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遗憾的是,这年头,没钱找不到爱情,而有钱同样也找不到爱情。事实确实如此。大凡穷人,爱情更像是奢侈品,只可想象,难以得到。而有钱人,爱情就成了餐桌上的一杯酒,唾手可得,却一文不值。穷人和富人,一个在地狱,一个在天堂,爱情的结局竟然如此大相径庭,令人唏嘘不已,感慨万千。最为滑稽的是,拥有真实爱情的普罗大众,却酸酸地在某个夜晚,仰天长叹:曾经有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的珍惜……看来,要想拥有一份真实的爱情,没钱不行,有钱也不行,过着小日子不懂得珍惜更不行。
所以,在爱情面前,没有谁比谁更崇高,只有谁比谁更现实。没钱玩爱情的,就在梦里去寻找吧,有钱糟蹋爱情的,就让他们糟蹋去吧,过着小日子为情所困的,就让他们发酸去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包括对爱情的追求方式。有句歌词唱得好:爱我所爱,无怨无悔。为了文章结尾显得有文化,我就篡改一下,故作风雅作为我的结束语:我爱我的,关你什么事?
2007年10月17日夜屈默于广州
《金鹰报》约稿文章
行为艺术究竟是什么行为什么艺术?
曾经对搞绘画艺术的朋友坦言,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说我有文化。我这样说,不是灭自己威风,长人家志气,我是真的对目前风起云涌的很多艺术作品看不明白,比如行为艺术和裸体艺术。本来,裸体艺术有一个文雅的名称,叫人体艺术,但我这人比较实诚,很少说假话,我看人体艺术,不怕你笑,我真的就只能看到一堆白花花的肉身,所以像我这样的俗人,还是用俗称裸体艺术比较厚道。
事实上,我对裸体艺术从来没排斥过,在心里还非常欣赏,尽管不曾真正看懂过,但至少那些美丽的裸体还是比较养眼,比较符合像我这样的俗人偷窥的本性。曾经陪我一同去看裸体艺术展的朋友,一本正经地问我:屈默,你看到那些裸体,你在想什么?我不想骗我这位很认真地搞着裸体艺术的朋友,我便如实告知:我在意淫,有种想写《裸体艺术让人产生性冲动》的欲望。为此,我这位很艺术的朋友半年都没搭理我。
裸体不可怕,怕的是行为,尤其是以艺术的名义搞出的行为。最近,云南艺术学院2003级油画班毕业生王军,用100块板砖搞了一场名为“昆明,我走了”的行为艺术。有关这场行为艺术的细节,一些媒体是这样报道的:王军在朋友的帮助下开始“装备”。他脱去上衣,将一件黑T恤裹在脖子上,肩膀上挂上了26块砖——每块重约2斤,一时间,悠闲的表情变成了“脸红脖子粗”。然后,王军拖上一个装了20块砖的行李箱,走入云南艺术学院,准备穿过校园,经西站沿西昌路、昆纺,抵达目的地昆明火车站。
王军的这个“行为”,被市民骂作疯子,但被老师称作好学生的王军对此不屑一顾,他在行为作品说明书上写着“马上就要离开生活了5年时间的昆明,我在100个角落寻找到这一百块板砖,代表着与朋友之间的感情,代表着沉重或甜蜜的记忆。我将背负这100块板砖,艰难而蹒跚地赶往火车站。”我看到王军表演的“背砖行为”,第一反应是拍板砖能拍得这样有创意和意义的,真他妈太有才了。尽管我真实的想法,与广大“看不懂艺术”的市民一样,在心里骂着“疯子”,但我不能表达出来,好歹俺也是文化人,不能粗陋到如此地步。
现在是人人都可以玩艺术的幸福时代,只要你想玩,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就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前段时间有人体摄影家在重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搞了一场盛大的裸体行为,几百条白花花的男女肉身,在拯救母亲河,保护环境的名义下,虔诚的回归大自然。当时,我在报纸上看到那些充满肉欲的裸体,在清澈的河流中有序的摆着各种姿势,心里就想,要是裸体可以拯救日益污染的自然环境,我愿意建议联合国成立一个环境裸体部,哪里环境需要拯救了,就去到哪里裸体去。既省事,又节约治理成本,还可以满足我等男人们的意淫需求。
我曾经好奇去看过几场行为艺术,那场面是相当的有行为,相当的有刺激,遗憾的是我怎么看也没看到相当的有艺术。几次折腾下来,我就对自己说,宁愿相信真实的裸体,也不要去看什么行为艺术。我怕丢人,丢不起那个人,怕被艺术家们当作弱智给予耻笑。这次王军同学玩的板砖行为,我依然没能看懂板砖里面的艺术玄机,以为自己愚笨,便小心翼翼地问一些看过表演的观众,竟然绝大多数都表示“看不懂”。那一刻,我差点叫起来,大有找到党组织的幸福感。
不管你看不看得懂,接不接受,行为艺术正以千奇百怪的行为和方式,挑战着观众的感官和精神的承受极限。行为艺术究竟是什么行为什么艺术?我至今都还在疑惑。与我有同感的一位评论家非常尖锐地指出:“这些行为艺术家曲解了行为艺术的本义,表现过于病态极端,热衷于暴力、自虐、血腥、色情的行为,以这些场面强烈地刺激人的感官,以达到成名的效果,这不是艺术,是视觉污染,这样下去行为艺术的路会越走越窄。”事实上,对这个行为上的争议,一直存在两种尖锐的对立。一些人说那是前卫艺术,一些人说那是荒唐行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是随便“行为”一下就能产生什么艺术,比如流氓行为。
无数事实证明,行为不端,心术不正,是搞不出什么好艺术的。要想艺术好,先要行为好。
历来如此。
2007年11月1日屈默于广州
《金鹰报》约稿文章
性文化节传播的是性知识还是性冲动?
