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今儿个一袭银丝镶边白衣,给人一种清雅淡然的感觉。眉若墨描、鼻子高挺、温润清唇;脸型略微显长,有点类似于瓜子脸,却又较之一般的瓜子脸多添了几分男儿之阳气。而他的眸光也是轻轻柔柔,显现亲和力的。
他就是百里煦风,人如其名,就如这和煦的春风般,温润儒雅、斯文有礼;他也是传闻中无心权势,却是无奈又身处璃国大皇子之位的百里煦风。
“父皇。”此时走近璃皇的百里煦风,正要行礼,便在璃皇的一个无需多礼的手势示意下,轻坐于了璃皇的身边。
“风儿,父皇在任何时候,所下的任何禁令,都是将你排除在外的。你方才应该有所听及了父皇与六皇子之间的对话,对么?你放心,在父皇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个儿子比得上你重要;只要能为你排除一切威胁,父皇即便牺牲他们,也再所不惜!”
说这话时的璃皇,不似与百里凌烨说话时那般,虽言辞宠溺,却眸光看着其它;而是深深切切地看着百里煦风的眼睛,仿若那就是骨子里灵魂的诉说,那般真实。
“父皇,儿臣不是早就与你说过,儿臣不在乎那些么?若是弟弟们真的喜欢,父皇何不在弟弟们之间,择一优秀者继承嫡位?六弟不就是个合适的人选么?父皇又何苦为儿臣这般辛苦筹谋?儿臣从未想过要去争些什么,儿臣只希望父皇身体康健,能够让儿臣永远陪伴在旁,尽着孝道,就足矣。”百里煦风满眸子的柔和与恳切。
“风儿,你怎么又说傻话了?父皇这都是为了你好啊。这璃国的江山是朕的,朕觉得谁最适合继承嫡位,就该是谁继承嫡位。”璃皇说着这话时,满眸子的宠溺,才仿若是从心间散发而出。
这风儿的性子,真是跟当年的她一个样,骨子里都是那样的和善,不争不抢,反被他人所害;不过如今不同的是,他绝不可能再重蹈覆辙,当年没能保全得了她,如今他会保护好风儿,将当年对她的遗憾,全都弥补在风儿的身上!并且,他真正想要的属于璃国的大好江山与所能给予风儿的,也定不止如此……
“父皇!”百里煦风又亲昵地喊了一声璃皇,语气略显某种不忍,就好像是不想看到璃皇为了他而伤害到别人一般。
“好了,风儿,不许再说傻话了!老六都已经开始部署了,你这个大皇兄怎能坐以待毙呢!一切都会像父皇之前所决定的那般展开,而你只要做好父皇所安排给你的本分事就好了,不容有失!”璃皇脸色一摆,一时间又尽显严父威严,严词说道。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一定要教他学会狠辣;否则他的人生总归要比他长,他又安能护他到永远?
“是,父皇,儿臣只听父皇的话。”百里煦风说这句话时,他就是一个原本无心权势的人,只是他似乎因更重孝道,所以无奈他必需听他的。
“恩,那风儿先下去吧,今日还是要照旧早朝的。”璃皇看着百里煦风,笑靥融成了一朵花儿;他对乖巧的他很是满意,不愧是她为他诞下的血脉,他最为钟爱的皇子。
“是,父皇。”百里煦风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告退了。而璃皇真正宠溺的眸光,却是紧随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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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国这边腥风血雨,即将一掀高潮后落幕,复又说回华国那边。这日午间时分,宣染正与沁儿在她们自己的房中闲聊;而闲聊的话题便是这华国京都之内,哪家的客栈、酒楼生意最好,哪家的赌场钱财滚滚;特别是讲到哪处的烟花之地又是人气最旺时,宣染的眸光似乎更是亮起了几分。
说起她们来到云墨的太子府,也算有些日子了;自打宣染有次无意间,多从云墨那里得了个方便后;她这个贴身侍女,便时常可以以为更好地照料云墨的生活,时常得找些新鲜的好东西,出去采购为由,从而时常可以自由地进出太子府了。这倒果真给了她一个大方便,沁儿也便自然而然能够时而随着她出入太子府了。
不过,再说回这会子,对于宣染闲聊时所感兴趣的话题;叶沁便不由地嘴角一抽再抽,怎么小姐到底从什么时候,连秦楼楚馆之地,也特别感兴趣起来了?
小姐可是一名良家好女子啊!瞬间叶沁的脑海里,便回想起之前小姐有次带着她出去;见着一处人气旺盛的秦楼楚馆时,便徘徊不前,若非一袭女装着实不便,她倒要立马进去了。
不曾想,小姐竟后又想着她自个儿即便是改天换上了男装;若是不戴白纱,太过有损俊朗,是她不乐意的;但倘若一个大男人戴着白纱,又太显别扭,同样是她不乐意的。
于是乎,小姐竟想要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让她马上换上男装,进去好好看看那家爆红秦楼楚馆的特色;她叶沁差点没当场晕厥了过去,若非她关键时刻灵光一转,找到个一时的措词;说等下次有机会做个披纱斗笠之类的罩在一个男子的发髻上,倒像个江湖中人一般,也是可以的话。想来,她还真难以打消小姐一时的那个热度。
不过当时那个措词,只是她叶沁的权宜之策;事后,她必定是想要再好好地劝劝小姐的了。于是乎,这时候的叶沁,便就一脸认真地对宣染道:“小姐,赌场是杂乱之地,秦楼楚馆此般烟花之地,更是太过混乱;沁儿以为世间有趣的地方,多得是,何以小姐会对那种秦楼楚馆感兴趣呢?”
沁儿真是想不明白,那种地方,女儿家家的,有什么好去看的?
“我问你,有什么地方能够让男人花钱,花得那么多,还那么爽快的?我再问你,有什么地方能够如秦楼楚馆那般,让男人在意乱情迷之中,能够那般容易地从男人的口中,撬出他本不愿说出的秘密的?而且,你还要知道在现在的这个世道,似乎一切主导的还是男人。”
会对那种地方感兴趣,她宣染自是别有用意;此时的她,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讲完这话后;便又拿起一杯她偷偷从云墨那个小院里顺来的新鲜墨菊所刚刚泡起来的墨菊花茶,随即一脸享受地抿了几口。
然在她其中一口茶水,尚还流淌于喉间,未完全咽下之际;不曾想,她们的这个小房间里,竟无声响地突然间来了个不速之客;而那不速之客,正是一袭墨染黑衣的云墨。“女人,你好生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