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这几日,你过得如何?”
不等叶清浅回答,长歌自答了:“算了,看你的样子,想来也不会好过。”
“谁说的,我在这挺好的,就是有些想你和听松。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所以巴巴跑来看我?”叶清浅皱着鼻子笑了笑,冲长歌撒着娇。
长歌刮了下叶清浅的鼻子,故意说反话:“你不在,我们还清净些。”
“那可恭喜你们了,以后还要长长久久的清净呢。”
“别贫嘴了,我有正事。”长歌正色。
叶清浅不解,还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李成求情成功,林修派她来请自己?
“是老夫人,今天老夫人派人来鸣泉院问你,我说了你在这里,今天有没有人来找你?”
叶清浅摇头,“老夫人找我干嘛?”
“我也不清楚,所以来知会你一声,你也好有个准备。我不好在这里久留,就先回去了,以后抽了机会再来看你。”
长歌拍了拍叶清浅的手背,那些嘱咐的关心的话,没有说出口的,叶清浅都明白,也回手拍了拍长歌的手背。
两人不再多说,叶清浅便送长歌出门。
刚跨出门,长歌突然想到带的东西,从袖中抽出,塞到叶清浅手中:“给你带了点东西,不想打了别人的眼,所以没多带,你别嫌少。”
叶清浅还想送送长歌,被长歌给推回去了,叫她先把东西放好。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这一幕还是叫那无聊有心之人给看到眼里去了。
长歌提了茶壶便回去了,叶清浅还是继续自己的烧火工作。
本来心里还有几分忐忑,一直揣测老夫人到底找自己什么事,后来等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人来,也就把这事抛开了。
“张妈妈,我可瞧得真真儿的,长歌给那丫头塞了不知道一包什么东西。”茶房的小丫头坠子跟另一个姓张的婆子在那里嘀嘀咕咕。
“你没再细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听有八卦,张妈妈来了精神。
“我没敢离得太近,后来她就拿进去了,不过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然干嘛鬼鬼祟祟的。张妈妈,该不是她们从主子那里偷了东西吧?”坠子推测。
“保不齐就是,不然这丫头为什么被撵出来,恐怕就是因为手脚不干净。”张妈妈自以为猜到了真相。
“那我们要不要去告诉管事的?偷东西可是府里的大忌。”坠子建议。
“不急,拿贼要拿赃,你和她住一个屋,你想办法看看她那包东西里,到底有没有主子屋里出来的。”还是张妈妈老道,沉得住气。
坠子一听,连连摆手:“张妈妈,这我可不敢,万一叫人瞧见了,倒说我是贼可怎么办。”
“你怕什么?你们那屋里一天都没人,你到时候跟管事的告假,就说肚子疼,我再帮着给你说两句,你到屋里翻检清楚了,先不要声张,回来告诉我,我们再喊上几个人,当面拿出贼赃,管教她没话说。”
“张妈妈,我还是害怕,她们毕竟是主子院儿里的,咱们可比不了,她是失了势不假,可长歌要是在主子面前说句什么,我们难有好果子吃。”
“呸,她们算什么东西,不过都是奴才罢了,谁又比谁金贵。我就看不上她们那狐媚轻狂样,这偷东西的罪名一旦坐实,谁也保不了她们。再说了,你想想,我们这是帮府里捉贼,是忠心为主,你怕个什么?到时候主子说不定还要赏你有功呢。”
张婆子一番话,说的坠子有些心动。
她也瞧不上这个叶清浅,她们一班小姐妹都不愿意搭理这个新来的丫头。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谁也不放在眼里,明明是新来的,也不说来孝敬巴结她们这些个老人,一点也不会来事儿。
她刚来时候带的那些穿的用的,全是府里上等丫头才有的,偏偏还在她们眼前晃悠,就是故意气她们没有这些。
还有她沐浴,每次都把浴桶刷了又刷,好像这世上就她干净,她们其他人都有多么脏似的,分明就是看不起她们。
这次要是拿到了她偷东西的证据,不仅能少一个碍眼的人,自己还能立一功,这么一想,坠子心里就不怕了,抓贼可是做好事。
叶清浅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长歌要是知道自己给叶清浅带的那些点心果子,惹出了这些祸端,肯定悔不当初。
今天一下午,都不算忙,住的屋子里偶而会有人回去,坠子一直没瞅到空子。
一直到吃过晚饭,晚上是茶房的高峰期,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给各院主子烧沐浴的水。
张婆子使了个眼色,坠子就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跟管事的告假。
“真是懒驴上套屎尿多,这会我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你还专挑这时候有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管事的不耐烦道。
出了门,坠子左右瞧瞧,没人注意她,一溜烟就跑回了屋。
天色暗,她怕被人看到,也不敢点灯,摸黑到了叶清浅的铺位。
在她枕头下一摸索,就摸到一个小小布包,那会儿叶清浅出去的急,随手就塞在这里了。坠子心里一喜,赶紧打开。
黑暗里摸了摸,又凑在鼻子下闻了闻,就是几块点心果子,还有些头绳澡豆,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坠子有些失望,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叶清浅是贼,准是她把东西藏起来了,若是偷来的东西,肯定不会这么随随便便放在枕头下。
坠子把布包重新包起来,塞回枕头下。又来到放衣服的柜子前,打开叶清浅的那一格,把手放进去摸索着。
哼,一个丫头,居然有这么好料子的衣服,这是摸到了那件云水碧的衣裙。摸来摸去,全是衣服。
等等,这是什么!坠子在柜子的角落里,发现一块被包袱包着的、小小的、硬硬的东西。
这会儿也顾不上会不会把东西翻乱了,一把就将那东西拿出来,打开包布摸了摸,这手感,像是个项链坠子。
坠子激动的手都是抖的,紧紧攥着这个东西来到窗前,就着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光,金灿灿的色泽显现眼前。
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