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歌进去的时候,陆雨舟正在拍特写镜头。
他龇牙咧嘴的试图对着镜头做出各种凶狠的动作和表情,毕竟是……深海巨兽嘛!
林月歌并没有被他的嘶吼声所吸引,她一眼就看见了棚里一个角落,站在小陈身边的胡周。
她朝胡周走了过去,“胡周。”
胡周正低头看着什么东西,听她叫她,立马抬起脸来。
“啊!林姐!”身旁还有别的工作人员,胡周也没多说什么。
“你在看什么?”林月歌低头发现她手上一叠脚本一样的东西。
“啊,”胡周左右看了一眼,将林月歌拉到一边,“这是导演刚刚给我的,说要按照这个改改……”
“这……”这么厚一沓,张导是在搞笑吗?
林月歌震惊的从胡周手里接过一沓纸,“我前天找过他,他说把要改的地方列个单子给我,敢情这就是他列的单子啊?”
胡周苦笑了一下,“导演说这是各方意见……包括投资方……所以要我们体谅。”
“体谅?我写的东西,他这是要全改了吧?投资方是要加角色还是要加广告?还是要把非主演变成主演啊?”林月歌抖了抖手中厚厚一沓。
“没有没有。林姐息怒。”小胡周连忙摆手,“我刚看了一下,改动还好,主要是一些男男的剧情,和一些可能会影响播出的剧情……”
“那些之前不早改了么?”
“嗯嗯,是改过。但是改了之后可能不那么吸引人了,所以导演备注了一些地方……”
“行吧,”林月歌叹了一口气,“待会回酒店好好看看吧!导演也不容易,我先回去看看,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就不去招惹他了。”
林月歌也晓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导演的艰难她心中有数。再加上导演这些天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礼待有加,她实在是做不出在人前驳他面子的事儿。
你爱面子,就不能伤别人的面子。你要尊重,就不能不尊重别人。
胡周松了一口气,主要是林月歌刚才的样子,就好像马上要冲过去暴打导演一顿,可把她吓坏了。
“嗯嗯,我和林姐一起!争取今天就搞定!!”
“嗯。”
林月歌答应一声,耳边忽然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她偏头一看,原来深海异兽的嘶吼已经拍完,现在在拍另一场了。
萧逸然正在场上绿布前头,与深海异兽陆雨舟进行着激(Wen)烈(Rou)的打斗。
林月歌看了一会儿。
啊!
原来打斗是这么拍的啊!
真的好简陋啊!
确定这是有上亿投资的剧么?
胡周似乎看穿了林月歌的担忧,在旁边小声说,“现在看起来不咋地,但是后期数据组加持一下,就能立马高大上了!”
“数码组果然是神仙级别的人物啊!”林月歌点点头,“那咱们先撤吧,回酒店改脚本了。”
“嗯。”胡周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起悄默声走出了影棚。
林月歌回酒店马上翻看导演要改动的地方。
还好还好,没有什么大的改动,只是加了很多小细节。
还有一些小说中虚写的东西,可能鉴于演员不好表现,导演都在旁边红笔标注要实打实写出来。
“胡周,”林月歌看了眼窗外,现在是上午九点,“我刚看了一下,今天加把劲应该可以搞定。咱俩加油!”
“嗯!好的!”胡周举起一双拳头,“fighting!”
“这样,你改前一半,我改后一半,改完了再交换修改。”
“好。”
两个人说定,就祭出神器——笔记本电脑,开始疯狂工作起来。
晚上胡周有朋友叫她出去吃饭,林月歌见胡周那一半已经改完了,自己这一半改的内容比较多,还没改完,胡周呆在这里也无事可做,就把胡周赶了出去。
胡周吃了个饭就立马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给林月歌打电话问她用不用带晚餐,林月歌也说不用。
“胡周,我那半已经改完了,我正检查你那一半呢!”
“哦哦,”胡周一回来赶紧坐在电脑前,“那我得抓紧,林姐那一半特别多吧?”
