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沫,你站住了,我不爱她,真的不爱她,是她在竹林里诱`惑我的,夕沫,你快站住。”慕莲枫边跑边喊的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
她不相信,明明吻在一起的两个人是那么的投入,怎么可能只是婉儿的一厢情愿呢,不是的,慕莲枫骗她,况且,他还从来都没有吻过她呢。
他的初吻,给了婉儿。
她迷乱的想着,什么也不顾的向前飞跑。
“啊……”一声惊叫,慕莲枫似乎是摔倒了。
摔了就摔了吧,他活该,她就是不想要再见到他。
她拼命拼命的跑,只想要离开慕莲枫远些再远些。
以为生命中的最爱,却骗了她。
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让她相信的呢。
就那么的跑着,不知不觉的就跑到了栖江边,她跑上了大桥,只想站在大桥上看着栖江的水,跑着的时候甚至想要跳下去,她不想活了。
可是,才跑了桥的一半,她又站住了,为什么还会让她遇见婉儿呢?
可是不对,她的面前有两个婉儿。
眨眨眼睛,再看过去,还是两个婉儿。
夕沫用心的思考,蓦的,她想起了知夏的话,知夏说凤婉儿还有一个孪身的妹妹的,那眼前的两个女子一个就是凤婉儿一个就是凤菲儿。
两个人正在低声的说着什么,她什么也听不见,可是,她看到了那其中的一个女子眸中的泪,凭着感觉,她觉得那就是凤婉儿,而另一个则是凤菲儿。
她们在说什么?
她静静的看着,觉得一定与自己有关,可她不敢走过去,有时候,知道的太多真的很痛苦,如果她之前没有看到慕莲枫与婉儿亲`吻的画面,那她现在该是多么的快乐呀。
可现在,她一点也不快乐。
夕沫所有的记忆就在这夜里迅速的回归了她的脑海中。
凤菲儿,什么都是凤菲儿,慕莲枫一直在说是凤菲儿在竹林里诱`惑了他。
可是相锦逸呢?
为什么她在竹林中会遇到相锦逸?
五年。
原来,相锦逸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她身上会发生的一切。
是他策划的吧。
是他让燕墨因为婉儿的死而恨上了她。
而那竹林里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凤婉儿,而是凤菲儿。
此刻,什么都解开了,什么都是别人欲要挑起的慕莲枫与燕墨之争,而她就是那个挑起他们之间纷争的棋子,她是那么的可悲。
此一刻,她对燕墨从前所有的恨都开始淡去了。
他是傻瓜。
他上了别人的当而不自知。
人,总是当局者迷,只在站在局外才能把一切勘透,可惜,谁也不可能站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于是,就由着别人来把自己勘透。
相锦逸让她忆起了一切,他一点也不怕她知道这些。
似乎很早以前,他就喜欢上了自己。
可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就是那竹林里的那一拥一抱吗?
却是,害了自己的幸福。
可是,凤婉儿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还有,她又是怎么回到燕墨的身边的呢?
这些,也都是相锦逸做的吗?
他可以在那么久之前导演了那些,那也便可以在山庄里导演了燕墨与凤婉儿在一起的一切给她看。
原来,她与燕墨皆是他手中的棋子,原来,最深沉的人从来都是相锦逸。
抱着小珍儿冲出了房间,她真的好恨。
她觉得这所有的人中她与燕墨最可怜。
他从前那么爱婉儿,却被相锦逸和凤菲儿给算计了。
只是,她不明白凤菲儿何以与相锦逸走在一起呢?
很久都没有凤菲儿的消息了,从燕康被迫离宫,她也就不见了,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那个白衣的男子,原来在许多年前,在那一场莲花宴上,也曾让她心动过,她甚至为了他而安静的画了一幅画,那画面是那么的美,只是那时她还在懵懂中,此刻才明白,那样心跳的感觉其实才是一种心的跃动,那时,她爱上了那个白衣的男子吧。
燕墨,他掳走她时是多么的狠心呀。
婉儿,他到底是爱着婉儿多了些。
婉儿从来也没有背叛过他,是凤菲儿做的手脚。
明明是姐妹,却为了自己的一已私心而抛却了骨肉亲情。
“夕沫,你这是要去哪里?”就在夕沫冲出房间想要去相锦逸去见燕墨的时候,相锦臣叫住了她。
她伫足,看着夜色里还有些虚弱的相锦臣,她觉得自己就仿佛走过了一场梦,所经,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不确定。
“夕沫,你怎么了?你别出去,这宫里很乱。”
她看着他,想起相锦逸的疯狂就是烦躁,“你现在也想着复国大业吗?”
