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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痕迹

有了猜测,下面便是验证,方法也不复杂,只需要砍伐几棵老树,时刻观察它们的变化即可。当看见视线中的老树一棵棵化为树状粉末,高烈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他却高兴不起来,树犹如此,人呢?是否也如此?另外,他还没弄懂化为粉末的临界点是什么。老树伐倒,但老树还未完全死亡,但也化为粉末。硬要说的话,老树应该出于重伤待死的状态。

然而茫茫荒野,人烟俱无,他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测,只能等走出荒野后,再慢慢去验证。现在最主要的,是寻找离开荒野的路,以及解决肚皮问题。

荒野上能看见的,只有表皮焦黄的老树,杂草植被全无,兔子野狼也没有,地上多是粉末,抛开泥土,也找不打蚯蚓一类的虫子,就像这片大地被炮火洗过一样,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没有明显可以吃的,是最大的问题,而判断是否可以吃,是最大的难题。若高烈没有猜错,这个世界的主要食物是各式各样的粉末制品。地上虽然有很多粉末堆,但高烈却不敢吃,因为他无法分辨出那些是可以吃的东西转化而来的,而那些是不能吃的转化而来的,尤其是无法分辨由人死亡后转化成的粉末。

这就对高烈造成一种心理干扰,不敢甚至是害怕去吃地上的粉末。好在高烈也不是全无选择,那些焦黄的老树就是他的目标。他甚至有些庆幸,可以不用因为以后知道自己吃人而愧疚。

从树状粉末堆中捻出一抹塞进嘴里,混合唾液吞咽下去。味道说不上多好,只能下咽充饥罢了。装了一袋子老树粉末后,高烈继续前进。

忽然间,高烈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万物死亡都会化为粉末,为何会有衣服袋子这样的东西。随即他又释然了,衣服可以是麻,也可以是蚕丝,他没有记错的话,蚕是活着吐丝的,这这样确实能得到蚕丝。

由此推论,世界上必然有些东西不受粉末化规则的影响。另外,从他捡到的刀剑及半身甲来看,金属玉石乃至无生命的东西都不受粉末化规则影响。

这也让高烈感到好奇,既然是世界规则,为何只对生命起作用?他做出数种猜测,但没有可观察的样本,难以验证。虽然有他自己,但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来实验,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二次生命,不说视若珍宝,也该珍惜保护,不能轻易死掉。

迎着太阳出来的方向前进,饿了就吃些老树粉末充饥,渴了先忍着,等遇到小河或水塘再痛饮一顿。没有装水的容器,是高烈遇到的第二个难题,伐树做桶,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化为一堆粉末。而剑鞘能装的水不多,几口就喝完了。

说起剑鞘,倒让高烈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剑鞘是木质的,这意味许多个可能:粉末化规则只在圈定区域发生作用,并不是世界通行;粉末化是世界规则,但有方法可以规避甚至是解决这个问题;但也有可能,只有某些植物能避免死后粉末化的影响。

但不管那种可能,都算是好消息。只要方法适当,基本能解决问题。况且这还只是他的猜测,世界的真实面纱,还未对他揭开,虽有些遗憾,但保持神秘也更有吸引力。

一晃,太阳行至头顶,但并不感到灼热,仿佛太阳只是照明之源,不是能源之源,除了区分黑夜白天,不会对世间万物造成影响。

可惜距离过于遥远,无法亲自考察,而地面除了老树,又没有其他动植物,也难以得出什么结论来。高烈也没多想,沿着自己选定的方向,继续向前。

走着走着,高烈看见前面不远出现一道沟壑,两侧痕迹还很新鲜,似乎是最近才开凿出来的,便快速奔跑过去,还未靠近,就感到莫名的压力,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是怎么回事?无形压力迫使高烈朝地面跪倒,他急忙退开。拉开一段距离后,无形的压力消弭不见,就像不存在一样。

高烈经过实验,确认只要靠近沟壑大约十五步就会受到无形压力的压迫。他沿着沟壑往前走,在一处山脚抵达终点,共计四百三十二步。而从沟壑形状来看,应该是从山脚出发,延伸到荒野中。

如此沟壑已经不能称之为沟壑,而是一条开在大地上的裂缝,至于是什么造成的,高烈还没有头绪,但那种无形压力让他很好奇,好奇它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他围绕裂缝观察,也尝试从不同位置靠近,但只要接近十五步,无形压力就会出现,即便顶着无形压力,也只能走出一步,然后就会被压趴在地。

尝试多种方法都无法靠近后,高烈确认现在自己还没法探清裂缝的成因,便不再浪费时间,沿着小山继续前进。攀登到小山顶部,高烈回头望去,忽然感觉裂缝像是一道刀痕,但这怎么可能呢?

他摇晃着脑袋,继续往前,没走多远,一个新的大坑出现在眼前。坑壁光滑,痕迹新鲜,就像是刚刚才挖掘完成的,底部还有斑驳色块。

高烈绕着大坑走了一圈,惊讶地发现大坑呈手掌形状,就像是一个巨人低头在地上按了一个手印一样。

难道这个世界生活有巨人?高烈兴奋地测量着手掌大坑的大小,以此推测巨人的高矮,然后发现巨人的高度超乎想象,如果巨人真的存在的话。

围绕手掌状大坑寻找一圈后,高烈还真又找到几个大坑,有拳头形状的,有面孔形状的,有手指形状的。此外,还有类似于裂缝般的大量痕迹,只要靠近,都能感受到无形压力。

这里,爆发过一场巅峰大战。高烈最后得出结论,其中一人用刀,一人用剑,一个掌上功夫厉害,一个拳法超群,还有一个腿法无敌。这样一群人混战,足以造成很大的破坏,说不定荒原就是这群人大战造成的。

因为各种战斗痕迹增多,高烈前进的时候,不得不花时间绕开这些布满无形压力的痕迹,速度骤然降低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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