“嗯。挺多的,得辛苦你了!”林月歌揉了揉额角。
“哪里?我们都是编剧,又一人一半,都是一样的啊!”
“你比我年纪小,我应该更照顾你才对,却分配了一样多的任务……”林月歌歪头看着小胡周圆圆的脸蛋。
“林姐!!那您要爱幼的话,我不也得尊老么?”胡周瘪瘪嘴。
“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味?”林月歌咂摸了半晌,“好哇你个小胡周!你这拐着弯骂我老呢?!”
“没有没有啦林姐!”胡周笑着挡住林月歌伸过来揉她头发的手。
两个人闹了一阵,也算是休息放松了一下。很快又重新投入到高强度的工作当中。
终于检查得差不多了,林月歌抬起头,天已经黑了。
“啊,这么晚了?”林月歌看了一眼手机,“十点了?”
她怎么没觉得饿?
胡周还在滚动鼠标,“我就是七点钟过来的啊!现在十点差不多了。”
“噢。”林月歌正起身,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响了一阵。
“林姐,你不会是没吃晚饭吧?我没给你带,你也没自己吃点?”胡周惊讶抬起头。
“啊,”林月歌打开窗户,把头伸到外面透气。酒店窗户可能为了安全,不能整个打开,林月歌就把头卡在能打开的缝隙里,伸出去。
虽然立秋都过了,但是今晚的天气却很热。她鼻子里的空调冷气逐渐被外头湿热的空气替代。
胡周放下鼠标,趁着林月歌的头不在房间里,快速拿起手机给小陈发了个微信。
“林没吃晚饭”。
“胡周,你看完了吗?”林月歌已经走了过来。
胡周飞快把手机往桌上一盖,发出“啪”的清脆声音。
“你……”林月歌一脸震惊。
“我……我没干什么啊……”胡周慌忙解释。
“没有,我就说……你是不是想换手机了?出了什么事,非要拿手机泄愤啊?可别虐待它了,它可是陪你睡觉,陪你吃饭,陪你拉屎,陪你洗澡,陪你做一切事情的忠实伙伴啊!”
胡周被林月歌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只得承认,说手机内存太小,运行不畅,用起来颇有徒生烦恼,肠断绿杨芳草之感。
小陈正巧在萧逸然房间,跟他讲一下过几天要赶的几个通告。
“剧组都说好了吧?”萧逸然吐了一口烟。
小陈点点头,“说了。这几天会把您的戏压在一起,尽量把棚里的戏演完,下周咱们去赶几个通告,下周五就直接去湖北拍外景了。”
“噢,”萧逸然抖抖烟灰,“张江浩进组了吗?”
“浩哥明天一早过来。”
小陈手机叮了一声,他没看。
萧逸然和他谈事情的时候,不喜欢他三心二意。
“你手机响了。”萧逸然破天荒提醒他看手机。
小陈愣了一下,才拿起手机。
“啊?”他这个“啊”明显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林没吃晚饭——这什么意思啊?胡周为什么给我发一条没头没尾的信息啊?哎哎哎……萧哥你去哪里啊?”
“厕所。”萧逸然回头横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徒手掐灭了烟头。
厕所门被砰一声关上。
小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附带捶桌子。
萧逸然洗了手。
萧逸然出来了。
萧逸然打开了房门。
“哎哎哎……萧哥你去哪儿啊?”小陈笑弯了腰。
他是实在没办法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啊。萧哥这个样子,真是太……可爱了点吧?
萧逸然回头瞪了他一眼,“宵夜!”
又加一句,“你也去!”
“啊?我也去?我就不去了吧?电灯……”
“去!”
“好嘞!”
小陈原地一蹦,就跟在萧逸然后头,抽出房卡,关了门。
啊,萧哥真的不自己拿着房卡吗?那一会如果喝了酒,他又要想什么办法把房卡给林编剧啊?呀呀呀!头疼啊头疼!
