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草原夜,杀敌掠资畅快行。
笛箫悠扬声飘荡,一击远走扰敌后。
刘梦龙让突厥男孩指完地图,该走那条路后,用匕首在图上刻下印记。
谢过突厥男孩,突厥男孩上来拥抱刘梦龙,俩人紧紧相拥,一股深厚的友谊感染了赵灵玉等人眼含热泪。
陆霄鹏坚毅的脸上,也微微湿润,但他不想让人看到其流泪,背后身去擦去眼泪,仰望星空,不知想到了心中的谁。
刘梦龙与突厥男孩抱在一起,贴耳说了几句悄悄话,两人相视而笑,分开拥抱,四只手卧在一起,开怀大笑。
与突厥男孩寒暄几句之后,刘梦龙突然想起还没问他叫啥名字,让陆霄鹏帮他翻译下,才知男孩叫苏赫巴鲁。
记住他的名字,将自己的匕首刻上自己名字,递给苏赫巴鲁,苏赫巴鲁双手郑重接过匕首,转身跑回帐篷,风风火火拿着一个弯弯真皮酒壶,亲手挂在刘梦龙脖颈上。
两个孩子眼含热泪抱头痛哭一阵,才依依不舍挥手告别,日后这份深厚情谊,也为刘梦龙建功立业打下坚实基础。
抹去眼泪,一带缰绳打马如飞,紧随赵灵玉率领骑兵队伍,向着草原深处疾驰而去。
纵马飞驰,清风拂面,明月高悬。
一支骑兵穿梭在草原上,向着目标前行。
突然,前面出现一支,突厥骑兵小队,正在巡逻。刘梦龙拔出唐刀,与陆霄鹏及车灵泉三人,离开队伍向着突厥小队猛然杀去。
赵灵玉下令队伍停下,静观三人突袭结果。
三人趁着夜色悄悄靠近过去,未到近前,还是被突厥人发现,一声口哨响起,十余名突厥骑兵挥舞弯刀,向三人杀来。
刘梦龙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眼看与突厥人相遇,一个镫里藏身,躲过弯刀,单手一抓马镫,唐刀斜刺,血光喷洒尸身倒在马上。
战马飞驰,回身上马,俩把弯刀左右袭来,身体贴住马背,弯刀走空,回手一刀将突厥骑兵斩落马下,左脚离蹬,踹落突厥骑兵落马。
战马掠过,唐刀顺势一挥,人头分家,血喷尸横。
刘梦龙刚杀三人,陆霄鹏也毫不示弱,唐刀高举磕飞弯刀,顺势一抹拦腰斩进胸膛,收刀前劈,力劈华山将突厥骑兵连刀带人,劈成两半。
血光喷洒中,疾驰而过,一刀挑飞弯刀,刺个透心凉,突厥骑兵仰面朝天倒在马上。
三人势如破竹,很快将十余人杀个精光,回归本队之后,赵灵玉脸色不善看着三人。
三人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如此。
刘梦龙反应过来,嘻嘻一笑。
“下次留个活口,请赵将军莫要生气。”
赵灵玉这才破颜一笑,酒窝深邃,笑颜如花,把陆霄鹏与车灵泉迷得神魂颠倒,张嘴半天合不拢嘴。
刘梦龙在旁边打着趣。
“赵将军你再笑,会把某些人石化成雕像,守望你千万年,变成望妻石。”
赵灵玉与陆霄鹏及车灵泉三人,被他这一说,恼羞成怒,联手追打他。
众骑兵哈哈大笑,看着热闹。
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这支骑兵连灭五支巡逻小队,引起了突厥人的恐慌,布日固德得报,赶紧命手下大将特木尔率领三千骑兵,巡逻草原消灭这支唐朝骑兵。
赵灵玉率领骑兵,在草原奔波六七天,所带干粮已经吃完。
众人吃不饱怨声四起,赵灵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找来刘梦龙问计,刘梦龙歪着脑袋微微一笑。
“以战养战,就地取材,打完就跑,声东击西,赵将军以为如何。”
“就依你计策,你来带路。”
刘梦龙一马当先带路,在草原奔驰,他从苏赫巴鲁口中得知,如何观察草原地势,青草痕迹,寻找游牧部落。
刘梦龙策马奔腾,观察了一会儿,带马向东疾驰,半炷香过后,游牧部落匈奴包,赫然显现眼前。
刘梦龙带住缰绳,回身看着赵灵玉众人。
“割断牛羊喉咙,带尸上马,不要乱杀无辜,祸害牧人,谁敢违背,莫怪我刀下无情。”
赵灵玉微微点头答应,回身下令。
“刘校尉之言就是我的命令,谁敢违背斩立决。”
刘梦龙见没有异议,带马前冲,到了羊群,一刀割断喉咙,不等羊流血而亡,单手一伸抓起放在马背上,纵马离去。
赵灵玉不愿杀羊,静静看着陆霄鹏等人挥刀杀羊,一刀断喉,提腿横在马背上,拍马离开。
