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烈看着熊熊烈火朝自己吞噬过来,猛然惊醒,然后,穿越了。
他躺在地上,睁着眼睛,夜空很暗,没有星星和月亮。
脑海里面没有多余记忆,身上除却胸口疼痛,就臀部发麻。
他爬起来,看见自己胸口有暗淡光芒,像随时都会熄灭的火苗。
揭开衣服,是一道伤疤,从左胸到腹部,光芒就是从伤疤里漏出来的。
手指轻轻擦过伤疤,有粗糙感,还有灼热感。
伴随疼痛及细微麻痒,伤口正在愈合。
但为什么会发光呢?
抠开伤疤,光芒流出来,是血液。会发光,有灼热感的血液。
特殊体质?或者神秘种族?
缺乏本世界基础常识的高烈不好判断。
四周也很安静,空气有些沉闷,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
高烈上下摸了一把,摸出几样东西:巴掌大的袋子两个,一个里面装着粉末,另一个装着些冷冰冰的金属块,从形状上判断,应该是银子一类的东西,另外还有玉佩扳指各一个。
将东西都塞回去后,高烈撑着坐起来,左看右看,一片黑暗,啥都看不见。仔细聆听,也没有虫鸣兽吼,就像是在太空里一样。
不正常,实在不正常。
没有灯火,身上又带伤,高烈没有四处摸索的想法。他静静躺在原地,等待天明,等人被人发现,亦或被野兽发现。
然而高烈什么都没等到,他望着天际露出一点儿亮光,就认识的自己的处境不妙。
这是一个深坑,高度约有十几二十步,坑壁上光溜溜的,没有杂草藤蔓一类的植物,而坑底,则是一堆一堆的淡粉色粉末,旁边还有许多衣服,有些新的,有些老旧的。
高烈查看胸口的伤口,已经结痂,有些麻痒,他忍耐住抓扯的冲动,摸出身上的袋子和玉牌。灰色袋子里面装着白色粉末,放在鼻翼前能闻到一股米香,似乎是米粉。
淡蓝色袋子则精致许多,上面还绣有云纹,里面装着既锭白银,呈元宝状,底部还印有字,但高烈不认识。
玉佩是一块白玉,四角圆润,边缘云纹,正面一个字,后面则是建在山上的宫殿群,似乎是某种身份令牌。
“奇怪,为什么没有身体主人的记忆呢?真是麻烦,难道还要我自己去重新学一遍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
高烈检查深坑,将地上的新衣服收拢起来,从款式看,有上衣,裤子,长裙,靴子,长袜,但都不是记忆中所见过的款式。
除了衣物和一堆堆粉末,高烈还找到两柄大刀、三柄长剑(一柄带鞘,两柄不带鞘),一套半身甲,几锭银元宝和几块玉佩以及各式小袋子若干。
将这些东西堆在一起后,高烈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乱葬岗里面,不过这个乱葬岗是个深坑。但四周又没有发现尸体和骸骨,也不像是乱葬岗的样子。
高烈把全部银元宝装在一个袋子里,栓在腰带上,将招来的新衣服成条状,三条裹编成一股,得到一根堪用的绳子。
将绳子一头系在大刀刀把上,再将大刀扔到深坑外面,这个方法很考验运气,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后,高烈暂时放弃。
他走到坑壁前,用力按了按坑壁,不全是岩石。沿着坑壁转了一圈,找到泥土较多的位置,用绳子将刀剑以及半身甲串起来,然后左手握着大刀,右手拎着半身甲,将大刀盯入坑壁中。
以刀剑作为阶梯,轮换着往上爬,想法很好,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颇高,失败几次后,高烈才掌握要诀,成功向上。
耗费半天时间后,高烈成功爬出深坑,放眼望去,处处荒芜,地面上除了几棵要死不死的老树,就是一堆堆颜色各异的粉末。
让高烈感到惊奇的,还是天空的那轮太阳,如果还能称之为太阳的话。那是一轮滚圆的光源,并不刺眼,可以看见上面的一些暗影斑点。
或许称之为月亮比较合适,高烈想。
但另一方面,高烈并未感到寒冷。
真是奇怪的世界。
他找了一棵老树背靠着坐下来,取下灰色袋子,将白色粉末倒在手心里,微微犹豫后,舔了一口,干而糊口,混合唾液后勉强能够下咽,至于味道,没什么味道,只能闻道一股大米的气味。
生吞干咽下一半白色粉末后,高烈将带鞘长剑别在腰间,穿上不合身的半身甲,又将绳子缠在腰上后,才提着大刀出发。
他沿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希望能遇到村落或城镇,但又有些害怕,怀着矛盾复杂的心情,他出发了。
从日中走到日落,高烈都没有看见一个活物。倒是路途中遇到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捧起喝一口,还颇为甘冽。
他沿着小河走了一段,没有发现鱼虾亦或青蛙水蛇之类的生物,想要饱餐一顿的想法破灭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高烈面临新的选择,停下过夜,或者继续前进。他找了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砍下枝丫,取一截绷弓,尝试钻木取火。
或许是木头没有枯透的缘由,亦或者是其他原因,火都没能升起来,甚至连火星和青烟都没有一点。
没有灯火,继续前进就排除在外。他选择一棵粗些的老树为主干,砍伐其他老树搭建一个简陋的三角棚,合衣躺在里面,静待天明到来。
夜晚很漫长,夜空很暗,没有星辰月亮。大地上安静得十分可怕,孤独充斥着高烈的心,他不由放声歌唱,歌声在原野上飘远,连回声都没有。
黑暗吞噬了他。
天际露出微光的时候,高烈睁开眼睛,翻身爬起来,抖去身上不知从哪里来的粉末,左看右看,还是没人。
忽然,高烈瞳孔紧缩,围绕老树转了一圈,看见堆成长条的粉末,而他搭建三角棚的老树都不见了。
或者不是不见了,而是变成了粉末。他抓起一把粉末,轻轻嗅嗅,确实有老树那种特有的气味。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粉末呢?
只是老树?还是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粉末?人也会吗?
变成粉末的机制是什么呢?
死亡吗?
还是其他原因?
高烈扶着老树,心跳有些快。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