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这只是幻觉,可过了没一会儿,这种被舔的感觉又出现了。我被烦得不行,伸手下意识挥了挥,结果手臂也没能幸免于被舔,甚至粘上了浓浓的唾液,粘稠得恶心至极。
虚弱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遮挡在某处阴影之下,头顶完全不见光。联想到之前被****的恶心感,一种不详的预感顿上心头,忐忑的抬起头,就见此刻将我整个人罩在下面的,不是之前追赶我的大怪物,还能是谁?
见我抬头看向它,这家伙仿佛有感应一般,伸出长而软的舌头狠狠舔了一下我的脸。
被狗舔过脸的人应该都知道,其实被舔还是蛮舒服的,但差别就在于这狗的舌头,跟着怪物的舌头那可是相去甚远。眼前这庞然大物的舌头比我身子还要长,舔我一下,恨不能把我卷到它嘴里吃了。
而且最初要的是,舔就舔吧,还舔我一身口水。我的衣服瞬间被这家伙舔湿了,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难道这家伙还挑食,以至于每次进食之前,都要用这种方式清理食材?
此刻我也没有精力想太多,低头,视线不经意间瞥上胸口的伤口,瞬间觉得闷得难受。
怪物柔软又带着充足唾沫的舌头又伸了过来,我本就郁闷,此刻燥的不行,想着怎么着也是被吃掉,就想也不想,一脚狠狠朝着它伸过来的舌头踹了过去,没好气的囔囔:“要吃快吃,别特么舔我,你这种畜生还知道脏?!”
这辈子,我第一次说话这么难听,而目的竟然是为了惹怒这家伙,进而减少折磨我的环节。
长舌在离我一寸之际停了下来,顿了那么几秒后,竟然慢慢往后退。
骂完之后我本就忐忑,见此,更是诧异得不行,慌忙抬起头去看这家伙的反应。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明明这十分丑陋的家伙,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表情,我却无端看出了隐忍的愤怒。
突然,庞然大物蓦地俯身下来,我吓得立刻闭上眼,扯着嗓子一个劲的尖叫,想着这下准完了,惹怒了它不被吞掉才怪,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家伙肚子里留个全尸呢。
结果却只感觉空气被挤压得扑面而来,除此之外,并未发生任何异常,我还是闭着眼半靠着身后的墙壁而坐,什么都没发生。
等了好一会儿见仍是没有动静,我才忐忑的睁开眼,却见怪物竟将脑袋伏在了地上,睁着一双眼看着我,硕大的鼻尖正抵着我的脚底,呼呼的喘着气。
我被这一幕吓得哪敢动啊,一时之间跟怪物大眼瞪小眼,可看着他莹绿色的眼中,不知为何却觉得这家伙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我想我一定是眼花了!
就这么近距离静默的对视了几分钟,期间我吓得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一个不小心被这家伙轻而易举吸进嘴里给吞了。
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之前我遇到楚北诀时的那个偌大的空地,这里更像是一个洞穴,从洞穴的大小看,目测是这庞然大物的老巢。
好吧,要吃我还把我拖这么远。
我哀叹一声,一边注视着眼前这家伙,一边猜测着出口到底在哪儿,虽然我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准备,但到底还有求生欲的,而且也不想看到自己被这丑陋的家伙嚼碎吞了的惨状。
我尽量轻微的挪动着身子,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扶着墙壁一比一步朝着出口挪。
结果刚挪了没几步,大家伙又伸舌舔了舔我,却没有舔我的脸,而是我的胸!
我特么立刻炸毛了!想着以前被人吃尽豆腐不说,现在都尼玛快死了,还要被个丑陋的畜生占便宜!
我恨不得猛踩这家伙的舌头,奈何,从来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不然在发现楚北诀背地里对我做过那些事后,也不会装作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找他算账。
没理会它继续朝前挪,结果这家伙突然抬头换了个方向趴在,却硬是拦在我前方,就好像知道我要逃跑似的堵住我的去路。
我一脸愤懑的转过身去瞪着它,正想着如何口出恶言解气之时,却发现这怪物的一双大眼里莹莹泛着水光。
我愣住,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伸手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却发现硕大的泪珠竟从这家伙圆圆的眼珠从滚了出来,狠狠砸到地面上,溅起一阵泪花扑到我脸上。
此刻我早已一脸懵逼了,险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只随时准备吃掉我的庞然大物,竟然对着我……哭了?
这是特么什么情况?
不过,哭就哭了吧,我本不愿管它的,又不是人,也没法沟通。但问题就在于,这家伙身子大,眼睛大,特么流的泪也多,它的一滴泪,别人哭一天估计都没这分量,以至于不一会儿,身前的地面就湿了,泥水溅了我一身,别提有多狼狈了。
眼看着这水就快要没过我膝盖,我双手握拳,恼羞成怒吼道:“别哭了!”
瞬间,泪滴的声音就消失。
我不敢置信的瞪着哭得下巴泡在泥水里的家伙,心想这庞然大物居然不仅能听懂人话,而且还很听话!
我瞬间手足无措了,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绝处逢生的机会。
想了想,我伸手随意的指了指这家伙,没什么底气的命令道:“你……你站起来。”
它没动,依旧看着我,甚至又想伸出舌头舔我,见此,我嫌弃得立刻伸手遮挡,尖叫道:“不许再碰我了!”
庞然大物奇迹般的停了下来,目光甚至委屈的看着我,好像我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我抖了抖没泥水沾湿的裤子,一脸兴奋的看向他,小心翼翼的追问:“你应该不会吃我了吧?”
话刚说完,这家伙却突然张大嘴呲着牙朝我扑过来,我吓得立刻闭上眼,下一秒,身子蓦然腾空,不多时又着了地。
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趴在了怪物的头上,被它叼上来!
而后这家伙也不说话了,伏着我径直朝外走,听他喘息的呼呼声,我竟莫名觉得这家伙很高兴似的。
看来,这下真的安全了。我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仰躺在它头顶,突然发现,胸口的剑伤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低头查看,虽然伤口仍在,但根本毫无痛意。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舒服的躺着,觉得底下这大块头实在是乖得不像话,就伸手摸了摸它脑袋。
收回手的那刻,却发现自己所处的高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着。
不安的低头,这才发现伏着我的大块头,竟然在不断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