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贵为璃国公主,该当有颗蕙质兰心;莫真要行事如此粗鄙野蛮,不尊礼数?而如今,这也不是你们璃国;说到底,你现在还是在这王爷府中为客的身份吧。”宣染在那几个丫鬟就要猛地往前扑之前,便仍旧如此眉毛都不抬一下地轻飘飘地淡然声音传来。这是她看在此处为烈阳天的地盘上,再给她们一句提醒;如若她们还不识趣,可也就怪不得她了。
璃国公主?百里翩翩眸中乍现一抹疑惑之后,当即便又将这抹疑惑从眸中扫去。昨儿个,她璃国公主入府小住几日,可是他们炎皇亲下的旨意;到了这王爷府中,人尽皆知,倒也是正常之事。
不过,哼,就凭她这般一身简陋素衣的装扮,身份比她卑微之人,凭什么敢如此说教于他?于是乎,她紧接着秀眉一扬,满是盛气凌人的跋扈之势道:“呵呵,真是好笑,你且看看此时此刻这四周还有真留下什么本公主需得注意的人没有?”
“至于这几个丫鬟,她们可都是本公主从璃国带过来的心腹,是本公主最为信得过的;你以为在这种时候,本公主要收拾你这么个卑微之人,还能成什么问题?”
百里翩翩话音即落,原本刚刚因宣染那话,而有所一怔,不敢即时倾身上前的那些个丫鬟;又在百里翩翩一个狠狠地眸光示意下,终是肆无忌惮地扑向了宣染。
而就对于这么几个丫鬟,宣染自然应付得轻松之极;她一副懒懒散散,疏于应对的样子,直至那几个丫鬟冲到跟前了,她才以几个迅猛刁钻的身手,轻轻松松地避及了她们。现代的各种近身搏击术小露之下,自然让她们在一时惊愣的眼花缭乱中,在宣染不显痕迹间吃了不少小亏的。
待三下五除二间,很快地这几个粗野丫鬟便周身狼狈地被掠倒于地后;其实她们还是满脸地挂着惊愣之色的,因为她们不明白究竟是何缘故让她们这般倾败于地。似乎眼前这个女人的举手投足间都是那样的简单随意,但到了她们那里,却又那么的出其不意;总是在她们不经意间,什么都还未明白之下,身上便已有了一记剧烈痛楚。
这时候,这几个丫鬟,都不禁试着微微地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却一时间都发现周身衣物所遮的地方,都是痛得很的。想来,一些个地方不是满是乌青,就是红肿一片了吧;却独独不得明显地见着,从里头渗出些血迹来。
一时间,这几个丫鬟,眸中惊愣渐退,换做了一片骇然;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有何古怪,怎么就在莫名其妙地几个随意的举手投足间,就让她们吃了这样的亏!不是么?这似乎并不亚于之前,她们犯了错,遭受鞭打杖责时,全身的血迹淋淋之际带给她们的疼痛感受的。否则,她们不会一时间稍微一动,身子就不由地发颤,很是疼痛的;不让她们就这么倒在地上,缓上一些时间,她们倒似乎即便要勉强着,也起不来了。
宣染见此,神色上并无多大反应,心中却是一声冷笑;呵呵,这次就算她们走运,不过是让她们受些皮肉之苦罢了,并无真的让她们伤筋动骨。不过,惹上她,给予她们一定的教训,还是必要之极的!她们虽然不至于一些个严重的伤筋动骨那般的行动不便,不得自主;而是很快地也是能行动自主的,只不过她们的皮肉之伤程度,想要恢复可也是同样缓慢的。
呵呵,她们就等着过一段暗自哼哼唧唧的苦痛日子吧。毕竟,如她们这等丫鬟身份,是不得消受什么灵丹妙药的。
而一时间的百里翩翩,见此一幕,则是满脸的不奈气愤之色;毕竟,在她明面上看来,这几个丫鬟似乎也并无怎么受到伤痛啊;不过是被眼前这个女人,三下五除二有些古怪地就被撂倒于地,尽显周身的狼狈罢了。于是,她不禁双手一叉腰,娇斥道:“一个个尽是没用的东西,还一个个地赖在地上做什么,挺尸啊?还不快给本公主起来,还嫌本公主没得丢够那个脸是不是!”