可能连主办方自己都没料到,第五届全国性文化节在广州会引起如此轰动。20元的门票居然像春运的车票一样,一票难求。在火车站混迹多年的黄牛党,今年也打起了性文化节门票的馊主意。据广州各大媒体报道,今年在广州举办的这届性文化节,现场活动花样百出,性用产品千奇百怪,男模女模大胆演出,让人看得连连尖叫,产生莫名的性冲动。
为响应组委会“晚上的事白天也可以干”的伟大号召,我拖起我哥们10岁的臭小子狂奔会场。性学专家都说了,性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所以我哥们也不想让孩子以后在男女这点破事上出乱子,就放心的让我带着这臭小子去现场接受彻底的“性教育”。不去则已,一去就让人想醉生梦死。用宋丹丹大妈的话说,彩旗飘飘,锣鼓喧天,那场面是相当的壮观。之前广州一家媒体报道说,南京一美女,专程乘飞机赶赴广州,就是为一睹“晚上”那点破事的激情演出。想想人家美女不远千里,来到咱广州,给第五届性文化节破费助兴,我就有些惭愧。开幕那天,我跑医疗新闻的哥们在电话中鼓动我:屈默,不来寻点开心,为你那点破事锦上添花?本来,我在A片中早已观摩自学了形形色色的表演,不亲临现场凑热闹也没什么遗憾。但今年10万大军像当年奔赴革命圣地延安一样,满怀激情奔赴广州观摩学习,受此感召,我要是不去还真对不住正蓬勃发展的性革命事业。事实上,性文化节上掀起的阵阵高潮,让我不得不承认:男女这点破事,还真是好玩。
记得在中学上生理卫生课的时候,讲到男女那点关键问题,一本正经的老师就打哑谜,非要让我们自学。以致后来我看过了木子美的性爱日记,流氓燕等为中国性革命事业宽衣解带展露的真实肉身,我就想埋怨老师,不就男女这点事吗?犯得着当初虚晃一枪?我甚至觉得,在男女这点破事上,木子美,流氓燕等就比我老师显眼。要是当初由木子美来指导我们生理卫生课,由流氓燕在课堂上献身示范,我估计我辈至少可以在上个世纪末获得诺贝尔生理奖,也不至于现在大家还为怎样才能获得诺贝尔大奖的问题争论不休,也更不至于让觉醒的性学专家们为咱们性知识的缺乏瞎操心。
所幸的是后起之秀的我辈,早已没有老祖宗的性压抑了,以身作则,该脱的脱,该裸的裸,就连不该脱的也脱了,不该裸的也裸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性高潮一浪高过一浪,让自以为开放的老外都不好意思出门。在今年广州性文化节上,我就有幸看到了曾经只能在A片中出现的制服诱惑的激情表演,也有幸目睹了一向装正经的老祖宗,在男女这点破事上推陈出新,春宫画更是一绝,足可以傲视欧美列强。就连跟在我屁股后面的臭小子,盯着老祖宗整出的新奇性用品也动了邪念,想趁人没留神的时候偷回家当玩具。更有意思的是,臭小子几次被现场的性感美女给盯住了,一双贼眼几乎忘了眨一下。本来,我想教化一下臭小子,咱们是来学性知识的,不是来体会性冲动的,但现场的香艳和春色,想装正经自己都觉得好笑。只好对臭小子说:以后要是你被男女这点破事给毁了,千万别怨我,要怪就怪这性文化节,只看到性,没看到什么文化。
说实话,我一直固执地认为,男女那点破事,其实是没必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张旗鼓拿来显摆的。即便是有这个需求,也是有很多渠道来展示性行为,传播性知识,大可不必杞人忧天。对于男女那点破事,我相信国人是非常具有自学天赋的,而且自学起来非常主动。咱当初买A片来观摩学习,就不是受父母老师的逼迫,咱靠的是自觉。不怕说句自我表扬的话,咱不但观摩了东南亚人民的的性激情,欧美人民的性表演,而且还观摩了非洲人民的性行为。一句话,男女那点破事,看怎么折腾,也无外乎要的就是快感。
所以,我对咱们国人乐此不疲搞性文化节的动机和目的一直表示怀疑,在传播性知识的大旗下,性文化节其本质就是商业行为,文化只是一块遮羞布,性表演和性冲动才是真实的内容。性文化节上展示的春药、性器具、性玩具、性表演,哪一个与文化扯得上半点关系?用臭小子不知在哪捡到的顺口溜,概括当下性开放的现实:男想高,女想瘦,狗穿衣裳人露肉;过去把第一次给丈夫,现在把第一胎给丈夫;乡下早晨鸡叫,城里晚上叫鸡,旧社会戏子卖艺不卖身,新社会女星卖身不卖艺;过去女子扒开裤头才能见到屁股,现在女子扒开屁股才能见到裤头……天,这小子太有才了,喝牛奶长大的,就比咱小时候喝米汤长大的有见识,一眼就能看出性文化节的实质,只会产生性冲动,不会产生性文化。
2007年11月6日夜屈默于广州
《金鹰报》约稿文章
5岁的孩子为何骂你是婊子?
