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以开办一场时间定在戈皇寿宴前几日的普通家宴为名,暗地里将邀请函发放出去。
同时,也暗中邀请本国朝中的其中一些有权势的大臣,参与此次家宴;准备以此,为六皇子笼络更多的助力,以助他在不久之后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而对于此次所要宴请的人选之一的曹老将军,想要也纳他入六皇子党的话;他却突然想起,或许眼前这个废物,能够派上用场。由于时间紧促,他也没等天亮,便连夜赶了回来;谁知一回府,他便从管家那儿得知这个废物已死!
其实,这几年来,她们容不下她,对她百般作践,他清楚得很,府里的任何事情都是逃不过他的眼的。只是原本在他眼里,如她这样毫无利用价值的废物,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的;以致于,他当然放任不管了。
只是当他突然想到或许她还能有利用价值时,却没想到容儿竟这样心急妄为,私自先一步动了手脚;所以,话说回来,他刚回来一了解到情况,也就在一时情急,下意识之下,没想过多,还没落座,就往这里赶了。
而那一干接应他从宫中回府的下人,也就没有在他吩咐他们可以退下的情况下,只得也就一时间都跟着他过来了。
他情绪急切、烦躁啊,该死的,容儿是要害他乱了刚要布下的棋局吗?
不过,好在,这个废物还没有死。看着活生生的她,他提着的心,才算放下;不过,此时看着眼前的她,他怎么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呢?
“染儿,你没事就好,额头上的伤势,我会派人为你查看;至于叶沁那丫头,我也会派人将她放出来。你就先回房休息吧。”风亦寒眸光一转,虽然表现不出亲昵;但他冷脸便又瞬间有所缓和,脸上刚硬的线条似乎也柔和了下来,对她好声好气地如此道。
额,染儿?莫非这具身体的名字中也有一个染么?不过,他示好得这么勉强?
关键是此时他还在眸中隐藏着一闪而过的算计,并没有逃过她的眼。这个为首的中年男人,衣饰讲究,留着些许长须,单从面容与五官上看,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帅锅一个。
而从他的身上,也能透出较强的气场;只不过,好像时间的逝去,却在他身上积淀了不少人情冷漠的世故。特别是从他那双眼睛中,无意间闪过的点点精光;便能让看人向来很准的宣染,感觉到他定是为人阴狠。
他绝非善类,这对自己说得几句话,也绝无一丝关心的成分在。
只是,宣染秀眉微挑,现在的她,还有什么是能让他算计的吗?
而就在宣染并未急着答话之时,又从外面突如其来了一抹急急的红色身影,在她的身后还小跑跟着个丫鬟。这红色身影便是风玉容了,她一见着宣染,便脸色一白,突现一脸的惊恐之色;额,昨夜还是她亲自确认她断了气的,难道她是见鬼了吗?
不过,还算这风玉容是有几分脑子的;瞥见在烛光的映照下她是有人影的,关键是瞧着这边上这么多人的神色,也不像是见鬼的样子。莫非,这个废物,真是这般命大,没死绝,又活了过来!风玉容的眸中一闪而过一抹阴鹭。
她是今夜没睡熟,听见府里有动静;之后,才知道爹爹不仅回来了,还一回来没落座,就直接往这里赶来。这么个废物,就是死了,爹爹也不至于这么重视,就赶着过来瞧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她看向风亦寒,满脸的敬意,又带着亲昵地口吻喊了声:“爹爹,你回来了。”
“恩,容儿,你胆子似乎是越来越大了。明日中午自己去书房请罚!退下!”风亦寒冷冷地道。她错了,于他而言,从来就没有什么疼不疼爱,重不重视的说法;全凭利用价值,当下他刚好想对宣染有所利用,自然容不得她肆意妄为,阻他的事了。
而这时候的风玉容看着满脸威严,满眸子尽是通透与冷酷的眸光,浑身散发出慑人气息的风亦寒;心下猛地一震,爹爹可是难得这么严肃地对自己的。
将那个废物置于死地,自己可是用了番心机、手段的;莫非爹爹这般厉害,一回来就知道了这件事的内幕,实则是自己在搞鬼?
也对,爹爹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可自己之所以敢这么做,本也是算准了爹爹一定会大事化了,顶多说上自己几句,不会真为了这个废物怎么苛责自己的。
可现在,这废物都还活生生的,没死呢;爹爹就难得这么严厉地对待自己了,好像隐忍的火气还不小!
这其中必有缘故,看来自己得着人秘密向爹爹身边亲近的得意下属那里打探打探。心下打定主意的风玉容,在这时候便也不敢多话,只得强作镇定,一脸乖巧、温稳的模样;行了个礼,只道了声:“是。”便也就带着她的贴身大丫鬟雪柠退了下去。
并且,在离开前,还是暗自用一抹极为阴鹭、凶狠,满含杀意的眼神瞥了一眼宣染。
宣染只是嘴角轻撇,看来自己还真是危机四伏啊;不仅有人想着算计自己,还有人容不得自己的存在。呵呵,不过通常,自己只会让他们尝受比自食苦果还要难以让他们承受的代价!宣染心中冷笑,不过脸面上还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任何情绪。
风亦寒看着还是不发一言的宣染,眉间处皱了皱;她这样的眸光让他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却又仿佛能看透他的一切秘密,让他甚觉不舒服。
算了,时间紧迫,他这都要两夜没合眼了,他得赶紧去休息个几个小时,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思绪一闪而过,他便紧接着吩咐他身边的其中一个下人道:“小林,你先送小姐回房吧。”
宣染还是不发一言,便随那小林去了;只是当她走过他身边,背对着他之际,她秀眉一挑,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呵呵,小姐?她还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安排人,秘密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宣染走后,风亦寒冷冷地吩咐钱忠道。
宴会在一天后,便要举行,这枚很有可能会用得上的小棋子儿,不能再出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