如此,一时间听得百里翩翩这话的这几个丫鬟,便眸光闪烁不定;其中似乎有着很多的惊惶惧意,神色间也似乎夹杂着有种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的苦涩无奈。百里翩翩不知的是,她们此时此刻全身衣物遮蔽住全身火辣辣的疼痛;加之宣染出手虽未真将她们怎么伤筋动骨的,但也有狠狠地搓到她们身上的几个痛穴的。所以,这些个丫鬟一时间不是不知道起来,而是实在难以起身,身不由己,痛楚地一会子手脚也不听使唤啊。
但她们几个也都是跟在这百里翩翩身边的老人儿了,不然也不会她到了这炎国,她们也跟到了这炎国。所以,这时候的她们清楚百里翩翩正处于盛怒之时;根本就不是她们能够叫苦的时候,如果她们多说了什么,兴许还会被她认定她们在犟嘴,在狡辩,更加地没用,让她丢脸了吧。以至于,她会对她们秋后算账,之后总会有让她们尝受更多苦果的时候吧。
所以,这几个丫鬟,即便是在心里猛飙泪了;她们还得硬忍着,不敢多作吭声,只得懦懦地说着:“公主息怒,公主饶命。”之类的。
但这百里翩翩,一时间见到她们还不得起来做事,只知道一味的求饶懦懦样;更是心火猛地一下直接窜起,大骂几声下贱蹄子,还紧接着走上前,直接踹了她们好几脚;这才从她们中间走过,走到宣染面前。
不得不说,百里翩翩的这一行迹,哪有半点身为公主的知礼,身为第一美人,该有的人前柔媚的?简直就是好一个嚣张气焰了得,跋扈不已的姿态,跟磨刀霍霍的乡野骂街泼妇没什么两样!
一时间,直直近距离地站在宣染面前的百里翩翩,二话没说,伸手就想先直接给宣染一个狠狠地耳光子。但宣染一开始给予百里翩翩的错觉,只是似乎不敢予以反抗,直直地站着任她打的趋势;但随之,在她的耳光就要真打到她脸上的千钧一发之际。宣染却略显诡异地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避开了她那一耳光子。
可苦了那百里翩翩,一下子因那耳光子的趋势力道太过猛烈;又扑了个空,一时间那猛烈的力道,没来得及收回;就连她整个人儿都直直地往原本的方向,倾身向前了。
如果说是猛地一个趔趄,略显狼狈倒也罢了。只是在她猛地一个趔趄之际,宣染还略显慵懒地直接给了她一个“补刀”的小动作。直接朝她背后,以一个合适的力道,猛地一拍;这下百里翩翩可是好几个踉跄之下,猛地摔了一跤。
一下子,连她头上的一支金步摇都猛地掉落,青丝也有着诸多掉落;原本整齐梳好的发髻,也乱了不少。且不说她到底有摔疼了多少,只说她挣扎了两下,再爬起身来的灰头土脸的动作;就好似吃了一脸的灰,好不狼狈。这哪还有半点身为第一美人,该有的妆容姿态;就连她天生柔媚的气质,也因这一摔跤,似乎被摔散了不少。
而就在这百里翩翩,好不狼狈地刚得起身之际,却又正好传来宣染略显慵懒的淡淡的声音。“额,璃国公主,这我怎么敢当呢;我不曾于你行礼,你倒先为我屈膝于地了?”刚刚百里翩翩,摔倒之际的动作,正是一膝先猛地咚的一下着地,再紧接着身形跟着不稳,摔倒的。这倒似她要于她行大礼,却一时间弄巧成拙地狼狈之极一般。
“你!你!你个下贱蹄子!你竟敢躲避,还得本公主如此,如此……”一时间百里翩翩惊怒喝道,竟有些气憋了。只因,她身为璃国公主,可谓是从没这么狼狈过啊;狼狈地一时间她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着骂了。特别是等她绝美的容貌,尽长开了后;她以第一美人的美名,受尽璃宫的荣宠以来,更是从没如此刻这般憋气过了。
“额,是,是,是。我不该躲避。”宣染话是说着这般看似附和她的话,实则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宣染这满是慵懒的敷衍,是根本没将她真的放进眼里的。而实质上,宣染的眸中也确实闪过一抹不奈之色,空有其貌有何用?如若她还要继续没事找她的茬儿,不知收敛的话,她也真是没得多少耐心可以耗得。
