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没有缘份吧,由头至尾,其实他与她之间一直都横亘着凤婉儿。
苦涩的想着,幸好她还有一个小珍儿,不然,天都象是要塌下来一样,从幸福到地狱,从云端到泥泞,一夕之间,所有都发生了,发生的太快,快得让她无所适从。
两天,她哪也不去,更不敢走出客栈一步,乖乖的守在哪里,生怕被人发现了她的踪迹,相锦逸一直在找小珍儿,这样,他就可以仗着小珍儿名正言顺的做这烈焰火真正的掌权者了。
相锦臣很快就整理好了一切,隔天夜里就带着她入宫了,那里,果然是宫里最荒凉的地段,她想,若不是相锦臣带她来到这里,即使她是住在宫里也是断不会来这样的地方的。
不过,这里虽然荒凉没有人烟,她却喜欢,这样的安静,她就是喜欢这样安静的地方,屋子不算新,但是,干干净净,显见的这是相锦臣的功劳,用的东西都是齐全的,但没有吃的,就连炉灶也没有。
她皱皱眉头,“锦臣,我们吃什么?”
相锦臣一笑,微微的有些不好意思,想了一想,才道:“宫里有御膳房,所以,饿不着你和小珍儿的,我会去拿了东西过来给你吃,你吃了,小珍儿的食物就来了。”那是她的奶水。
听他这样说得自然,就好象是那御膳房里的东西就该让她吃着的,不过,这样也好,也省了好多的事,相锦逸的东西,不吃白不吃,想想就恨呀,她恨相锦逸,如果不是相锦逸,母亲也不会现在那么的不开心,而且,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推开一扇门,居然就看到了他从前送给她的那架琴,“锦臣,这里可以弹琴?”她不确定,若是弹了,保不齐会引来宫里的人。
“可以的,这里离宫中其它的地方很远,你弹琴那里也听不到的,想弹就弹吧,小珍儿一定喜欢听。”
她笑了,她最喜欢的就是弹琴了,手指落下去,琴弦“铮”的一响,是那么的好听,只这一下,她的手就痒痒了,她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她是为了自己为了小珍儿而活着的,不想再因为燕墨而伤心,因为,他真的不配。
“夕沫,我手上有些事要处理,你守着小珍儿,或者,看看书也好,那隔壁的一间里有很多的书。”
“真的吗?”抱着小珍儿欣喜的跑过去,果然有很多的书,有一些还是她之前见过的,都是相锦臣的书,他可真厉害,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就把这里变成了她的天堂一样,她喜欢,喜欢这里的安静,喜欢他送她的琴,还有,这些书,“你去吧,我有这些宝贝就足够了。”
“行,晚上我会过来,会带些吃的。”
她笑了,会是御膳房里的东西,住在这里真好,白吃白住的,要是能把相锦逸给吃空了该有多好。
小珍儿睡,她就弹琴就看书,小珍儿醒,她就哄着小不点,看着她乖乖的看着自己,那眉眼还是象燕墨,该死的就是象燕墨呀,抹也抹不去。
摇头叹息着,她不该想着燕墨的,他现在与凤婉儿一起一定很快乐吧。
秋千上的凤婉儿多美多飘逸呀,她觉得自己永远也学不来那样的妩媚动人,谢清仪很早就说过她太冷,冷得不象是这凡尘中的人,如今想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就在安静中走过时时刻刻,晚上相锦臣到了的时候,手中果然拎着一个超大的食盒,一打开,好多的食物,闻着都是香,御厨做的饭菜呢,果然不同凡响,不客气的吃,这样小珍儿就有奶水了,这样吃着,就象是在啃着相锦逸的骨头一样,如果没有他,现在烈焰国多太平呀,“锦臣,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当然是要在御膳房里吃饱了再回来的,这些,也足够你明天吃的了。”
她点点头,就算是食量再大,那么大的一个食盒也足够她吃的了,瞧着,那应该是五六个人的饭份。
晚上,相锦臣睡一间,她睡一间,他倒是从来也不来打扰她,比起在山间的时候还规矩。
搂着小珍儿,很快就睡着了,这里,就象是她的一个小家一样,何时,她才能拥有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小家呢。
一整夜,都没有怎么醒,小珍儿也是,不哭也不闹的,连半夜都不起来吃奶水了,她睡小珍儿也睡,她醒,小珍儿也醒,小家伙是那么的乖,乖的让她越来越喜欢了,看着天色,真得很晚了,慵懒的抱着小珍儿到隔壁,相锦臣早就出去了。
