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么?你曾今说过,你不想落荒而逃的人,总会是你;你有一颗想要变强的心,不单单是一个贴身侍女做的事,所能够充实的。不要问本殿下如何能够清楚,也不管你是否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经历,只因你骨子里所透着的其中一抹清冷透凉的气息,让本殿下有种莫名的熟悉。”
云墨依旧淡中透凉的声音,却是内里别有一番思绪流转。自己是有让底下的暗卫留意她,而她却也有避及掉暗卫视线的时候;果真自己底下的暗卫还是欠缺足够的训练,做事不够认真么?但不管怎样,在上次听及她对秦楼楚馆的见解后,总能让人觉得她心里有些她自己想要做的事。
而这次不管她是真的究于什么原因,竟又身处太子府外;确实自己那般做,不过是想对处于暗处的烈阳天施压,要他放了她。自己不管烈阳天为何还要留意着这个女人,但自己莫名地就是不想烈阳天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或许,是自己最初帮她离开戈宫,与她所约定的期限还未到,不是么?
那么,就干脆交给她一队暗卫吧;一方面或许能够更好地看着这个毁了容颜,却依旧特别,且似乎还有些不安分的女人;另一方面也方便保护她,毕竟还是有人盯上她,而她又在期限内尚且还是他府里的人。
再者,通过这些时间的了解,她似乎处事见解、手段特别;或许交给她暗卫,处理一些事宜,她还能再给自己带来些意想不到吧。
此时的云墨,似乎在下意识里给自己找着他会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与打算;孰不知,他没有意识到的是他多一分思绪,都似乎是在对她一介侍女的不知不觉间过多留意。
而再说,此时听了他这话的宣染,眸光依旧平静,却是嘴角处微微抿紧。的确,她是想要变强,但只是想独自暗里变强;在他人真的有所发现时,她已能掌控她所想掌控的;而不是掺和进,他的势力纷争中。
但是,倘若她能够进退自如的话,掺和进一点儿,玩些许小游戏的话,应该也是无碍的吧。大不了,输了算他的;她还能深入其中,多了解到一些有关于其它势力的东西;再者,或许从中还能为她黑暗帝国的建设,得到一些个方便,也未可知。
关键是,此时这个男人所做的决定,似乎不容收回;而她这个时候却想睡觉了,与其扭捏推拒,倒不如争取些实质性的。于是乎,在云墨思绪流转的同时,宣染也暗自打定了主意;她微微抿紧的嘴角舒展开来,再次瞥向云墨时,是一番平淡的眸光。
“谢殿下的关心。只是殿下还是有些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一介侍女;什么变强不变强的,我不过是不想再受到别人的欺负罢了。至于殿下要交予我一批暗卫之事,我虽然自认难以胜任;但我还是深知一个侍女的本分,是要奉命行事的。只是有一点,我希望殿下能够答应。”
“哦?说来听听。”云墨眉梢微挑,这话讲得倒是自知身份;只是在她的眸中,他仍旧未见身为一介侍女,正常人该有的卑微。而她那句不想再受别人欺负的概念,或许也有待斟酌吧。
“我办事,就希望有全权独立自主性,这样才能创造最大效益。也就是说,殿下如果要交给我一批暗卫为你办事;那么凡事只需我们两个接洽就好了,至于那些个暗卫,却只得听命于我一人。除非,直到有一天,你事先与我说,你要将这批暗卫收回。”宣染看着云墨的眼睛,淡淡地道。
“好。”云墨也看着宣染的眼睛,仅是如此简单,却又让人不容置疑地道。随即,又轻拿起一边的茶盏,轻抿了口清茶;复又瞥向宣染道:“既是夜游了一夜,上午就无需你随身侍候了,你去休息吧。记得今日,还要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启程璃国。”
话音即落,云墨便径自起身,又是一袭黑衣身影,先行离开了。看着这样的背影,宣染有时都在想;如斯俊美如皎月的男子,有的时候是否一袭黑衣,略显单调?
他方才说自己骨子里的其中一抹清冷透凉的气息,让他有种莫名地熟悉,或许是因自己与他还是有那么点相似的吧;在现代时的自己,自小便成为豪门利益纷争之下的牺牲品,被遗弃于遥远的欧洲大陆;不用想他出身于这个浊世的复杂皇家,必定多少也是有遭受些世间凉薄的吧。
宣染眸光微微闪动,似乎即便是当世权贵,所有的也不尽是快乐;但或许人需得变得强大,总是没错的。宣染眸光定了定,便也当即离开,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这日宣染暂且相安无事,只是听说赵曼儿有去请求云墨,想要与云墨随行璃国;只可惜云墨那惯来透凉的不允声音,却也只得让她悻悻然地退出。但是熟料,她竟能进宫去取得华皇的旨意,令她与云墨随行璃国。
宣染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去就去呗;不过,最好她别惹她;因为若说在太子府中,她还有所顾忌的话,那么到了外面……
次日一早,云墨的车仗队便准备妥当,出发璃国了。而这路途之中,赵曼儿也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亲近云墨;然云墨却依旧淡淡的凉凉的,却又似乎对她也不差,鲜有严词以待的时候。但敏锐的宣染,似乎还是有所察觉到云墨对赵曼儿,有种说不出的疏离。
一些日子的赶路之下,终于在一日午时来到璃国;让宣染有些许意外的是在整个赶路过程中,那赵曼儿虽说对她有所针对,却也未曾真的使出什么过分的手段的;莫非,她的打算在后头?
璃国的气候,果真相较于华国而言,要多得几分暖意。只是,乱世之下,普通老百姓心中的冷意,许是也相差无几吧。璃国或者说每个国家的边城,都是有着诸多难民乞讨的萧条漆黑;而待走至京都,每个国家的权力集中地,却又是另外一番的奢靡;或许,这就是乱世吧。
然宣染一时间又莫名地想起那个霸道的男人烈阳天,倘若他那夜从华国撤离回炎国的话;想来,在时间上,或许,他会迟些时候,才能赶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