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爱轻轻把门关上,过了三秒钟,再打开,没错,自己的老哥,以前的普通宅男陆本善,除了料理和家务外几乎没什么特别擅长的陆本善,正扑在一个美的不像话的女孩子的怀中,女孩红裙凌乱,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有点妩媚,有点清纯,还隐隐有种熟悉感。
“打扰了哦。”陆可爱面无表情退了出去。
呵呵,决定了!下次见到云雨馨和白涵涵,就把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区区陆本善,竟然在家里这么放浪,这不是完全没有把她这个妹妹放在眼里吗?
门被重重关上。
“陆可爱!你听我解释……”这都是为了你的繁花诀啊!陆本善在心里默默哭诉。
“啊拉,被捉奸在床了呢~”
“没有捉奸!而且你为什么要脸红啊!”
“人家好歹也是个清白之身的弱女子,阿善,我怀里舒服吗?”
陆本善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秦月儿的怀里,赶忙坐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还不忘把被他弄的更加往上了的红裙拉了下来,盖住了那赏心悦目的大腿。
秦月儿好像达到了她的目的,心满意足地不再调戏陆本善,笑嘻嘻道,“阿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陆本善突然觉得难以启齿,毕竟突然要他就这么问秦月儿要虚级法诀,还是陆真流传下来的虚级法诀,总感觉太过厚颜无耻了一些,毕竟虽然他答应了三年之内要帮秦月儿解决她和秦沁的问题,但目前为止根本没帮上她什么,若是要他拿这个来要挟,这种事情陆本善是万万做不来。
“呃……就是……”吱唔了半天,陆本善还是没想好怎么开口。
秦月儿有点看不下去了,不知道从长裙的哪个部位掏出一本书来,“你是想要这个吧?”
那是一本很旧的书,很单薄,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上面写了三个字。
繁花诀。
“给你啦。”秦月儿把繁花诀放到陆本善手中。
古籍很轻,但封面上的三个字令它沉甸甸的,陆本善傻住了,半晌才说道,“……这个可是虚级法诀,这样可以吗?”
“没事没事的,教廷拿着这玩意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一个人去修炼它,而且也不想想学就能学的,现在全当摆设了。”
“可是,那也是虚级法诀……”
“我说没事就没事啦。”
陆本善默默把书放到一旁,轻轻抱住了秦月儿,“三年内,我肯定会学到你说的那个刀诀的。”然后迅速松开了手。
松手之后,红光裹着秦月儿在陆本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消失不见。
“不会是生气了吧……”陆本善又踌躇起来。
夜色下,秦月儿的脸蛋这下是真的红了,不由自主地红了,“自己主动抱过来什么的,好犯规……”出现在屋顶的秦月儿吹着凉风,总算冷静了下来,还好没有让陆本善看到这一幕,不然塑造的形象就全毁了……
躺回到了床上,陆本善没有去翻那本繁花诀,回忆着刚刚各种脸红心跳的画面,陆本善心情根本平静不下来,秦月儿是不是不喜欢我主动触碰她?
“肯定是被她当小孩子在玩弄吧……”陆本善叹了口气。
教廷,最近教主秦的心情很不好,大量的人造血脉者出现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但反正距离他们研究人造血脉者已经快三十来年了,邪教的那帮疯子就算自己研制出来也不奇怪。
所以他依旧遵循着每日的睡前习惯,洗漱完毕之后,轻哼着小曲,握着水晶雕琢的威士忌酒杯,披着一件墨绿色的真丝睡袍,踩着柔软的小羊皮拖鞋,来到一个古香古色的朴素房间,准备欣赏一遍历代收集的陆真收藏。
啪的一声,昂贵的水晶酒杯掉落在地板上。
秦的瞳孔中央,倒映着房间里一个空空荡荡的玻璃柜。
“是谁!谁拿走了我的陆真博物馆里的繁花诀!!我的宝贝收藏啊!!!!”
……
翌日,陆本善来到一脸你死定了我要告诉其他人昨天的事情的陆可爱面前。
“陆可爱。”
“干嘛?”