快到午时了吧,她这一觉还真是醒得迟了,很久没有这样的睡过了,不过,这一睡,人也着实的精神了许多。
连着几天都是这样,渐渐的,她也习惯了,睡吧,反正她是太闲了,闲得只等着相锦臣有时间再带她去见一次母亲,然后想办法解了母亲身上的毒,这样,她与母亲才能彻底的摆脱这皇宫。
相锦臣早出晚归,却从来也没有落下她的膳食,这一晚,她等了许久,眼看着都要三更天了,他才回来,“夕沫,我在找解药,所以,最近很忙,过两天,我带你去见你母亲。”
“嗯。”她笑着点头,相信他,就是相信他,没有谁比他更能让她相信的了。
人呀,能有一个这样誓死都相信的朋友那是自己的福气。
用完了膳便睡下了,她最近就是这样的能睡,一觉醒来又是要到了正午,还是哄着小珍儿,这就是属于她的简单生活。
宫里,夕沫恍若与世隔绝了一样的生活着,宫外,栖城外的那个山庄里,所有的可能的地方都被燕墨的人翻遍了,没有人知道夕沫的下落,可是小珍儿的,大家都知道。
小珍儿在皇宫里,每天都会早朝,小人会靠在太后的怀里,然后由着宰相听政议政。
“王爷,什么时候入宫?”
燕墨陷入了沉思中,半晌才抬头道:“有没有夕沫的下落?”
旺福摇摇头,“没有,可是那孩子,我听着一个大臣的描述应该就是小珍儿,不会假的,据说,很象王爷也很象蓝小主。”
燕墨狠狠的一捶面前的一根木柱子,那柱子立刻断为两截,“有没有查出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夏对我说了,她与萨玛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吵醒,说是小主子不见了,起来时发现小珍儿也不见了,于是,她们两个就与古拉噶一起去找,甚至连阿桑也抱着孩子去找了,可是没有,他们找遍了整个山庄也没有。”
“当时我也在,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以为我们会找到小主子的,而且,那时凤姑娘的喘疾犯了,你急着为她医病,心思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了。”
他问,旺福答,这些问题他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可每一次旺福都是很认真很仔细的回答他,他听着,心底里都是内疚,旺福说了,后来他们猜想可能是夕沫看到了他与凤婉儿一起进了山庄,然后想不开就离开了。
他仔细算了算,夕沫离开的那个时间与他和婉儿回来的时候前后真的不差多少时间。
这似乎,也是可能的。
婉儿,他也不知道要拿婉儿怎么办了?
婉儿病得是那么的重,他不能放下婉儿不管的,如果没有婉儿,也就没有夕沫的生。
他要医好婉儿的病,可他,也想要夕沫留在身边,他是贪念太重吧,所以老天才惩罚了他,让他现在就失去了夕沫。
宫里的那个孩子也不知是真是假,找个机会他要潜进宫里去看看,不管真假都要确定了,毕竟是冒着小珍儿的名字坐上那龙椅的,那么一丁点的孩子,想想就是心痛呀,竟是被相锦逸如此的利用了。
“旺福,准备一下,过几天我要入宫。”
“好的,王爷,我这就去准备。”旺福有些内疚,那些日子他随着王爷进进出出山庄里,他也太忙了,所以,真的没有想到蓝小主会离开,更没有想到蓝小主会看到王爷与凤婉儿走在一起,王爷是想要瞒着蓝小主不想让蓝小主知道的,所以,才在山庄的最顶上寻了一个院子给凤姑娘住下,却不想,还是惊动了蓝小主,这,就是命吧。
转身就去准备了,如今,只希望能快些的找回蓝小主和小珍儿,不然,王爷好象要疯了一样,每天吃不下也睡不着,他焦虑的一天只睡一两个时辰,身体越发的黑瘦了,就连凤姑娘那里也是让侍女多照应着,一天才上去一次,犹自还记得那天早晨他跑去告诉王爷说蓝小主和小珍儿不见了的时候王爷的表情,他发疯一样的在山庄里找着蓝小主和小珍儿,可是没有用,那母女两个就象是人间蒸发一样的彻底的消失了,任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无心正事,所有的心思都在夕沫和小珍儿的身上,在栖城里,在栖城的郊区到处的找了一遍,真的没有,所以,他只好又回到了山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