两个人进了电梯。
萧逸然半天没动作,也不去按楼层。
小陈憋着笑,按了一个六。
萧逸然没说话。
等电梯到了六楼,萧逸然才问,“为什么不是大厅?”
小陈死命忍住笑,萧哥你就装吧,我配合你。
“哈哈,萧哥,林编剧还没吃晚饭呢,咱们叫上她吧?”
“……”萧逸然抿着唇,“哦。”
林月歌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小陈满脸笑容春风化雨,后边萧逸然不苟言笑冷若冰霜。
啊啊啊!
一前一后啊!
一矮一高啊!
一暖一冷啊!
果然很符合一攻一受的人设啊!
林月歌看着俩人的眼神,就好像看着自己笔下角色一样,透着一种老母亲般的慈爱。
“林编剧!”小陈首先打了招呼,“萧哥说肚子饿了,去吃宵夜,要我把您也叫上。”
萧逸然皱了皱眉头,他什么时候说要叫她了?
小陈胆子越发大了,得找个时候跟他好好谈谈心了。
胆子大的小陈还顺路邀请了趴在笔记本前的胡周,顺便跟胡周对了一个“妥妥的待会有好戏看了”的眼神。
林月歌倒是无所谓,本来自己一杯泡面也是可以解决的,不过有宵夜吃当然更好。
四个人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林月歌看着正全副武装的萧逸然,有点心疼。
超大墨镜,宽沿压舌帽,超大口罩。
清一色全是黑色。
她咳了咳,“萧爷很饿吗?不如就在酒店里头点东西吃吧!”
又补充,“点了送到房间里。”
萧逸然透过墨镜,看了一眼林月歌。
虽然戴着墨镜,在这本就不太明亮的电梯里,应该是看不太分明。
但是林月歌那双眸子,却亮得很,清澈干净。
他突然就很想……靠近一些……
他别过脸,“我没事。出去吃。透透气。”
林月歌撇撇嘴,萧逸然又开始三字经了。
依旧是萧逸然的银色轿车。
停在酒店门口。
依旧是这么五个人。
依旧是那样的座位。
依旧是这么的……尴尬……
林月歌不知道她和胡周不在的时候,他们三个男人是不是都不说话,但是现在有五个人,一个人都不说话,真的很奇怪好吗?
萧逸然已经脱掉了帽子眼睛口罩。
他大发善心的开了口,“去一个私家吃,不用担心。”
林月歌忽然听到声音,吓得抖了一下。
虽然受到了惊吓,还是觉得萧逸然此时真是天使下凡,说出来的话宛如天籁。
她笑着接下话茬,“噢,那里好吃不?有些什么吃啊?”
她这标准的鲁豫式提问显然没有戳到萧逸然喜欢的点。
因为萧逸然只扫了她一眼,沉声道,“到了你就知道。”
啊,场面又逐渐开始降温。
萧逸然转头看着林月歌,“你抽烟了?”
林月歌惊得一把扭头,干嘛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啊!
她瞪了萧逸然一眼,“没有啊!”
胡周低了低头,刚才明明在她面前抽了好几根吧……
萧逸然半眯着眼睛,“有味。”
“……从你身上粘上的。”
“……”
满车寂静无声。
小陈咳了一声,萧哥刚才是抽了烟啊,不过就一根,要说粘上,绝对的是林编剧传染给萧哥啊!
萧逸然皱了皱眉头,“以后不准抽那么多!也不准在密闭空间里抽!一手二手全一个人吸,太不健康!”
“啊,”林月歌愣了,这货还玩霸道总裁啊,攻惯了是吧?
当着这么些人,她也没好意思骂他洁癖jing加处女jing,只好恨恨的说,“知道了!听你的!”
副驾驶上的小陈都惊呆了!手里如果有冰激凌,肯定已经掉到了脚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萧哥一般说话都是三字经,竟然有这样一面啊,能说这么多话!
林编剧一般说话都是“靠草你大爷”,竟然也有这样一面啊,能说“听你的”啊!
刷新五官了!
