败了,请将军让我随军入伍。”
“去吧,下去报名。”
赵灵玉下了擂台,就再也无人登擂。
王庭州手一挥,军卒哄散看热闹百姓,王庭州带着李安军、刘福等人上了擂台。
刘梦龙转眼一看,是干爹一行人来了,忙拱手施礼。
王庭州手捋须髯道:“刘将军,这招兵之事不必着急,明日我召开会议,为你先锋营征兵做个军内动员,并给你划出一块地,来创建军营。”
“谢过元帅。”
俩人话音一落,刘福上前一步,一拍刘梦龙肩头。
“徒儿,你这个打擂招兵,策略很好,既能招兵,又能曾长你的江湖经验,继续下去。”
“谢谢师傅,我会继续打擂招兵。”
旁边王庭州一听,气得须髯差点没撅起来,心道:“你这个当师傅,不劝他撤擂,还鼓励他继续打下去,真是不可理喻。”
众人有寒暄几句,一同下擂而去,刘梦龙临走叫李忠,把人都安排到前锋营暂时住下,等先锋营建完,再一起住过去。
阳光明媚,清风拂面。
王庭州升坐帅帐,俩旁各营主将分列俩旁,李安军看着对面劳军营主将,心里纳闷,你个劳军营不好好看管犯人,到这参合什么。
就在其疑惑之时,王庭州一拍书案,朗声道。
“今日召各营主将来此,是商量一些事情,先锋营建立在即,需要一块营地,和一些兵马钱粮,各位有何高见不妨道来。”
话音刚落,李安军心道:“该我表现的机会来了。”迈步出列,冲上抱拳。
“回元帅,末将以为,可将先锋营建在劳军营所在东城区,哪里空地颇多,正好可做营地,另外我营一些校尉军卒愿加入先锋营。”
李安军刚说完,劳军营主将颇为不满:“你们西城也有空地,非说我们东城空地多,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劳军营主将腹黑之时,周宗良出列,冲上一礼。
“元帅,末将赞同将先锋营建在东城,同时末将营中也有一些军卒愿加入先锋营。”
俩营主将一表态,中军营,后军营纷纷效仿,劳军营主将一看,该自己表态了,冲上一拱手,刚要说话。就听王庭州微微一笑道。
“窦将军,你营以看押犯人为主,就不必分兵出来,但你营可提供人手建设先锋营。”
窦绍斌一听:“合着,元帅看不上我营人马,既然你看不上,我还不愿派人去呢,建营小事一桩,我自然会答应下来。”
想到此,冲上抱拳。
“末将遵命。”
几位主将说完,都看向刘梦龙。只见他慢悠悠出列,冲上抱拳拱手。
“元帅在上,多谢各营主将美意,不过我觉得打擂招收的军卒,不比各营愿加入我营的军卒差,骁骑营的战马我可以要一些,劳军营帮我建营地我都可接受,其余的我想自己招兵带得也顺手,请元帅允许。”
李安军及各营主将一听,小将军还挺有志气,有点将军风骨,这才算有点将军样。
王庭州有点不悦,他本来想让各营东拼西揍把先锋营组建起来,可是这个干儿子不领情,真是气煞人也。
无奈之下,一拍桌子。
“就依刘将军所言,刘将军去骁骑营挑选一批战马,三日后,劳军营务必将先锋营建完,散会。”
“恭送元帅。”
众将施礼告退,刘梦龙刚一转身,王庭州将他拦住。
“刘将军留下。”
帐内只剩俩人,王庭州畅所欲言,问道:“儿啊,你为何不接受,各营所赐,你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回禀父亲,儿想带新兵,在大漠上围剿响马练兵,即可锻炼新兵,又能为营里带来钱马兵刃,何乐而不为呢。”
“恩,还是我儿聪明,哪你想何日出兵大漠练兵。”
刘梦龙侧头微微一晃。
“三日后,我再招些会武军卒,达到五百,去骁骑营领齐五百战马,就出城征战大漠,扬我先锋营军威。”
王庭州一拍书案。
“好,有志气,为父支持你,我特意为你准备好了,三百套盔甲,你先将就用着,不够再找我要。”
“谢父亲。”
父子二人,开怀大笑,携手出帐,回府中喝酒叨扰半日,才在王庭州父女依依惜别目光中,驾马而去。
斗转星移,流沙飞逝。
三日已过,刘梦龙又在这三日里,收获了贺芒、姚子忠、邱光勇三名武林高手及三百多人会武义士,加之以前之人,将近五百多人。
刘梦龙带着赵灵玉及五百先锋营将士,浩浩荡荡来到骁骑营外,守门军卒双刀交叉一拦。
“何人闯营,不知此处是骁骑营吗。”
刘梦龙微笑看着守门军卒,拱手道。
“我乃先锋营主将刘梦龙,今日是来领取战马五百匹,还请通报一声。”
守门军卒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冷哼一声。
“将军不在,你明日再来吧。”
鹏万里一听火往上撞,分出人群,按刀柄就要动手。
刘梦龙一把按住,冲其一使眼色,鹏万里含怒而立。转头对守门军卒道。
“今日我军要出征大漠,还请你们找主事之人,让我们提取战马,莫要误事。”
“主事之人说了,不予放行,各位请自便。”
刘梦龙闻言气急而笑,转头对着鹏万里、贺芒、姚子忠、邱光勇眼神一歪,四人心领神会。
鹏万里上去一拳将守门军卒鼻子打开,青的、白的、红的淌了一脸,提膝一撞,把军卒打得如煮熟大虾躬身窝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另一军卒见状大怒,刚要大喊,贺芒一个箭步上前,捂住其嘴,姚子忠与邱光勇一左一右挥拳照着肚腹一顿乱捶,将其打倒在地。
宋朝亮大步上前,俩臂一挥,“去你娘的。”把鹿角搬开,一手一个扔到一边。其余人等上前,把俩个军卒抹肩头拢双臂,五花大绑捆好,押在一边,赵灵玉带人看守。
刘梦龙手一挥,朗声道。
“战马等着我们,随我去领,冲啊。”
五百多人在刘梦龙带领下,如狼似虎,冲进骁骑营,营中巡逻小队上前阻拦,全被鹏万里四人带头,一顿胖揍,打得鬼哭狼嚎,满地乱滚,躺到一地。
一路向前,众人冲到马厩,满眼都是白色、黑色、黄色、棕色,各种颜色战马。
刘梦龙拽过一匹白马,翻身上马,大喊道。
“速挑战马,给营门口兄弟带上二十匹马,快选。”
鹏万里等人各自挑选战马,扳鞍认蹬,招呼大家快挑。宋朝亮挑选得眼都花了,把牙一咬,干脆骑上一匹,手里牵着四五匹备用。
刘梦龙见大家挑选已闭,大喊一声。
“兄弟们,随我冲啊,大漠孤烟我们来了。”
众人跟随刘梦龙,拍马飞奔,五百多人浩浩荡荡,马踏骁骑营,冲出营门,带上赵灵玉等人一路同行。
一路疾行,到了南门,不等守门校尉问话,带马冲锋疾驰而过,差点没把守门校尉及军卒冲倒,踏在蹄下。
守门校尉带着军卒见势不妙往俩边一滚,躲过一劫。再度起身,刘梦龙等人早已跑远,只剩下黄沙背影,把个守门校尉及军卒,气得连声大骂,派人禀报元帅有人冲出城门,不知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