前几天,在新浪论坛看到一个帖子,说是一个年轻的妈妈,带5岁的儿子去一个水上世界玩,儿子要坐过山车,年轻的妈妈有晕车怕高的毛病,便对儿子说,等几天让爸爸带他来玩。哪知儿子竟然不屑,骂了他妈一句“你娘个婊子,这也怕?”。年轻妈妈听到儿子这句标准的成人国骂,惊愕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当时,我看到这个年轻妈妈写的这个“育儿心得”的帖子,老实说,我笑得很开心。孩子可笑,家长更可笑。5岁的儿子竟然骂他朝夕相伴的妈妈是婊子,这小子长得也太有创意了,语言天赋那是非同一般。连“婊子”长得啥模样都还没搞清楚,就可以得心应手的加以运用,假以时日,可能会成为一代语言大师,至少也可以凭借早年骂娘是“婊子”的早熟苗头,混迹娱乐圈,混他个人模狗样是绝对绰绰有余的。用这种句式去调侃一个5岁的孩子,我自己也认为确实不够厚道。但不帮着这孩子他爹教训这孩子两句,也确实对不住孩子他妈。辛辛苦苦带大的孩子骂你是“婊子”,这搁在谁身上,都是一件非常憋屈的事情。孩子骂你是“婊子”,虽然很难听,更难接受,但我教了30多年书的老父,对此不但不同情挨骂的母亲,反而帮着孩子更狠地骂了一句:孩子骂爹娘,都是爹娘自找的。
我老父的这句话,源自老祖宗最早的告诫:“子不教,父之过”。老父说,在当下的竞争时代,很多孩子和母亲生活的时间普遍要比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多得多。因此,子不教,母之过,也是母亲们必须承认的事实。说来也是,一个与你朝夕相处几年的孩子,不但不感恩于你,反而辱骂你是“婊子”,这不是自找的难道还是别人给的吗?超级追星族杨丽娟,追星都追出病态了,做父母的不但不劝阻和制止,反而推波助澜,一家人跟着这走火入魔的孩子追星,最后落得个杨父跳河寻死,杨母携女状告冤大头刘德华未果的荒唐结局。对杨女父母病态的所作所为,我是非常鄙视的。父母养育之恩竟然不敌一个明星偶像,做父母做到这个份上,也算他们活倒霉。
曾经多次去一些幼儿园和一些小学采访,总能看到这样的景观:爸爸妈妈们把孩子送到学校后,纷纷聚集在校门口,隔着校门久久张望孩子,不忍离去。接送孩子的场面是相当的壮观,也是非常的普遍。这样的景观有时在一些城市中学还能见到。爱得过多了,就是溺爱,其结果就是对孩子无形的伤害和摧残。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幼儿园打架,小男孩打输了,哭告父母,父母竟然率众到幼儿园兴师动众,要修理那个还不到5岁的小女孩。这个场景要是在20年前讲起来,读者还以为我在讲笑话。但在当下,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并不少见。在孩子个个都是爹妈心肝宝贝的幸福时代,孩子就是家庭的圆心,家庭的“大爷少奶”。在这样纵容、娇惯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我时常想,母亲既然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老师没有尽到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孩子不骂你骂谁?骂你是婊子,我觉得算是客气的了。动刀子向你索命,那才是最要命的。事实上,动刀子取父母性命的,这些年媒体都报道腻烦了。更别说一些孩子难以适应校园生活,跳楼的,休学的,要父母陪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闻了。
现在的孩子是幸福的,幸福到不懂得与别人分享幸福。太幸福有时也会毁掉一个孩子,毁掉孩子的不是社会,而是父母自己。在上世纪90年代初,77名日本孩子来到内蒙古,与30名中国孩子一起举行了一个草原探险夏令营。令中国家长羞愧的是,中国孩子病了回大本营睡大觉,日本孩子病了硬挺着走到底。孰优孰劣,两国的孩子和父母一比就见高下。
孩子是一个民族和国家的希望和未来,什么素质的孩子,就决定了这个民族和国家能走多远。所以,对孩子的教育,考验的不仅仅是父母的胆识和智慧,还有一个国家的教育体制。孩子的综合素质教育不是一句冠冕堂皇的口号,需要实际的行动和行之有效的具体措施。然而,当下教育体制下的素质教育,形式大于内容,令人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