八爪鱼摊铺,佩服投地!
私家宵夜在不远一栋居民楼里。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林月歌好意的邀请大家一同去。
司机老于连忙摆手说才吃过晚饭,小陈也说要带胡周去看夜景。
林月歌疑惑看着众人,又转头问胡周,“你不吃点?看夜景?”
胡周点点头,“我减肥啊!林姐。宵夜真的很长胖啊!哪像你……”
“靠!好了!打住!”林月歌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她真怕那个齐刘海的服装师嘴里类似的语言,从胡周嘴里蹦出来。
萧逸然一句话寒暄话没说,转身拉门下了车。林月歌见他着急,以为他饿了,连忙跟其他几个人打了招呼,便跟着萧逸然从他这边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她没想到萧逸然往她的胳膊拉了一把。
“地上有水。”萧逸然提醒她。
“哦哦好的。”林月歌低着头。
两个人进了电梯,萧逸然按了个按钮,手不经意碰了一下林月歌的头。
林月歌偏头看他。
他问,“怎么了?”
林月歌一愣,没说话。
他又突然朝她走进一些,胳膊肘还撞到了她的胳膊。
哎哟我艹?林月歌扭头瞪他,“有何贵干这位爷?”
萧逸然,“电梯有点抖……”
抖你妹啊抖!林月歌差点就蹦出了眼珠子。
“我说萧爷!您今天没带悬挂呢吧?”
萧逸然就知道,她林月歌有本事接下他说的话,还接得这么……角度新奇。
他问,“你什么悬挂?”
林月歌是有车一族,车龄还挺长,顺嘴就搬出了自家车,“麦弗逊式独立悬架。”
萧逸然挑唇一笑,“不错。”双臂往林月歌肩头一搭,“我今天没带悬挂,借你的……麦弗逊式独立悬架……挂一下。”
“我靠!”林月歌想跳开,却跳不起来,“我说的是车啊大哥!”
萧逸然不说话,就这么把手臂扔在她肩上。
“你大爷的!知不知道你这俩肘子有多重?!”
林月歌只是嘴巴上骂,却没什么抗拒的动作,这让萧逸然心头顿时惬意不少。
他的心头好像被毛球逗猫棒扫了一下,轻轻的,痒痒的。
电梯到了,他压着嘴角的笑意,捏着林月歌肩头的一块布,提着她出了电梯。
林月歌心里半分涟漪都没有。
哼!一个攻!还真把她当受了?
要不是看在她妈妈挺喜欢……算了算了。
有一些陈年往事,她不想提起。
萧逸然带着她进了东边一户,外面看就跟普通的家户人家一样,里面却别有洞天。
这家老板应该是把这一层都买下来了,把隔墙全部打通,里面极其大,却把大部分的空间都做成了园林景致。
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梅兰竹菊,丝竹管弦。
样样不缺。
厉害!林月歌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这景致在郊外别院,农家乐,亦或是会所见到,都不稀奇。
但是却设在居民楼里!洋气!
也不知道这植物种在这里,排水方面怎么弄。
也没看见老板,林月歌问身边的萧逸然,“这竹子这么种着,会漏水到楼下吗?”
萧逸然看了她一眼,说,“操心是病。”
林月歌亦步亦趋跟着他,又问,“这里有东西吃么?”
萧逸然停步,回头,“有你吃的。”
靠!三字经变四字了!
林月歌跟着他穿过一个回廊,绕过一个孔雀的屏风,才看到一张矮几上摆满了吃食。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透露古香古色。
唯独桌上的吃的。
烧烤?
竟然是烧烤?
啊啊啊!她最喜欢吃啦!
林月歌也不管什么了,三两步跨过去,盘腿而坐,就开始夹了一个鸡翅膀啃起来。
萧逸然缓缓坐下,在她对面看她,慢悠悠拎起一只白瓷茶壶,往手边一只白瓷冰裂纹的茶杯中,倒了大半杯白温水,放在林月歌跟前。
“嗯?怎么不是茶?”林月歌嚼着肉,探头看了一眼。
“怕你睡不着。”
妈呀!这个攻好暖!
