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少剑和刘家浩根据纸条提供的信息找到第一个306地址时,两人却站在那栋高耸的大楼前呆住了。
“一座豪华的写字楼?”
“至少有上千家公司办公。”
“估计不止这个数。”
“难道我们要挨个问有没有托儿这个人?”
“即使可以直接查询,也必须有相关证明。”
两人坐在大楼下面的长椅上,没想到在第一个关口就卡住了,二人仰头望着这座一眼看不到顶的高楼,有些泄气的感觉。
少剑突然想起了刚刚回到单位时翻看的一本杂志,上面不是有一个关于“兄弟会”成员在阿加利亚被刺杀的消息吗?他立即联想起留给他这张纸条的伯格,大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种非常可怕的意识瞬间出现在脑海。
“你怎么了?表情怪怪的,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刘家浩见少剑表情不对劲,立即追问起来。
少剑这时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地说道:“伯格是世界著名的反战人士,他临死时正好在进行一场反战演说,在他临死之前把这个字条交给我,是不是……”
“什么?”刘家浩在一边催促起来。
“他会是这个‘兄弟会’组织成员之一吗?”当他把这种想法说出来时,不禁被自己这种思想吓到了。如此说来,这个“兄弟会”一定真实存在,绝对不会是传言了。那么他们此次的调查也一定会有结果,到时候他们把这个消息发布出去时,全世界恐怕都会把目光聚集到这里。
刘家浩也呆了几秒钟,但立即说道:“有道理,即使他不是这个组织成员,很可能也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那么这张字条上面的地址……”
“很可能就是这个组织在中国的分会地址以及接头人。”
其实他们早已想到了这点,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没有明确说出来而已。此刻两人仍然面面相觑。如此说来,他们手中的纸条上记载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如果他们能根据纸条上的秘密找到那个组织,那恐怕会成为世界本年度最具爆炸性的新闻。
“不能再等了,没有多少时间等待下去了,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走。”少剑说完就往大楼内冲去,没想到在门口就被门卫拦住了。
“不好意思,请出示出入证!”
“出入证?”两人疑惑的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同时掏出了记者证。
“抱歉,记者也不能随便出入,请说明采访单位,我先跟他们联系一下。”
“这个……”
“哎,你听我解释啊……我们……”
刘家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少剑拉着跑了。
“怎么办?我们居然连门都进不了,现在该怎么办?”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想、想想……”少剑满头大汗地走在街上,眼神扫视着从面前走过的行人,一副焦虑的模样。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看软的不行,我们来硬的。”
“来硬的,怎么来?”
“直接硬闯啊。”
“你没见那些守卫?”
“就是啊,用我们的拳头……去开辟我们继续前进的道路!”
“靠,你小子……”少剑被刘家浩气得不轻,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刘家浩突然哈哈大笑道:“哥们,别这样啊,我见你累得不轻,咱也来点轻松的活跃活跃气氛嘛。”
塔汉给玛丽安排的舒服房间,虽然比不上她刚来上海时的住所,但她还是毫无怨言地住下了,直到塔汉第一次走进她的房间之前,她仍然住得舒舒服服。
塔汉的到来却打破了这样看似恒久的宁静,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个男人眼中隐含的另一种定义,不禁又想起了一位叫“黑胡子”的海盗曾经告诉她的故事。
“可以给我换换晚餐的口味吗?我讨厌每天都吃同一种食物。”玛丽装出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说道。
“哦,这些食物不合胃口吗?当然可以。”负责看守她的女人面带微笑退出了房间,玛丽等了一会儿,对方却没有再次露面。
塔汉刚从外面回来,思维如同乱码一样左右了他的神经。随着时间的临近,他感觉危险也正向着自己逼近,他随手抓起眼前的杂志,牢牢的盯着封面上那张面孔,一丝冷笑慢慢从眉间透露出来。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他抬头一看,见几名手下押解着一名戴着帽子、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怎么回事?”他最近变得非常谨慎,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他不愿意见到任何没经自己允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所以语气中带着恼怒。
“别紧张,塔汉先生,我是您的朋友,有笔交易想跟您谈谈……可你的这些手下太无礼了。”这个人的语气显得很安宁,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朋友,同时也表现了他对这些人的蔑视。
“你是谁?想跟我做什么交易?我根本不认识你。”塔汉说完,轻轻挥了挥手。他的手下明白他的意思,正要把那男子抓起来,对方却突然把帽子一摘,说道:“塔汉先生,如果您非要对您的朋友不礼貌,我想……虽然你们的人很多,可我却担心他们根本不堪一击。”
塔汉顿了顿,默默地沉吟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突然拔出枪来,指着陌生来客的额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打死你。”
“好啊,开枪吧,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这名男子手中突然多了一个东西,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冷笑道,“看来我在你们周围埋下的这些炸弹真的有机会爆炸了,虽然我非常不情愿看到这样的结局。”
塔汉和他的手下就被吓住了,尤其是他的那些手下,一听说有炸弹,立即退避三丈。
塔汉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他表面装作非常冷静的样子,轻蔑地盯着面前这个有备而来的男子,冷笑了一声。他是聪明人,当然不想就这么白白的丢了性命,何况这里是在上海,他不知道对方所说究竟是真是假,所以突然收起枪,笑了起来,狂声说道:“很好,我喜欢你这样的朋友,这个世界上胆敢直接跟我作对的人恐怕还没出生,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好了,刚才大家误会一场,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请坐。”
对方果然收起了炸弹引爆器,沉稳地走到塔汉面前坐下,面色冷峻地说道:“塔汉先生果真爽快,看来这笔交易不成也难了。”
塔汉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老大的模样,装作很随意地说道:“什么交易?说说看,也许我会感兴趣的。”
“您一定会,而且没得选择。”
塔汉听着这话心里非常不舒服,但他仍然假装很爽快地笑了笑。一双狡猾的眼睛盯着对方,似乎要看穿那颗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要你放了玛丽小姐。”他这话一出口,塔汉脸色突然大变,他的手下也纷纷围了过来,但又担心那家伙身上的炸弹引爆器,所以又一个个畏缩不前。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刚才已经承认我们是朋友了。”
塔汉沉吟了一会儿,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要我放人,这不是问题,但你必须考虑清楚了,你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而白白断送自己的性命吧。”
“你没得选择。”对方沉声说道。
塔汉明白了陌生来客的来意,但他却无能为力。他话锋一转,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你想拿手里那玩意儿来吓我?”
