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科,有什么事情要办,你尽管开口,我能使十分力,绝对不用九分。”
一听刘科有事找自己,德叔也不管是什么事,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刘科也不墨迹,直奔主题说道:“我大表哥他们一家三口,在国内没户口没身份,我琢磨着能不能让他们在村里上户口落户。”
现代社会,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要想让老龟他们真正的融入社会,必须要有一个合法的身份。
刘科没有这方面的资源,所以他就想到了德叔这里,看看能不能通过村委会,把身份问题解决。
在华夏,自从有了户籍制度以来,上户口那就是头等大事。
正因如此,德叔并没有立刻就给出回答,而是一脸凝重的思索起来。
过了有半分钟,他才看向老乌龟他们,开口问道:“这事我也说不好,得去找村长问问。
话说回来了,老哥他们爷儿仨,没有户口应该有护照吧,要不怎么从国外回来的呀?”
事关重大,必须谨慎对待,德叔问上几个问题也无可厚非。
在来的时候,刘科就已经把瞎话给编好了,就听他开口说道:“实话跟您说,我表哥他们是偷渡回来的,所有亚马逊当地的证件,都让大火给烧没了。
我侄子、侄女,都是在那边出生的,国内连出生证明都没有。
我大表哥出去的早,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黑户还比较寻常,他在派出所也没有身份记录。”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也就难怪了。
两个孩子现在不好弄,不过你大表哥在老家应该有认识的人吧,怎么不回老家落户呢?”
“我大表哥好面子,去国外混了几十年,本想着衣锦还乡,结果光着腚回来了。
要是让他回老家,见到了过去的熟人,非得自杀的摸脖子不可。在混出个名堂之前,他说什么都不会回去的。”
“唉,男人嘛,哪有几个不要脸面的,我能理解。
这样吧,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们去趟村长家,看看能不能把户口给落在村里。”
刘科一通忽悠,总算是打消了德叔的疑虑,不过能不能成,他也做不了主。
随后,就见德叔左右张望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小声道:“只要钱到位,村长那里问题应该不大。不过那孙子黑的很,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只要能把事办好,花点钱也行啊,在国内没个身份,连张电话卡都办不了。”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其中还有大量的灰色地带,想要跨越常规规则办事,就要遵守灰色地带的规则。这一点,刘科非常的明白。
“那就吃完饭,吃完饭我带你们过去。到时候,我好好跟村长说说,咱们尽量少花钱多办事。”
事情敲定,刘科、德叔、老乌龟闲聊起来,粉粉兔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至于二哈,这货顺着香味扒锅台去了。
刘科本想把这货给揪回来,结果却被德婶给轰走,没孩子的德婶,就喜欢二哈这样的大小伙子。
额……别想歪了,德婶是喜欢孩子。
二哈即便是变成了人,也是一副呆萌的样子,十七八岁在德婶眼里就是个大孩子。
没过多长时间,一大桌子饭菜就摆好,德叔还拿出了一瓶二十年前的老汾酒。
随后德叔倒了三杯酒,自己留一杯,给了刘科和老乌龟一人一杯。
看着老乌龟面前的酒杯,趁着德叔去厨房帮忙端菜,刘科凑到老乌龟耳边,小声道:“能喝酒吗?”
“听说过,没喝过,不知道啊。”老乌龟低声道。
刘科摸着下巴想了想,害怕老乌龟喝多了耍酒疯,于是继续道:“一会儿德叔端菜回来,你就说你有糖尿病,喝不了酒。”
老乌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很快德叔端着两个凉菜回到桌边,对着刘科和老乌龟道:“来呀,咱们先喝着。
昨天的事情,多亏老哥和小科你们了,这第一杯,我先干为敬。”
酒杯不大,也就一两的量,德叔把话说完,端起酒杯一扬脖子一饮而尽。
看德叔把酒给喝了,刘科也端起杯子,陪着喝了一杯,然后用眼神示意老乌龟,赶紧说自己有糖尿病,把酒给推掉。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刘科始料不及,就像老乌龟也端起了杯子,滋溜滋溜把酒给喝光了。
“有点辣,回味起来很香,我活这么大,也算是喝过酒了。”老乌龟一脸感慨的说道。
“老哥,我这藏了二十多年的老酒不错吧,来,兄弟给你满上。”
德叔不懂老乌龟话里的意思,只以为是在夸酒好,一边说着话就又给老乌龟倒了一杯。
紧接着,老乌龟端起酒杯,又滋溜滋溜的把酒给喝光。
“老哥好酒量啊,来,再来一杯。”
老乌龟滋溜滋溜,又一杯酒下肚。
“老哥,别光喝酒,你也吃点儿菜呀。”
老乌龟连着喝了三杯酒,这回德叔没在着急倒,让老乌龟吃点菜缓缓。
然而这时,三杯酒下肚的老乌龟,已经分不出东西南北,直接喝高了。
实际上,三小杯也就二两多酒,可架不住老乌龟从来没喝过呀,于是老乌龟从睿智长者,立刻变身成为老醉鬼。
就见他拉着德叔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啊,我……不该对你撒谎,我实话实说,其实,其实我是一只乌龟。”
酒后吐真言,不该说的话,老乌龟全都说出来了。
幸好,德叔也看出来,老乌龟处于醉酒状态,把这当成了喝完酒后说的胡话。
“老哥,乌龟不是亚马逊方言‘爹’的意思嘛,你可别占我便宜呀。”德叔跟着开玩笑道。
“不是爹,是带壳子的那个乌龟,我,我就是。”
老乌龟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好的给德叔解释了一下什么是乌龟。
德叔依旧不理解老乌龟是啥意思,不过他已经感觉到,这不像是单纯的醉话。
一直没插上话的刘科,可不能让老乌龟继续瞎搞下去,于是凑到德叔耳边,一副煞有介事的说道:“德叔,想想乌**上是啥颜色的,你看看我侄女和侄子,长的多标志,再看看我表哥的长相,你懂的……”
看着刘科疯狂暗示的小眼神,德叔豁然开朗,爷仨逃难回了国,孩儿他娘没回来。
在德叔想来,这是老乌龟喝多了以后,以这种自嘲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