他摇摇头,“早就淡去了,在看到你痛苦的那一刻我就放弃了,因为,这世上不止有恨,还有爱,爱才是最美的,爱比恨来得更为重要。”
他说的让她感动的流泪,爱不止是最美,爱也是最为伟大的。
“锦臣,保重。”说完,她冲向了皇宫中打杀声最为热烈的那个方向,只余身后的相锦臣不住的拼命的喊着,“夕沫,你站住……”
可她的脚步却再也停不下来了。
忆起来的那一幕幕是残忍也是美丽。
飞跑过宫里乱成一团的一个个的宫女和太监,她终于看到了她想要见到的人。
“娘娘,你不要去。”身后追过来的宫女还要试图的拉住她,可惜已经晚了,夕沫冲进了打杀的人群中,怀里,是小珍儿的哭声,可她,已听不见。
“让开……”她低吼,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进去。
脑子里很乱很乱,她现在也分不清她的心了。
如果说当年的事真的是凤菲儿诱`惑慕莲枫的,那么,所有的事也不能全部都怪上慕莲枫,可燕墨呢?他似乎也是无辜的。
相锦逸,他就是那么残忍的让燕墨恨上了她,也让慕莲枫恨上了燕墨,这是一连串的反应,于是,才有了那之后的所有的故事,却是那么的残忍。
如果不是那时她的坚强与隐忍,只怕,她早已身死。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可是,所经之人在看到她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的退到了一边,直接给她让了一条通道。
紧抱着小珍儿再怀里,她可以不管自己的生死,可她不能不管小珍儿,虎毒不食子,小珍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呀,她是那么的爱着这个孩子,这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人群里她很快就看到了燕墨,他果然没死。
那一身的白衣让人很难忽略了他的存在,无论是在哪里,都能让她一眼就认出他来。
白色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翻飞,她看到了他,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那似乎只是懵懂的爱,那时,她还是那么的年少和青涩,她还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那只是一瞬间的心动。
可又是那么的真切,仿佛,如梦一样的似乎发生过也似乎从没有发生过。
“沫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快带娘娘回去,刀枪无眼,不能伤了她。”正指挥着人马的相锦逸首先发现了她,然后着急的喊道。
夕沫这才看清楚两方缠斗的情势,似乎,燕康和燕墨的兵马并不占优势,他们的人数很少,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沫儿,跟我回去。”相锦逸旋身而起,身子虽然有些摇晃,却一点也不减他身姿的曼妙,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此刻还会安然无恙的指挥着他的手下呢?
还有,他的人越来越多,那情势与那一天燕墨来劫她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两样,原来,相锦逸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也早就算到了燕康和燕墨会趁着他与她大婚的时候攻打皇宫,所以,早就布署了他的兵力。
夕沫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她怎么也读不懂的一个人,“相锦逸,你真的喜欢我吗?”
“是的。”相锦逸想也没想的回应了她。
“那么,为什么当初你会任燕墨掳走我而不管不顾?”她相信相锦逸一定是知道的。
“哈哈,如果不是这样慕莲枫会起反叛之心吗?只有你,才能让他们两个尽皆失控,夕沫,你太低估了你自己的魅力。”
狼子野心,相锦逸果然与众不同,也足够狠心,“呵呵,那如果我死了呢?”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夕沫,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我还要你做我的妻子呢,乖,回去房间里等着本王,不消一个时辰,本王就可以让这些攻入宫中的反叛之士尽皆败去。”
他明明是中了毒的,可此刻却能这般的沉稳,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相铁臣骗了她?可是之前她明明看到了相锦逸中毒时的症状,为什么现在轻些了?
夕沫不敢问他,因为那毒是她下的。
“相爷,为什么你要让人骗我说燕墨死了?你看,他根本没死。”
相锦逸邪魅的脸顷刻间就贴近了她,“我只是想燕墨死了你才能死心塌地的嫁给我,如今你已经嫁了,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了。”
他终于说实话了,原来那个宫女说燕墨死了的话是他故意让其这样说的,害她还真的以为燕墨死了,还伤心了那么许久,却不想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