牧人见有人杀羊,愤怒大声喊道。
“你们这帮天杀的汉人,放下我的羊,我跟你们拼了。”
牧人挥舞马鞭抽打骑兵,陆霄鹏刀把一转打晕牧人,赵灵玉心有不忍,上前下令不得伤害无辜。
众多骑兵劫掠了数十只羊,在刘梦龙带领下飞驰电掣,向着草原深处左拐右转,来到了一处河流边。
众人下马,剥皮清洗内脏,架起篝火烧烤全羊,三三两两几人一堆,围坐一处篝火烤羊吃肉。
刘梦龙与赵灵玉,及陆霄鹏、车灵泉四人,围坐一处篝火前。陆霄鹏手拿匕首给每人割肉分食。
赵灵玉凝神沉思,陆霄鹏与车灵泉大口吃肉,没心没肺毫无想法。
刘梦龙看着赵灵玉,俏美容颜在沉思更加美丽动人,刘梦龙出声问道。
“赵将军思虑何事。”
“我在考虑今后在草原行程,如何能找到敌营元帅大帐在何处。”
刘梦龙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突厥元帅大帐在何处,不用太着急找,现在我军已身入腹地,我看敌人就会来找我们,赶紧收拾一下,撤。”
赵灵玉闻言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下令赶紧吃完,迅速上马撤离此地。
刘梦龙带路,带领骑兵向东跑出十多里,又拐回来往北跑出几里,最后向南又跑出数里地,暂时下马休整。
刘梦龙等人离开原地,半炷香工夫,特木尔就带着骑兵赶到篝火地,看着满地的羊骨头,特木尔心里大骂。
“算你们跑得快,下回一定抓到你们。”
一带缰绳,向着东面追去,寻着蹄印追踪出数里外,蹄印不见。
特木尔带兵又网南面追出数里,未能追到,懊恼之极带兵返回营帐驻地。
此时,刘梦龙翻身上马,带领众人返回篝火地,马鞭一指满地马蹄印,下马拿起一块被马蹄踩成两段的羊腿骨,高高举起给众人观看。
赵灵玉下马拿过羊骨头,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没想到突厥已经开始派骑兵追缴他们。
刘梦龙带着骑兵在草原以战养战,不断击杀巡逻骑兵,带着特木尔在草原捉迷藏。潇洒的不亦乐乎。
而李安军率领步兵,却陷入举步维艰境地,大军没走出多远,额日勒钦率领突厥骑兵袭击唐军。
李安军及时下令结阵迎敌,避免了更大伤亡。一战过后,损失上百人,李安军不由想起刘梦龙的话,真是草原作战乃是骑兵的天下,步兵行动真是不便。
痛定思痛之后,立即下令,安营扎寨。营外挖三道壕沟,营门扎鹿角,鹿角与壕沟中间,铺上数道绊马索,防止敌人袭营。
全军刚坐下吃饭,号角响起,有人袭营,李安军上马带着众校尉,来到营门一看,黑压压一片,上千骑兵列队在三里外,虎视眈眈看着唐营。
李安军手一挥,全军备战,步兵举盾擎刀,在营门布下阵势迎战。
对峙许久,骑兵拨马退去,弄得唐兵白忙活一场。
回去坐下刚吃几口饭,号角再次响起,众军举盾拿刀准备迎敌,突厥骑兵却并不进攻,对峙一会儿再次撤退。
如此三番四次,把个唐军折腾得够呛,饭都吃不上,就是来回溜你迎战,人家来了还不打,待一时半刻就撤,耍弄唐军。
李安军坐在帐内,气得拍着桌子,大发雷霆。中军官邓有方,上前一步。
“将军,可曾记得刘校尉临走时的话。”
“什么话,我都忘记了,你快讲。”
邓有方拱手一礼。
“敌人骑兵在草原来去如风,唯有缓慢前进,以守为攻,以不变应万变。”
李安军闻言,如醍醐灌顶,一下明白过来,对呀,我管他突厥骑兵来不来,派一支步兵守在营门口,就是了,他愿意来几趟骚扰,不去管他,安心守营即可。
“传令下去,命陈少峰、张仕华带领一千人马,给我日夜守候在营门,突厥人何时攻打营地再吹响号角。”
“是。”
中军官下去传令,陈少峰与张仕华带兵守在营门口,看着突厥骑兵左一波右一波,在营门口晃悠,心里哪个骂呀。
“要打就打,走马灯在营门前晃悠,突厥人你们这帮畜牲,什么时候会玩阴谋诡计了。”
其实他俩有所不知,突厥骑兵之所以如此做,并不是额日勒钦想到的。
而是急于立功表现的梦七,在背后出谋划策,派兵不断骚扰,令唐军疲于奔命之时,一举击败唐军,来显示他高明之处。
陈少峰与张仕华一直守到天色微亮,眼睛困得直打架,强打精神支撑着。
这时,突厥骑兵阵中,突然号角一响,额日勒钦弯刀一挥,三千突厥骑兵,挥舞弯刀嗷嗷叫着,杀向唐营。
