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离被擎烨的话呛了一鼻子灰,居然无法反驳了。
“你看着病怏怏的,吵起架来还挺厉害的吗!”苏莫离知道吵不过,干脆也不吵了,坐在桌子旁,给两人各倒一杯茶水,“不过,留在这儿是不可能的!我还有事儿要去办,还有人等着我去救命呢!”
“你说的是畔儿吧?”擎烨笑问。
苏莫离的水杯端起一半又放回了桌子上,警惕的看着擎烨,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畔儿的?”
“不巧,收到敬华公子捎来的口信,说是我未来娘子的贴身丫鬟在他那里,不日便会送过来。”
苏莫离审视擎烨,在思考他的话是真是假。
“你这么看着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擎烨问。
“你长得一副短命鬼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自恋狂!”苏莫离低声嘟嚷。
“你最好盼着我多活些日子,我死了,你可是要入棺陪葬的。”
“好,三世子殿下,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活的像乌龟王八那么久!”苏莫离翻白眼。
听说畔儿要被敬华送到这里来,她倒是不着急离开了,暂时,还是先稳住这个病态三世子,也好套出奇凌香木的解药配方。
“那我们来约法三章!”苏莫离眼珠一转,从头上摘下那只被她做成了木簪的碳铅笔,又跑到书桌那里,拿过一张宣纸。
她撸起袖子,大笔一挥,在宣纸正上方写了四个大字:“约法三章”
“画眉的笔要随身带着吗?”擎烨拿过那只笔仔细看,“这上面是什么符号?”
“这是画眉的笔?”苏莫离当时画出这支笔时层激动不已,能有碳铅笔,就可以画素描,而人物和静物,除了油画之外,只有在用素描的画法时,才能最逼真,也最有利于她将画好的东西变成真的。
“这是宫中妃嫔专用的画眉笔,王府女眷大多也用这一类。”擎烨解释道,他大概已经猜到,这是苏莫离画出来的,所以才不知此比真正用处。
苏莫离自然是不知道的,平日畔儿为她梳妆打扮,画眉时用的都是炭块修成的细细的小棍子一般,而不是这种软炭笔。
“你要约什么法?”擎烨好奇的坐在桌边问。
“第一,我可以在畔儿来之前留在你身边,第二,你不能对我动歪心思,第三,我需要解药的配方,可以用你想要的东西,来跟我交换。”
擎烨拿着宣纸,看上面的简化字,看来看去却摇了摇头。
“请问,你写的是哪一国的字?我一个不认识。”
苏莫离这才意识到,这里的字都是繁体。
“我刚才已经读给你了,你认不认识无所谓,反正你要在这里签字画押,然后合约立即生效!”
“好。”
苏莫离眼看着擎烨连一个不字都没说,直接写下自己的名字,又用蜡油滴在上面,按下了一个红手印。
苏莫离担心擎烨反悔,签了字画了押,直接把纸折了放在书架的最上层。
屋中烛火突然飘忽闪动,擎烨目光犀利看向窗外,果然,一个黑影闪了过去。
“咳咳咳咳……”擎烨猛然的咳嗽几声,“娘子,可否递过一杯水,我口渴的紧!”
“水杯就在那,你自己喝啊!”苏莫离很奇怪,明明就坐在桌子旁,干嘛还要她递水?王公贵族了不起啊!
“我实在是……实在是……咳咳咳咳咳……”
苏莫离这才注意到,擎烨咳的脸都红了。
立即跑过去递上了茶水。
“慢点喝,别着急。”见他喝完了,仍气喘吁吁的,苏莫离心软了,“我送你去榻上休息吧。”
擎烨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的黑影,听到屋里没了动静,黑影如来时那般一闪,消失了。
“天色不早了,娘子要歇息吗?”擎烨突然脸色好转了许多,开始自顾脱身上的喜服。
苏莫离三步跳出三米开外。
“你干什么!约法三章里说了,你不许对我动歪心思,否则我立即离开王府!”她捂住眼睛,紧张的听着擎烨的动静。
却只听到一声好听的轻笑声。
“我只是说要歇息,你何必如此大的反应?”
苏莫离眼睁睁看着擎烨去了榻上躺着,自己又累又困却不敢过去。
虽然他病的看起来啥也做不了,可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她说什么也不会过去的。
从榻上扯下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苏莫离直接打了个地铺在门口。
“老娘就当照顾你这个病人了!”她鼓着腮帮子说。
一对红烛照亮整个房间,苏莫离又累又肯困,很快睡了过去。
榻上,刚刚明明已经睡着的擎烨,突然张开眼睛,看向门口的苏莫离,脸上露出一抹十分满意的微笑。
半个时辰后,约莫苏莫离已经睡熟了,他才缓缓起身走到门口,将瘦弱鸡仔的苏莫离抱着放在床上,手臂绕过她纤瘦的腰身,安心睡去。
苏莫离缓缓醒来,最先有意识的是味觉,什么味道如此清香又好闻?她吸了吸鼻子,手摸到温热的,软软的地方,好好摸,这是什么?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张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片大红色,自己的手正埋在这一片大红色之中,触手之处在掌心下……奇异的感觉。
“你在干嘛?”
“恩,咦?”苏莫离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然后抬起头,正撞见擎烨那双黝黑深邃的双眸,“啊!你!你!”
苏莫离直接从榻上滚落在地,摔得屁股生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为什么睡在这里,还有,我的手!为什么会放在那里!”
擎烨一头乌黑长发垂落在枕头上,支着手肘,好笑的看着苏莫离。
“你说的这里,是我的床榻,是你自己半夜爬上来的,你说的那里,是为夫的胸膛,手也是你自己放上来的,你知不知道你睡觉打呼噜?我一夜都没睡好!”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苏莫离有些抓狂。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爬你的床!我怎么可能摸你的……”苏莫离气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