“这个给你。”
“干啥,别以为给我一本破书我就会不把昨天的事情说出去。”陆可爱把收到的书丢到一旁,“昨天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先看看那本书的封面……”
“封面,什么封面?”陆可爱把书拿起,黄黄旧旧的,不怎么起眼,甚至还有些破旧,把书翻到正面,上面用繁体写着三个字,字体苍劲有力,好似繁花盛开。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陆本善现在很是得意。
“老哥……”陆可爱把繁花诀丢到陆本善脑袋上,“就算你想讨好我封我口,也不要拿这种明显骗人的东西来糊弄我吧!”
“这是真的啊……”
“那你告诉我,这本书怎么来的,涵涵姐不是说这书在教廷吗?”
“怎么来的,教廷圣女给的……”陆本善顿时底气不足起来,他完全忘记了因为出于对妹妹的保护,没有告诉陆可爱任何关于他和教廷的事。
“哎哟喂,教廷圣女?”果然,陆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说教主给你的哦!”
唔,怎么回事,这种被嘲笑的感觉,平时只知道嘻嘻哈哈的陆可爱今天感觉特别难糊弄,早知道这样,应该让白涵涵把书带给她的……陆本善头痛无比。
“那你说的教廷圣女该不会是昨晚的女孩子吧?”
“……是”
“那你岂不是还把教廷圣女扑倒了哦。”
“其实……”
“什么?”
“其实……那是意外,而且那个女孩是秦沁。”
陆可爱双手捂住脸庞,怎么办?她好像对自己哥哥逼得太紧,把他玩坏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哥哥,秦沁是个小女孩哦,大概这么高……”陆可爱比了比自己腰以上的部位。
陆本善放弃了解释,要是不是亲眼看到,一般人都不会相信吧,小孩子变成大人什么的,“总之,那本繁花诀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真的?”
“嗯,是真的真的。而且,秦沁真的是教廷圣女,这本繁花诀就是她给的,你下次看到她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怪不得沁儿这丫头给人感觉就很不一般。”陆可爱拾起静静躺在地上的虚级法诀,左看右看,除了这三个字,怎么看都像是从古玩市场淘来的便宜货,“人皇真的会用这么朴素的方式记录他的法诀吗?”
不知道教主秦听到他的宝贝被人这样评价会作何感想。
“你这是对我们的祖先大不敬啊陆可爱。”
“我们的祖先?老哥你最近很膨胀啊,又是教廷圣女给你法诀又说陆真是我们祖先。”
“毕竟都是姓陆的嘛。”陆本善耸耸肩,等你听过老爸的故事后就知道我们家有多高贵,多落魄了,当然,这句话他是没有说出口的。
陆可爱把繁花诀左翻右翻,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哥,这个法诀是真的?”
“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才不是地摊货,是货真价实的虚级法诀!”
竟然是真的……陆可爱沉默下来,虽然不清楚陆本善怎么弄到的,但想必很不容易吧,还是真的是沁儿那个小丫头给的?
“好啦,有空了就去练练看吧,不适合的话我就还给人家。”陆本善揉了揉她脑袋。
摸着古旧的书皮,陆可爱还是很感动的,陆本善一直都是这样,永远都不会告诉她怎么辛苦之类的,默默办好事后总是开着玩笑带过……“嗯,现在就去练!”
“午饭呢?”
“不吃了!”
“……那也没必要吧。”
将繁花诀交给了陆可爱,陆本善终于松了口气,这样她以后即便有什么危险,也多了些自保之力,做哥哥的,不容易啊,堂堂人皇后人,家里除了他体内那把春时,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穷啊……”陆本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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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熊bar内。
昏暗的橘黄射灯之下,穿着白色衬衫的白让和黄啸坐在吧台前裹着人造革的高脚凳上,旁边还坐着一名穿着宽大黑袍的男子。
黝黑的袍子没有任何装饰,宽松的黑袍裹住了大半个身子,显得露出来的脸庞苍白俊美,黑色的中长发一边撩到稍稍显尖的耳后,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男子戴着耳机,修长的手指跟着节奏敲击在由整块青霄木制成的吧台上,声音放得很大,断断续续传来节奏欢快的……儿歌?