陈少峰情急之下,一巴掌打醒迷糊中张仕华。
“快去禀报将军,突厥骑兵袭营,快去。”
张仕华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快步跑到中军大帐禀报李安军,李安军当即下令全军备战,迎击突厥骑兵。
此时,营门口一场生死大战已经拉开帷幕,突厥骑兵战马到了壕沟,马失前蹄一头扎入沟中,连人带马被沟底刀刃刺穿全身要害部位,连惨叫都未发出,当场死亡。
后面骑兵毫不畏惧,跃过壕沟,冲向营门,未到营门口,战马噗通一声倒地,人刚站起,唐军箭如飞蝗,连人带马射出刺猬。
鲜血涓涓流淌,刺激的后面骑兵,如打鸡血一般疯狂冲锋,噗噗噗噗噗,上百名骑兵倒地,爬起来继续冲锋被飞箭贯穿射中眼睛,惨嚎着倒地翻滚几下身亡。
冲锋不停,鲜血流淌不止,突厥骑兵硬生生用血肉之躯,将唐军布置的几道埋伏冲破,杀到了鹿角前。
李安军已经赶到营门,手一挥。
“结盾阵,长枪手给我插缝顶住,谁敢后退一步,杀无赦。”
众唐军立即扎盾结阵,密密麻麻长枪架在盾缝隙中,仿如一个个择人而噬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到来。
额日勒钦往后面看了一眼,大声下令。
“擂鼓助威,全军冲锋,血洗唐营。”
后备骑兵不等令下,嗷嗷叫着冲向唐军营地,上千弯刀在阳光下反照着勇士的光芒。
战马奔驰,突厥骑兵离唐军营地越来越近,李安军手一放,满空箭雨当头而下,前排骑兵中箭倒地,后排骑兵踏着前排尸体,鲜血飞溅中,冲到鹿角前。
挥刀砍坏鹿角,刚砍三刀,噗噗噗,长枪透体浑身是血倒地,连战马都未幸免,嘶吼一声砰然倒下。
数名突厥骑兵用生命换来鹿角断裂,后面骑兵带着惯性直接撞上盾阵,撞击中中枪倒地,身后骑兵接力冲撞,将盾阵撞出缺口,带马冲进缺口挥刀砍杀唐军。
瞬间数名唐军步兵毙命,李安军看得大急,大声喊道。
“校尉带人给我顶住缺口,把人杀出去,快。”
彭公谷高举钢刀,率领步兵冲到缺口,与突厥骑兵展开生死搏杀,刀光飞舞,血肉横飞,彭公谷不愧是一员猛将。
一刀将突厥骑兵连人带马劈为俩半,铁索横江一刀腰斩俩人,横扫千军一刀,将前面六名突厥人斩落马下。
捡起地上盾牌,带头顶住缺口。额日勒钦见缺口补上,心里大急,弯刀一挥。
“跳马跃过盾阵,给我里外夹攻唐军,把鼓给我擂得更响。”
一声令下,擂鼓手使劲浑身力气,敲响战鼓,鼓声大作,突厥骑兵士气高涨,人人奋勇向前,冲向盾阵。
李安军听得对面鼓声响起,转身一把拽过中军官。
“去带人,擂鼓助威,给我把士气带动起来,快去。”
邓有方快步跑到营中,召集火头军,一字排开战鼓,手拿鼓槌双手挥动敲击战鼓,火头军有样学样学着敲响战鼓。
鼓声大作,双方士气大振,在营门前展开生死鏖战,战马冲击盾阵,骑兵在马上一跃而起,跳进盾阵后,挥刀砍杀长枪兵,血光喷洒,几人毙命。
再要砍杀,数支长枪穿透身体,流血倒地,一个突厥骑兵刚死,又有数名突厥骑兵跃过盾阵,落地挥刀玩命搏杀。
时间推移,战斗继续。双方死伤惨重,满地尸首,血流成河。额日勒钦手一挥,又有援兵赶到,冲向唐军。
唐军死伤惨重,又无援兵,在战斗下去,不过半炷香,阵型溃败,将全军覆灭,李安军挥刀砍杀突厥骑兵,心里绝望,偷眼扫过蓝天白云,对妻儿老小充满无限眷恋。
唉,长叹一声。从军十余载,今日毙命在此。
就在其自叹自唉之时,远处,“呜”号角声传来。
数面军旗招展,上写着斗大“唐”字,王庭州带着中军人马赶来了,唐军看见大旗,热泪盈眶,低落士气猛然高涨,个个争先与突厥骑兵杀在一起。
额日勒钦转头一看,唐军援兵到了,立即下令撤兵。
突厥骑兵听令拨转马头,向驻地撤退,突厥骑兵阵中,梦七看着唐军大旗,心里大骂。
“早不来,晚不来,偏赶上我马上立功,真是气煞我也。”
放下梦七心里怒骂不说,李安军率兵与王庭州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握手寒暄,说不尽的感激涕零,道不尽的劫后余生。
李安军望着蓝天白云,心里感叹。
“我活下来了,你们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