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可是我变成如今这副衰样,似乎还真跟吴丽丽脱不了关系。
我正跟韩斐讨论着应该怎么让吴丽丽现出原形时,突然听到钥匙插入门锁的声响,很快又听到钥匙从孔里退了出去,却一直不见有人进门。
我跟韩斐对视一眼,他眼眸微眯,示意我去开门。我费力的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本以为会是合租人回来了,想着趁韩斐在,让他也看看这人有没有古怪。
结果我打开门,身材高大倚墙而立的男人,却是楚北诀。
见到我,他勾唇一笑,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屋内的韩斐见我开门后并没什么动静,扬声问:“开个门要需要磨蹭这么久?”
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我下意识看向楚北诀,就见他的脸迅速沉了下去,漆黑的眸子中仿佛冒着火,瞪着我的目光恨不得能吃了我。
被他这样看着,我不知为何,竟升腾起一股叫做心虚的情绪。
许是我许久没有反应,韩斐似乎朝着大门口走了过来,听着他渐近的脚步声,我看了看楚北诀,又看了看身后,想着待会到底应该怎么跟韩斐介绍楚北诀时,楚北诀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他到底来干嘛的,不过这家伙竟敢在我在家的时候就肆无忌惮用钥匙开门进来,我想着下次就算是偷,也要把钥匙给弄回来不可。
“他是谁?”沉思间,身后突然响起韩斐的声音,“你的合租人?”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摇头,心想楚北诀这家伙才不是那种会穷到跟陌生人合租的人呢!
本想着找借口忽悠过去的,但奈何就我这智商,忽悠人根本就不够,也就实话实说。
岂料韩斐听了,拇指跟食指搓着下巴,一脸趣味的看向我,笑着道:“苏然,照你这么说,你们老板想泡你啊。”
“别给我瞎说!”我没好气的对他翻了个白眼,拖着沉重的步子朝沙发走去,无力的将整个人埋在沙发内,心底却忍不住思考韩斐那句话的可能性。
越想,似乎越觉得有可能。如果楚北诀不是想泡我,干嘛三天两头往我这破地儿跑?
不过我却并没有觉得多开心,虽然我自认为长得还不错,但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长得帅还有钱的男人如果想泡自己,绝对只是玩玩而已,我要是当真,那最后惨的只会是我自己。
我跟韩斐商量好对策,他让我把吴丽丽约出来,我按照他的要求跟吴丽丽打了电话,说要去江边散散步,让她陪我去走走。
听着听筒里那熟悉却又莫名兴奋的声音,虽然韩斐说对我不利的另有其人,我还是觉得很难过。
第二天下班后,我跟吴丽丽沿着江边漫步,我总忍不住侧头看她,她看起来很平静也很正常,我想会不会我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我们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处无人的僻静处,我倚靠在江边的围栏旁,静默好久突然抬头看向她,“丽丽,你妈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知道吗?”吴丽丽偏头很是莫名其妙的瞅了我一眼,“住院的第二天就死了。”
我顿了顿,终究忍不住质问她,道:“她是你推下楼的,是不是?”
吴丽丽眺望江边的视线猛地顿住,从我的角度,能看到她唇角在一瞬间轻轻勾起,溢出冰冷的笑。我暗自握紧了手掌,一瞬不瞬防备的盯着她。
“你到底是谁?”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我的直觉告诉我,此刻附身在吴丽丽身上的,一定就是消失多日的倩倩。
岂料吴丽丽直接伸出手,从她的手指端瞬间长出数厘米长的灰黑色指甲,猛地朝我的脖子伸了过来。
我虽然有所防备,但到底速度过慢,瞬间便被吴丽丽的手扣住了脖子。她用力扼住我脖颈,尖利的指甲几乎陷阱我的皮肉里,疼得我瞬间皱紧了眉,全身都开始冒冷汗。
我悄悄将手伸进裤子口袋,眼睛一直瞪着吴丽丽,质问她:“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吴丽丽!”
“那你说说我是谁~”吴丽丽那张双眼猩红却面目惨白的脸慢慢逼近我,她嘴角微勾,露出嘴里细长的獠牙,倚在我脖颈侧,她身上阵阵阴冷寒气逼得我忍不住浑身发颤,而她似乎也很满意我的反应,继续在我耳边轻声说,“苏然,我本想多留你活两日,可你却这么急着找死,看来他说得对,我不该小瞧你。”
我很敏感的捕捉到她话里所透露出的意思,不禁皱眉看向她,“他?他是谁?”
我知道俯身在吴丽丽身上的是女鬼倩倩,却总觉得她此刻提起的人,绝不会是薛宇之。
女鬼却是笑了笑,手掌突然一个使力,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她却在我耳旁肆无忌惮的张狂笑着:“想知道?你死了我就告诉你……”
说着她迅速收回了手,黑色指甲却又再次朝着我脖子刺过来,带着不顾一切的强势气势,我提着的一颗心可谓紧张到了嗓子眼,再不犹豫,立刻掏出口袋里的物件朝她的手迎了过去。
下一秒,手腕却传来一阵锐利的疼痛,我下意识松了手,手腕上立刻被女鬼尖利的指甲划出几道溢血的红痕,而韩斐之前送给我防身的檀木珠链也掉到地上,摔碎得崩裂开来。
耳边是女鬼阴森入骨的笑声,我愣怔看了眼地上到处乱蹦的珠子,又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女鬼,脑子里忍不住回想着韩斐将这串珠子交给我的时候,一脸傲娇的说他给的东西有多厉害。
看,现在年纪轻轻的小屁孩都学会忽悠人了!而且还是在如此人命关天的重大时刻!而我也意识到,此刻的女鬼似乎比上次变得更加厉害,更加不好对付。
脖子再次被攒紧,我轻而易举被女鬼掐着脖子提离地面,呼吸不到一丝一毫空气的窒息让我惶恐至极,双腿下意识踢蹬着,再一次觉得死亡离我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