“哦,那你尽管可以试试看。”他手指轻轻一动,塔汉立即制止道:“既然是交易,你想拿什么跟我交易?”
“你们的命,可以吗?”对方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塔汉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样,我说过你没得选择,如果想留下性命,那就别磨蹭了,赶紧交易吧,叫你的手下把人给我带出来。”
塔汉听了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却一动不动。
“我这个人可没什么耐心,我只给你一分钟,我可不喜欢太长的等待。”
塔汉却笑了起来,继而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次被我关进监狱的那个人,哈哈……没想到我给了你们一条生路,你却还敢再来……有胆量就炸死我们。”
“你……”他正要按下按钮,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塔汉的手下明白了塔汉的意思,知道对方根本不会按下按钮,所以向那男子慢慢逼了过来。
“你会后悔的。”陌生男子一字一句地说完,突然猛地转身,手中的两把枪同时开火,顿时传来一阵惨叫。
而塔汉早已溜到角落躲了起来。
玛丽在房间里听到枪响,一惊,想打开门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住了。她向四周扫视了一眼,目光落到了那扇窗户上。
这名陌生拜访者正是“独狼”,他像一名骁勇善战的刺客,顷刻间便把对方的防线击打得支离破碎,毫无抵抗之力。
枪声慢慢消失,塔汉已经在手下的掩护下撤退了,他一边疲于奔命,一边怒声骂道:“给我查清楚,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自己的几十名手下连对方的皮毛还没伤到,就瞬间死了大半。
“长官,那女人怎么办?”
塔汉冷笑道:“暂时顾不上她了,我们先走,她一定会找上门来。”
玛丽正在想办法打开窗户时,随着一声枪响,房门被撞开了。当她看见走进房屋的男子时,失声叫道:“是你?”
“玛丽小姐,很高兴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来中国?”
“你的任务还没完成,我的任务又怎能结束?”
玛丽看着“独狼”满面风光的样子,还想说什么,他却已经转身离开。
“你又一次救了我,我该怎样感谢你?”
“这是我的任务。”
玛丽无话可说,面对一个如钢铁般的男人,她除了钦佩之外,别无它言。
“不许动,放下枪。”他们走出门口,发现所有人都走了。所以放松了警惕,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玛丽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国女人时,想起就是她抓了自己。
“你为什么还不走,难道等我送你一程吗?”“独狼”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女人,冷眼说道,“我可不想伤害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
“小心点,她是一只毒蝎子。”玛丽低声说道,“独狼”盯着那举着枪的女人,一步一步慢慢向她逼近。
“如果你敢再向前一步,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开枪。”那女人一动不动,枪口对着“独狼”的脑袋。
“独狼”可不吃她那一套,依然慢慢向她靠近,在离她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时,他的眼睛突然轻轻一闪,在枪响的一瞬间,他的手早已抓住了对方的枪。
“啪啪啪。”连续几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可是她根本无法扣动扳机。
玛丽在一边看得呆住了,她没想到“独狼”会有这样灵活厉害的身手,而且也从未见识过有如此身手的人。
那个中国女人突然一脚向他胯下踢去,他一闪身,她手里的枪便被他夺下,枪口倒戈,指向了她的眉心。
她冷眼看着“独狼”的眼睛,象看见了魔鬼一般,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她在想,站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人还是神。
玛丽这时候走过去,从“独狼”手里取下枪,跺着方步走到她身后,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还欠我一顿丰富的晚餐呢。”
这个女人脸色铁青,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所以仰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别废话,要杀要剐随便你。”
“哈哈……杀你?我怕弄脏了我的手。”
“独狼”冷声说道:“手脚利落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玛丽走到她面前,语气柔和地说道:“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在我印象中,中国女人都是非常温柔的,你为什么非要逼我伤害已经形成的美好印象呢?”
“你……”这个中国女人话未说完,颈项上突然受到重重一击便慢慢倒了下去,失去了任何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