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两个毫不相识的人相遇在一起,也能把两个毫无关系的人连在一起。
我叫季灏,是一个未满十八岁以优越成绩考上了A大的大学生。
此时此刻,我来到了医院体检,正打算去抽血。
体检室的门虚掩着。
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轻轻的的敲敲门。
“咚咚——”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右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左手拉开了门,背着阳光走了出来。
他戴着一副细黑框圆形眼镜。他的眼睛很好看,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淡淡的墨色眸子,但是细看之下,他的眼睛犹如清凉的湖水一般清澈见底,如皓月般皎洁明亮,长长的睫毛还为他增添了几分妖魅。
我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移开眼睛。
医生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几下,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同学!同学!”
“啊?”
在他叫到第三声“同学”的时候,我慌乱的移开了眼睛。
“同学你找谁吗?”
“我是来抽血的。”
“你们体检的那个医生今天请假了?”
“啊?那护士姐姐他们不可以抽吗?”
“抱歉,这个不行!”
不会吧?我心里哀嚎。
我明天可是还要去参加集训的啊!过几天我还要打比赛!
老天,用不用这么绝!
“怎么了?你还有事吗”
医生见我面色苍白,关心的问了一句。
“医生!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随便叫一个医生抽啊?”
“这个不行!你是A大的学生吧?”
“对!”
“你们A大学生的体检抽血都是那个医生亲力亲为的呢。”
“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对啊!我明天就要飞去C市比赛了,要下个月才能回来。”
“那……要不我帮你打一个电话问一下那个医生吧!”
“医生,那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你叫什么名字?”
“季灏。三点水一个景一个页的灏。”
“噢。”
我听见他拿手机拨号时小声嘀咕了一句:“真像男生的名字……”
然后进去了另一个办公室。
我笑了笑,倒也没在意。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
“嗯……好!没问题!”
他应着,电话挂了。
他一回头看见还笔直的站在门口的我。
我并不知道他看了过来,我一直低着头看着小白鞋。
“季同学。”
我本能的反应抬起头来,视线却和他撞上了……
四目相对,气氛宁静的可怕。
他的眼睛盯着我,不曾眨眼;我的眼睛也盯着他,不曾眨眼。
最后,还是我先打破了这份尴尬的宁静。
“医生,怎么了吗?”
我眼角悄悄看了一下他,发现他也不自然慌乱的移开视线,耳根子微微晕染了一层粉色。
“我已经问过你们那个医生了,他说让我帮你抽血然后把结果反馈给他就好。”
“哦!好!”
我不带思考的回答。
他被我的爽快吓到了,扶了扶眼镜。
我才意识到我刚刚说了什么。
下意识的,我的眼睛飘去了他刚刚进去的办公室。
脑科主任办公室!
我眼睛瞬间直直的看向了他。
“咳咳——”
他的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两下。
“脑科主任办公室?你该不会是要抽我脑子里面的血吧?”
我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可怕的画面,一支尖锐的针管正对着我的脑袋,要扎下去的时候。
我停止了想象。
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来,我用手摸摸胳膊,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二。
我扶额,尴尬的笑笑,心里骂了千百遍“季灏你是猪!”
医生失笑,说:“季同学,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只是普通的抽血而已,在胳膊的静脉上抽,不是在脑袋。再说,我也不是脑科医生,我只是一个神经外科医生。”
我眼睛又飘到了他胸口的工作牌处。
神经外科医生。
夏骏。
上面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我心里在不停的哀嚎。
“夏医生啊?呵呵呵……”
“进来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稀里糊涂的跟着他进去了体检室。
垃圾桶里面装着针头与针管,散发出阴森森的光芒,桌子上有着一排排装着血液的管子,桌子上的棉棒和药油安安静静的躺着。
我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坐着吧。”
我乖乖的坐过去。
感觉我的太阳穴莫名有点疼,我用大拇指揉了揉。
细心的夏医生发现了,问:“你吃了东西没?”
我摇摇头。
“你低血糖吧?”
“嗯。”
他看我两眼,从他白大褂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巧克力:“给!”
我的眼睛再次瞪大看着他。
他见我这个样子,再次失笑:“你怎么总是看着我一副惊讶的模样?是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我还吓到你了?”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
“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眼睛。”
他显然是被我这个回答给吓到了,看着我。
“你的眼睛特别好看!”
我补充似的说了一句。
心里默默的补充了后半句:你的眼睛里映着我。
他看着我这副真诚的模样,笑了。
我以为他不相信,又说:“真的!特别好看!干净深邃吧!”
他还是笑:“季同学,你的思维可不可以不这么另类?”
我就笑笑不说话,心里再次骂了千百遍“季灏你是猪!”
他再一次把手中的巧克力递给了我,说:“空腹抽血不好。”
“医生,你知不知道送女生巧克力是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