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即便她林美人家族势弱,但她也曾梦想过平凡人的日子,拥有一份平凡的幸福;可惜,她却终究逃不过这个深宫红墙的囚笼,此后她便好似一具虽生犹死的行尸走肉。不得情感的行尸走肉也就罢了,她还无奈是个可怜人,一个无力护佑至亲分毫的可怜人!
直至那个洒满五色晚霞的黄昏,她有幸无意间邂逅了他。
那个时候,她正孤身一人静坐于一处僻静的假山处,眸光空洞,却仿若周身都被哀伤的气息所笼罩着一般。而他的出现,就如一道灼灼的炙热阳光一般;四目无意间的一个碰撞,就能霸道地一扫有关她的世道阴凉。他仿若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耀眼光热,拂照而来,好似她周身的阴郁,也在这一时间里暂时烟消云散了。
关键是当她眸光触碰到他那双眼睛的瞬间,她那犹如行尸走肉般死寂的心;竟不可抑制地怦怦而跳地欢快,好似在瞬间注入了充满着声息的活力与生命力一般。难道这就是怦然心动的感觉么?她直到现在,也时常暗自问着自己。
呵呵,可惜在恍如天神般的他这里,卑微如她,又怎配有怦然心动?不过,或许只是他一时起意,但终归是他当初护佑了她的至亲;更重要的是,是他让她重新有了颗鲜活的心,重新有了生命。而她也在那一时间里,已然深深地沉浸于了他那霸道的气息中,此后不可自拔;即便,明白这个男人的灼热不可能属于她,但她也只是想要紧紧抓住那一丝余温而已。
那么,就是让她用此后的生命,为此飞蛾扑火,她也是心甘情愿的!虽然,他的眼中没有她,但却让她看到了他眸光深处的那份雄心壮志。或许,她可以为之努力的,可以做的,也就是努力夺得皇上的宠爱了吧;也只有这样,或许她才可能在他那儿,产生那么点儿价值吧。
这也总比在他那儿,她只如空气那般的强;她不敢奢求什么,她只是一方情愿,如有可能地在有机会的时候,可以为他做点什么。那么,她也就不用再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了。只因,她内心深处也隐隐地明白皇上并非真心宠爱于他,不过是欢喜于一个对他有用的人罢了。
只是有些可笑的是,这样一个厌恶于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而深陷宫闱纷争的她,一个即使要她为了自己和家族的荣华富贵也不愿妥协去学会争宠的她;此时此刻,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去费尽心思地争宠!
一时间,似是在看着夹竹桃,却眸光渺远,仿若在透过这株夹竹桃,看向远远的另外一个方向的林青黛,嘴角似乎微微地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自嘲之意;但却在紧接着的瞬间,又将她那略显飘渺的眸光收回的同时,变得愈发笃定了。
一记欣赏的眸光,又再次落到了她眼前的这株夹竹桃之上。或许,没人比她更清楚,这夹竹桃可是桃之夭夭,名副其实的毒花啊!可此时的她,就偏爱于它;美得不可方物却是有毒的,可皇上自个儿不是要喜欢这株夹竹桃么?
不过,她倒没发现自己原来也有那般厉害的夺宠手段。明知皇上是个霸道的大男人,又见惯了宫里面装柔弱的女子;那么,她就偏偏惹人怜惜之余,再平添几分野性与欲迎还拒;如此,再玩弄些手段,不曾想她的争宠之路,倒也顺利。
只是,此时此刻的她,也明白这不过是个好的开端而已;只有圣宠不倦,她在后宫获得真正牢靠的地位,才有可能有机会,为那个男人做点什么吧?
于是,她再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夹竹桃后,顺便又吩咐了两句花匠;便嘴角扬起一抹媚笑地唤了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女随她进屋,先准备侍候她一番沐浴了;她知道,如无意外,皇上今夜还是会召她留宿于他的寝宫之中的。
只是,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此时的双眼深处哪有半点媚笑之意?分明是清冷一片的……
再又说回,一时间带着那黑衣劲装的男人离开的炎皇;正处于无旁人的议事侧殿之内,他坐于上方龙椅之上,而那个男人原是他的一个大内高手,也是他的暗卫。
“什么?你说你这才追查到他正处于东边的一个处境堪虞的小国内,对一些个贫苦难民,亲力亲为地救死扶伤?”炎皇的眸中略显不满之意,他手下这支办事能力极强的暗卫,怎么这次追踪于一个人的行踪,也这般不得力起来了呢?
“是,自从皇上上次命属下等追踪月公子的踪迹后,属下等果真废了一番周折,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方得真正觅得月公子的踪迹。只因,虽然每次第一公子来到了哪里的消息会很快传出;但等每次属下们在第一时间赶到后,却是又不得亲眼所见月公子的踪迹的。”
“只因,月公子实质上的行踪飘忽不定;他处事动作极快,等消息传出,哪怕属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也不见了踪迹;而他下一次会出现在哪里,却又完全是个不得而知的不定之数,难以追踪。如此循环周折了几遭,属下等方才切切实实地追踪到月公子的具体踪迹。”
“其它几人暂且未曾露面,只是暗自紧紧跟着;属下愚见皇上或许还有另外的吩咐,便暂且先亲自回来了一趟,向皇上回禀此事。属下此番花了这许久的时间,方得追踪上月公子的具体踪迹;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皇上降罪!”一时间,话音即落的这黑衣男子,便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作请罪状。
“算了,起来吧,朕恕你无罪。”没想到炎皇眸中闪过几抹幽幽的眸光之后,就一改平素作风地这般轻易地恕他无罪,黑衣男子暗自舒了口气,便又继续向炎皇请示道:“那在月公子的事上,皇上是要下令将月公子召回一趟,还是暂且只需要下面的属下暗自跟着就好?”
“暂且暗自跟着即可。”炎皇眸光微凝,平静无波地道。呵呵,医绝无双的神医,仿若谪仙的第一公子;在这片人事大陆上,应该也就只有他炎皇一人知道他楼落月的真正特殊来历吧……
没错,这里的第一公子,便是宣染曾根据沁儿的一番叙述,所推测的那位曾在大火过后,救得她这具身体性命的年轻神医公子;同样,也是那个给她留下了足够多的定期敷脸药物的人。
只是,似乎当初那个神医所留下的敷脸药物,对她的这张火灼丑颜没什么效用。宣染在穿越而来的这么长时间里,也几次三番地用过这敷脸药物了;只可惜,她真真地没感觉有什么效果。
虽然,沁儿说当初那个神医有留下话,说要坚持定期敷脸,这药物不过药性特别迟缓而已;可她已然对此有种莫名地不放心了,要说药性迟缓,也不能近六年的时间里,还看不出半点药性的啊。不是么?据说她这具身体的这张脸,可是在她穿越而来前的五年多时间里,可都有定期敷着这药物的啊。
所以,她准备顶多再用几次这让人闻着难受的敷脸药物,便要开始不再使用它了;既然敷着没什么反应效果,那要是连续几个月不用它又会如何呢?唉,说到底,是这药太让宣染闻着难受了;既然敷着似乎没什么用,以她的性子,她可不打算果真长长久久地还要敷着它。
其实,又说到这宣染,不得不说,在接下去的一小段时间里,这华国太子府中,果真又发生了一些个小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