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宣染那边,宣染却之后在太子府中,无意间发现了一处特别的地方。而这里的之后,也是在宣染继续待在云墨的身边,又当了几日所谓的贴身女侍之后。这几日,宣染权当休养生息,倒也平静无波。
直至这天傍晚期间,用罢晚膳,天色尚早,宣染一时得一大空闲,便一时兴起,独自随意地走于太子府间。
来到这里那么多日,她都还未完全熟悉这个太子府;就算她日后要暗自培养自己的势力,想来她也得先摸透这个容自己暂时乘凉的大树,才更方便她日后行事吧。秉着如此意识,她便决定就算不得在顷刻间,就摸透这太子府里的每寸土地;至少,且让她今儿个先细细地逛上一圈,先完全了解清这偌大的太子府里的每个角落环境吧。
漫步于这太子府中,眸光所及之处,宣染便愈发觉得真是无处不透着独属于这个太子府理所当然的贵气的;但这种贵气却真真只是一种华贵,不含半点奢靡之气的。
不知不觉,宣染走至一处僻静的小院门口;鼻尖微动,她的鼻子向来灵敏,似乎都能从中嗅到一缕极为淡雅的菊花香。
这个小院,看似普通之极,也没什么侍卫驻守;但莫非里头也是有诸如小花园之类的,抑或是有着一些花圃。至少,里头定是栽种有高雅、淡漠的菊花的。
宣染轻轻推开院门,步入一条狭长的鹅软石小径之上,放眼看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只见这满院子里“一花独秀”,只绽放着一种透着孤高、神秘的黑菊花,别的花一支不见。
在现代时,虽然也有听闻过黑菊花的,但那绝对是属于稀罕的品种。而此时,眼前的这些黑菊花,似乎更透着一种特别;仅是一眼,便足以让人断定,它定是更为稀罕的极品。
一时间,宣染的潜意识里仿若透着某种好奇心;再加之这满园的黑菊花,似乎散发着一种能够蛊惑其心的美;令她想要走近,融入其中,细细观赏。
待她走入这大片的黑菊花之中,她才发现这些黑菊花,果真与众不同;首先它们的枝茎似乎就是高出一般菊花的两三倍,都是及腰了的。并且,这种黑菊的颜色,真真是一种纯正的黑色,漆黑如墨中,却带有着柔和的光泽。
在现代时,便有所听闻这世上真正黑色的花儿几乎是没有的;多是一种深紫,紫到了一定的程度,便看着就是一种黑色了;但只要细里观察,便仍旧可以看出那终归是透着一点紫色的。
没想到,自己竟能在这个时空中,见着如此罕见的黑色的花儿;黑得如墨倾染一般,都要染至了点茎叶部,顺着那花儿之下,也有一小节花茎是黑的,还有那最贴近于花儿的两片花萼叶也是泛黑的。
宣染一时被这黑菊花所吸引,都恍然未觉在这黑菊花丛中,正有一双目若星辰的凤眸看着她。而这双凤眸的主人便是云墨,他此时正倾身侧躺于不远处的黑菊花丛中,一手撑起支着头,侧目看向她。
原本,他在第一时间里,发现有人闯进时,他是满眸子的森然与不悦的。
但当他看着面带白纱,一袭出尘白衣飘飘,身姿绰约的她渐步入黑菊花,身处其中;与黑菊花一黑一白凸显相映,却又有着一抹别样的融和时;他恍然间只觉得她仿若是出自这黑菊花的花中仙子一般,清冷之中又透着神秘,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不可方物;以至他的眸光一时间又柔和了下来,一派宁静。
不得不说,在这一时间里,一片黑菊花的花海之中,一个华贵逼人、与月争辉,一袭黑色锦衣的男子侧卧着;一个身姿绰约、飘渺灵动,一袭干净白衣的女子轻立着;这一画面,是那么的静谧,那么的唯美!
不过,这种唯美,也只是持续了顷刻间。
一缕轻风袭过,宣染蒙面的白纱底部便轻轻地飘动着;虽说未能掉落,也未能展露她那张所谓的丑颜。但这对于云墨,却仿若是一种环境暗示,在他的脑海中仍旧浮现起他之前曾无意间见到过的她的那张火灼丑颜。
这丑颜与唯美太过对比鲜明,不由地,他被自己脑海中突现的那张丑颜给惊到;啪嗒一声,他正支着头的一手掉落,连带着他的头部也朝下突倾了一个幅度;轻甩了甩头,该死的,怎么自己竟会恍惚间觉得她仿若花中仙子呢?这个女人,该是与美这个字眼儿,半点有关的都挂不上钩吧……
不过,他这一动静,倒是也让身处于花丛中不远处的宣染猛地一惊。有人!
这黑果真就是暗的一种极致,就连洞悉力如此敏锐的自己,竟也一时未察,这里尚有他人处于暗中!宣染犀利的眸光,紧接着便捕捉到了花丛中的那个准确的位置。
果不其然,在那个位置,云墨缓缓起身,一袭黑衣,华贵逼人、俊朗不凡;一时间,宣染只觉他就是出于这黑菊花中的神一般。
这样一片黑菊花丛,仿若更能凸显他骨子里那股子独特的凉凉的气质。那种凉不温不火、不冰不冷,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且又泛着一抹隐隐的惹人心疼的气息。同时,他又如这黑色所透着的神秘般,仿若如雾般深沉,令人难以捉摸的。
在这一刻里,她觉得他或许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你,不知道这里是太子府的禁地,只有本殿下一人能够进得么?胆敢擅自闯入。”平静无波的语气,却有着让人心颤的威慑力,这便是这个男人骨子间的强大气场。
宣染眉宇间轻蹙了蹙,撇撇嘴,真是霸道;自己的知觉,真是愈发秀逗了,怎么竟还觉得他身上有一缕隐隐地惹人心疼的气息呢?一定是错觉!
“回太子殿下,我不知,因为不知,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敢不敢的说法了。所谓不知者无罪,倘若你仍要降罪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宣染同样是淡定之极的语气。
“你这话说得倒有几分意思,若要降罪的话,倒显得本殿下昏庸无道了。罢了,你既不知情,暂且这次就饶过你。你可知这里何谓禁地么?这里的每株花儿,都是本殿下亲手栽种。但这个小院,本殿下却又没有派遣任何侍卫驻守,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