好像是……小跳蛙?
“让,你朋友没问题吧?”黄啸轻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很好看的男子让他瘆得慌。
“没事的。”接过白熊递过来的手工卷烟,白让直接点了一根。
一号舔了舔嘴唇,“小十九,他说我是你朋友呢~”
“难道不是吗?”黄啸愣了愣,而且这样都听得到?
“没错没错我们是好朋友。”
“别管他,那个查出来了吗?”白让任由烟雾从鼻腔游入肺部,这才感觉稍微放松了一点,真不知道秦为什么会派这个家伙来谈这么重要的事情。
“嗯,这是你上次要的春时资料,然后关于这次的袭击,好像是邪教自己内部的考核。”
“考核,考什么?”白让粗略地翻了翻那本薄薄的文件,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内容,但上面记载的“春时共有四大大刀式,前两刀主杀,后两刀主生。”还是吸引了白让的目光。
“邪教内部的九大教,分别推出了一名教子,他们好像想要从中选拔出一位圣子,然后这次袭击就是考核内容,好像是根据伤亡来统计成绩。”
“圣子,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圣教了?”拿人命来算成绩这件事让白让目光冷了冷。
“对了,出现在W市的是南山寺的教子吧,你有什么感想吗?”
“他呀~很弱哦。”一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掉了一整瓶威士忌,脸颊带上点红晕,笑得更加好看了。
“和那个什么教子交手的是他。”
“呃,真的吗?”
“没有那么弱,毕竟还是让他成功逃脱了,手段很多。”白让从一号手中夺过酒杯,抿了口威士忌,“重要的是,他们真的掌握了人造血脉者的技术?”
“嗯,确实掌握了,但这批人造血脉者应该和教廷没什么关系,和他们的人造血脉者不同,邪教的相当于一次性生化武器,现在好像只对炼气期的人类有效,像之前的那拨黑虏鼠群本来只是炼气期的普通人,被他们抓去注射血清之后就变成了筑基期的黑虏鼠,意识全失,被血脉里的兽性控制,没有使用法诀的能力。”黄啸把玩着装着莫斯科骡子的黄铜杯,小心翼翼地说道,毕竟他知道,白让这个人造血脉者的身份在二十年前造成了怎么样的轰动,对于这件事,他恐怕会极为上心。
听到这个一号脖子动了动,懒洋洋地抬头看了黄啸一眼,然后抢回了白让手里的酒杯。
举起黄铜杯一饮而尽,黄啸继续讲着。
“不过这个血清副作用很大,不出24小时被注射者都会心脏衰竭死亡。”
“现在就怕他们之后研制出更强劲的血清,如果有一群开光期的异常血脉者简直就是噩梦。”
“而且经历了这种事情之后,加上邪教的有意散播,血脉者和人类之间矛盾又被提到了明面上,怕到时候社会中的普通血脉者和人类会爆发出更大的矛盾……”
“上面已经派人去和邪教谈过了,但邪教那边这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很强硬的拒绝了谈判,并提出让他们的圣子选拔继续进行,不然就会在闹市区投放血清炸弹。”
“这是威胁吗?”
“在没有找到对抗那个血清的疫苗之前,现在还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黄啸叹了口气。
“这次邪教好像下了决心要在明面上立足,明明之前还和老鼠一样躲着山沟沟里,但按理来说单单凭借血清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有恃无恐,毕竟疫苗的研发迟早会有结果的,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依仗。”
“八十八万冥兵呢?”
“依旧毫无线索。”
之后邪教的动作应该会越来越大,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怎么样……伴随白熊富有节奏感的摇雪克杯声,吧台前的三人沉默了。
这时候,黄啸和白让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两人起身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促,挂掉电话的黄啸脸色苍白,白让神色也不好看。
电话那头就一段话:
“修真能源局的道器被窃,道器守护者全部身亡。”
熊bar的时间仿佛冻结,气氛变得凝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