赶紧吃个鸡腿压压惊!
林月歌梁山好汉一般,大口吃肉,小杯喝水。
她是真饿了。
看了一眼对面慢条斯理喝茶的萧逸然,她问,“怎么?你不吃?”
“减肥。”
“那你说来吃宵夜?”
“看着你吃就觉得好油……”
嗯,好借口。萧逸然默默给自己添了一盏茶。
林月歌看他倒出来的水,绿油油的,又问,“那你怎么自己喝茶?”
“我睡得着。”
“那你为什么……”喝了茶还能睡得着?
萧逸然冷着脸瞟了她一眼,“……话多。”
林月歌说不出话了,如果能把刚才的情景重来一次,她保证一句话都不说。
两个人终于吃饱喝足。
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终于吃饱喝足。
林月歌左手端着一杯温水,右手摸着圆鼓鼓的肚子。
耳边有流水和竹竿的敲打声。吃饱了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起来。
她抬头问萧逸然,“这里是你提前订好的吗?怎么一个人都没看见啊?没有老板也没有服务员吗?”
萧逸然抿了一口茶。
“怎么?你也想要开一家这样的?”
林月歌撇撇嘴,“我哪有那个闲钱呐,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萧逸然端着茶杯,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我一起回答。”
“没有什么了呀!”
林月歌嫌水太热,放回桌上。
双手抱着后脑勺往身后的榻上一躺,一只脚还搁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虽然这偌大的空间,就他们两个人。但是林月歌却丝毫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相当舒适。
其实,她对萧逸然,还真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只可惜,她是不相信一见如故的。就好像很多人不相信一见钟情一般。
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忘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嘛。
一见如故,也很可能是一颗裹着糖衣的毒药,让她不能够理性地看清楚面前的人。
端坐在她面前的萧毅然,隐在茶杯后的眼睛眯了眯,心里跟林月歌想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这还是女人吗?在一个男人面前就这么大喇喇的平躺在那里。还一副你来呀,你来呀,你不敢来了吧,的那种任君采劼的架势。上次敷冰袋不肯躺着,这会子又这么自在躺着啦?
真心让他不爽——
这女人究竟有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当然当成男人啦!不过没当成一个正常男人而已……
林月歌躺着,翘起二郎腿,爽得不得了。哎呦,上次还担心孤男寡女共处1室。如今这里这么大的空间,也只有他跟萧逸然两个人。她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哈呀,一个攻——她怕个啥呀?
萧毅然从桌子的一旁打开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看起来就像是古装剧里面装那些毒药解药什么的那种瓶子。
他把瓶子往桌上一放,“你要牙签吗?”
林月歌“刷”的一下坐起身来。
萧逸然看了她一眼,把小瓶的盖子打开,缓缓说,“……你腰还挺好。”
林月歌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说她起这么快所以腰力好,飞快的抽了一根牙签之后,又“刷”的重新躺了回去。
装死……
萧逸然默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难得耐心的说,“这个店其实也相当于是私人会所了,只是设计的位置比较私密,一般人也想不到。私密就是这里的主打,所以这里的不管是老板还是厨师还是服务员都不会和顾客见面。顾客通过电话或者微信下单,付钱。老板就安排这里的厨师和服务员把食物做好,该布置的布置好。他们会在顾客到来之前十分钟完全撤场。保证在顾客到来的时候,食物是热的,人却是没有的。”
林月歌慢慢活了过来,这种生意经她最喜欢听了。反正她也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但她可以把这些写进她的小说里,然后幻想自己是里面那叱咤风云的马爸爸一般的人物。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月歌见萧逸然不再说了,想引导他说更多。
于是一边躺在榻上嚣张的剃着牙,一边问,“那这个老板还真挺会做生意的呀。那他就不怕你们吃了不给钱,或者把他东西弄坏了什么的?”
萧逸然压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