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女人我认得,上一世的时候,还在公司当面跟楚北诀表白过,但结局当然是被拒绝的很彻底。
她们一群四个人,将我围堵在洗手间门口,为首的更是直接推搡我,问旁边的人,“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在楼下强吻我家楚楚的不要脸女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这女人直接伸手扯住了我的头发,扬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不过还好我反应快,伸手就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上一世我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连生死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一个小小情敌的挑衅?
我抓着她的手,冷眼看着她,不卑不亢道:“你想干什么?”
女人往回抽了抽手,见抽不动,当即对身旁的人使了使眼色。四个女人立刻朝我扑了过来,不是掰我的手,就是扯我的头发,我当然反抗。
虽然我的速度很快,但对方毕竟人多,我虽也没受什么伤,但一番折腾下来,身上也凌乱的跟鬼一样。
我虽然能对付得了她们,但毕竟还想在公司继续干下去,也就没下什么狠手,摆脱了她们便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我原本想去搭电梯的,但不想我这狼狈的样子让更多人看到后嘲笑,便选择走楼梯,还好也不远,但不想竟然会遇见上楼的林凡。
他见我这幅样子也是吓了一跳,随后扬了扬眉,显然是立刻认出了我。他似乎想问我什么,但我此刻实在不想见人,什么都没说就赶紧从楼道跑了出去。
我躲在洗手间胡乱整理了下自己,就继续上班了。只是快下班时,我却并不敢就这么回家,在洗手间涂了好久的粉底液,觉得嘴角的淤青覆盖得我妈应该认出来时才作罢。
走出公司的时候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下起小雨,雨虽不大,但地面已经积累了不少雨水。
我慢慢走向不远处的公交站台,漆黑的雨夜,只有昏黄的路灯照亮着前方的路,这种氛围下,人会觉得特别的孤单。饶是我,情绪也被这环境感染,低落得不行。
但更郁闷的还在后面,我在路边走得好好的,结果一辆车从我身旁的路面疾驰而过,恰好我身旁就是个水坑,当然必不可免被溅了一身泥水。
我当即愣在了原地,低头瞥了眼一裤腿的泥水,简直爆粗口的心都有了。
视线的余光注意到溅了我一身水的那辆车,竟然在我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想着这司机该不会要道歉吧?
但抬头的那刻,我就发现自己绝对是想多了。因为只需要看那一眼车身,我就能猜到那车里驾驶座坐着的,到底是谁?
我舔了舔唇瓣站在原地没动,虽然知道楚北诀就在前方,但我自己这副鬼样子,实在是不太想让他看到。
但偏偏不多时,那车竟径直往后倒退,直接停在了我身前。
车窗落下,露出驾驶座上楚北诀一脸笑容意味不明的脸。
一时之间,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默然望着彼此。
我满身狼狈自不必说,相比于一身金贵的楚北诀,我窘迫得有些无地自容。
我在楚氏国际工作快一周了,但见到楚北诀的机会,其实屈指可数。
所以哪怕我知道自己此刻很丢人,但还是不愿让机会流失掉。而且还是他主动停车等我的情况下。
想及此,我再次心虚的舔了舔唇瓣,见他仍旧不说话,我便蠕动唇瓣开了口,轻声道:“可以送我回家吗?”
楚北诀闻言扬了扬眉,抬眼将我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虽然他还没开口,但我对他的每个细微的表情早就熟悉得不行,自然是看出了他平静之下的嫌弃。
这不,他下一刻就开了口,啧啧两声道:“我的车,向来都不载如此邋遢的女人。”
我抿着唇瓣愣愣的望着他,从来不知道这家伙嘴也有这么毒的时候。
下一秒,楚北诀笑着对我摆了摆手,车窗缓缓上升中,我看到了他脸上恶劣的笑容。
熟悉的骚包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留下一溜烟难闻的尾气。
等公交的间隙,我忍不住在心底腹诽着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气我的,说不定我这一身泥水,都是他故意的呢!
我忍不住阴暗的想着,等让他爱上我,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我原本以为同事之间的闹剧这样就结束了,结果第二天下班之前,我照常去洗手间,方便完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我被困在了小小的隔间内,求救了好久都没人应。
我想从隔间上方翻过去,但隔板的空间太小了,我根本过不了,只得一个劲的扯着嗓子呼救。
时间总是漫长的,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才想起还好我带了手机,可以找同事求救。
可是翻了一圈通讯录,除了前台小妹和我部门的同事,我跟其他人都不太熟,偏偏我来洗手间之前,记得我部门的同事基本上都走光了。
我只得给前台小妹打电话,电话倒是接通了,奈何那边太吵,听到前台小妹小声跟我说她在和男朋友看电影,我就懂了,觉得这种时候打扰她可谓是丧尽天良,只得匆匆挂了电话。
我翻找了会儿通讯录,找了一圈,视线却停留在楚北诀的号码上。
鬼使神差的,我的手指不由自主按了下去,电话拨通的那刻,我才回过神来,将自己吓了一跳,虽然很想就此挂断,但还是强迫自己等待着。
听着听筒中传出的“嘟嘟嘟”声,我整个人紧张到不行,终于电话接通,楚北诀磁性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简单的一个“喂”字,却突然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避开话筒用力吸了吸气,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尽量正常些,立刻回道:“我是苏然……”突然想到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苏然是谁时,我咬了咬唇,只得又加上一句,“昨晚被你溅一身水的那个。”
听筒中沉默了一会儿,我正怀疑这家伙该不会直接挂断电话时,耳边才传来他惯有的一声冷嗤,紧接着便是他低沉而熟悉的揶揄声,“嗷~就是公司大厅强吻我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