“你,你!”百里翩翩一时间,有气得不知骂些什么好;便干脆一个骄纵的情绪发作下,又直接扬起一手,想朝她脸上猛地一个耳光甩下了。但似乎不由地,她脑海中又浮现了刚刚吃亏的诡异场景了;便不禁暗自咬了咬贝齿,将刚扬起的手,又干脆放了下来,满脸恨恨地表情。
其实,她此时的下意识里,很简单;她刚刚已经身为大国公主的颜面尽失了,便不好在没把握之下,轻易妄动了;否则,一个不成之下,要再让她丢了颜面的话,怕真是要惹人笑话了。别的不说,就是这几个刚刚倒地的丫鬟,她身为公主的威信与傲气,就是不容有失的。
“好吧,本公主可以暂且不与你计较冒犯之罪。但本公主也不过是看着你眼熟,即便你蒙着面纱的样子,本公主也看着你眼熟;本公主并无多余的想法,只不过想看看你面纱后的真容颜,看看是不是本公主的旧识而已。”这百里翩翩,一时间在明眸转动下,竟又脸色缓了缓,如此坦言道。
而闻及此话的宣染,却更是在心中冷笑不已;呵呵,暂时不与她计较所谓的罪责么?事实上,她心中的言外之意,该是眼见着形势不怎么合适了,又刚身处还不够熟悉的王爷府,暂且不好发作;待她之后另作筹谋,另找时机,再找她好好地秋后算账吧!
“如此,你可否卖本公主一个人情,暂且摘下面纱,给本公主一见?这样,本公主身为璃国公主,日后自然也会对你多多照拂,不会亏待了你的。反言之,就算你是深藏什么诡异武功的,动作迅敏,本公主一时不好耐你何。可你也知道如本公主的身份地位,日后你也不定会惹到什么麻烦的。”一时间,这百里翩翩,竟自以为是地对宣染使出了如此萝卜加大棒的拙劣招数。
呵呵,如此哄骗招数,也敢在她面前卖弄?脑子里装了不少稻草,就不要自以为别人脑子里装了更多的稻草;这般的拙劣鬼话,她怎会倾信?
唉,说实话,宣染着实有些心有不耐了。若不是,她这时候的翅膀还没长硬,又处于烈阳天的地盘,加之这百里翩翩本身的身份确实也有几分的难缠;宣染还真是想,直接拍死她算了。
但她从此时这百里翩翩的神色上看得出来,她或许是有些认出了她便是当初在百里煦风的立储庆典上,出现过的同样面带白纱的九儿侍女吧。只是,时间隔了有些长了,以她这样的小人物身份;或许,她再看到时,就是有印象,也不是能够完全确认的吧。
可这百里翩翩,此时又似乎很想确定的神色。她可没记得当初庆典上,真有怎么得罪过此女啊;还是对于此女而言,更多地只为天生看她不爽;还有,小心眼地不管怎样,就是担心她会夺走烈阳天的几分注意?凭她如何,她宣染可是隐隐地觉得要她摘下面纱的话;想来,此女对她的“新仇加旧恨”,怕更是一时间麻烦不断吧。
所以,此时的宣染,倒真不怎么想如她的意;她说要摘面纱,就摘面纱,那么听话的。
但就在宣染,紧接着准备先用什么犀利的言辞让她打退堂鼓;实在不行,再另作出手对付之际;正好见着,那烈阳天的身影朝这里出现了。宣染一声轻笑出声:“你现在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知你是否愿意让你最为心爱的男人得此一见?”
百里翩翩,一时间眉宇间微蹙,朝宣染眼神所示方向瞥去;心中猛地一惊之下,却也来不及避开了。只见,那烈阳天顷刻间,就来到了她们的眼前。
“不知你们这些女人出现在这里,是作何?”烈阳天鹰眸间闪过一抹狐疑,但在看到百里翩翩的略显狼狈后,似乎鹰眸中却又乍现点点似笑非笑。
宣染,并未急着回应,心中闪过的思绪;却是烈阳天到此,她应该就不用再将她那张丑颜示人了吧。可事情的发展,却莫名地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