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放下。”我缓缓一笑道。
“可是……”丽子还想说什么。
我打断她,“这样最好。”
我让工作人员把照片都发给了我。
这些照片,如同我和宫泽真正的婚纱照,圆了我的那些遗憾。
一大早,丽子拉着我去诊所,说林原打电话给他,林息去诊所了。
林原的办公室里,林息剑长跋扈的站在那里,如同林原是他的仇人。
“哥。”林原无奈的一声哥。
让我和丽子都愣住了。
“闭嘴,我不是你哥。”林息发怒的呵责。
“这是林小姐的诊所,我只是负责人,你没必要因为我在这里,就要毁了这诊所的。”林原无奈的又道。
林息今天来诊所是要毁了诊所?
所以,林原才打电话给丽子,让我们过来的?
“我说过,有我的赤城,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林息警告道。
林原一眼的内疚,“我很抱歉。”
“抱歉有个屁用,给我滚出赤城,滚啊。”林息大吼着。
“我会离开的,请让我把工作交接完吧。”林原妥协了。
林原可不能这么走了。
米飞会让他负责这若大的诊所,是因为他有那个能力。
再说,我和丽子根本没有时间天天待在这个诊所里。
我走到了林息面前,“他是你小舅舅的儿子。”我很肯定道。
林原一直表现的内疚无奈,就是因为亏欠。
而能让林息那么愤怒的人,除了与他小舅妈有关系的人,就是与他小舅妈有关联的人了。
林息咬牙切齿,“对,那个人可疼他了。”
那个人,林息指的是他小舅妈,就算他的抑郁症治好了,但是,他的恨,依旧在。
他释怀不了。
“那他是帮凶吗?”我问林息。
林息愣了一下,可见,在他小舅妈那样对他时,林原没有助纣为虐。
“既然他不是帮凶,那么你恨了他这么久,是不是对他惩罚够了?”我轻声又道。
林息立马摇头,“他就算不是帮凶,但他是她儿子,母债子偿,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恨你小舅舅吗?”我又问。
林息呆在了那里,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我道,“你不恨你小舅舅,那么,可不可以也不要去恨林原。你是无辜的那个人,你是受害者,但林原何尝不是,他备受的煎熬和痛苦,一点都不比你少啊。”
“总之,我不要再看到他。”林息转身跑了。
林原看着林息的背景,无比的惆怅着。
“我要走了。”林原道。
“如果你不留下来,怎么解开他的心结?”我反问着。
林原摇了摇头,“时间久了,他会释怀的,只要不看到我。”
“那样对你公平吗?”我又问。
林原愣愣的看着我,许久才道,“这世界上,本就事事不公平,本就需要一个人妥协,一个人牺牲,一个人去成全。”
一个人牺牲,一个人去成全?
是我在牺牲,还是宫泽在成全?
“林小姐,谢谢你的认可,但我必须走,我妈伤的他太深了,是无解的结,我是有连带责任的,因为她是我妈,我流着她的血,是她唯一的至亲,改变不了。”林原又道。
我的胸口隐隐疼痛着。
我留在这里,是伤害了他,也伤害了我自己。
我其实是应该离开的,像林原一样,这般绝决。
为了那个自己爱的人不受伤害,也为了成全另一个人的平静。
“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找好了接替我的人,我通知他了,他一会就过来,你们俩个需要在场认识一下。”林原最后道。
见完了接替林原的那个人,我和丽子坐在附近的餐厅吃饭。
“丽子,一年之后,我想离开这里。”一年之后,是最迟的离开。
丽子就这样看着我,久久才道,“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我离开之前,希望你们都能幸福。”我走之前,会尽所能的,让丽子幸福,至于宫泽……
丽子的眼角湿湿的,她控制着眼泪道,“好啦,我会幸福的,你的身上也一定会出现奇迹的。”
奇迹?我已经不敢想了。
我笑了笑,“或许真的会有奇迹吧。”这是安慰丽子的话。
丽子还是哭了出来,直点着头,“一定会有奇迹的。”
不过,丽子的幸福,是不是最终是田地呢。
我说要去KTV清唱,丽子二话没说的陪我去了。
因为我的事,她在压抑着悲伤,所以,一喝,很快就喝醉了。
包厢里走进来田地。
他看着醉趴在沙发上的丽子,满眼的深情。
所有人,都值得爱与被爱,包括走了那么多弯路,伤害了丽子的田地。
也或许在终点等丽子的,从来都不是唐清,而是田地呢。
“她又喝醉了。”田地坐下,他的视线没有从丽子身上挪开过。
“是什么时候,她进入你心底的。”我喝着果汁的问。
“她翻阅所有书籍,要帮我戒酒的时候。”田地柔声的说着。
“那,你伤害她有多后悔?”我又问。
“是你能理解的那种后悔。”田地这会的视线从丽子身上移开。
我能理解的那种后悔?我一直很后悔,最初的时候拒绝宫泽,那个时候,他身体安好,我身体安好,只是因为陆北的威胁而已,如果我去相信,陆北根本打垮不了宫泽,是不是不会有接下来,所发生的,所有所有的事了。
“好好对她吧。”我轻声叹息道。
“嗯,所以我回来了。”田地坚定的再看向丽子。
原来他回赤城,是因为丽子。
择一城,是因为那一城有那个人。
“你后悔帮了陆北吗?”我继续又问。
田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就抿了一小口,“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田地帮陆北,是因为他欠陆北的,至于怎么欠的,我也不想问了。
“你说,陆北这样,是不是挺好的?”我轻轻一笑的道。
田地沉默了一会,“林子涵,你觉的陆北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吗?”
我的心猛的颤了一下,直盯着田地,“你,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随口说说。”田地把杯子里剩下的红杯喝完。
我的心却开始不安了,陆北会那么容易就被催眠的忘记一切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是假装忘记一切呢?
那么,他要伤害的,就一定是宫泽和宫老爷子。
我心底又慌又害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