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一刻还是植物人,此刻却生龙活虎般站在我的床头,在我房间内走来走去,帮我收拾着这乌七八糟的房间。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是诧异这个跟我妈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到底是谁。
我呆愣的坐在床头,傻傻的望着这个长得像我妈的女人,替我捡起一件又一年被我乱扔的衣服。
见我还傻愣愣的坐在床上,她虎着一张脸,直接从衣柜中选出一套衣服,朝我扔了过来。
衣服直接挂在了我的头上,我尚处懵逼中,听到我妈用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开口道:“快点给我起床!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这份工作你还想不想好好干了?!昨天不是还很激动,说你们公司的老板长得特别帅,公司的员工都特别有眼福吗?”
在我妈持续不断的唠叨声中,我默默的换上她扔过来的衣服,默不作声的思考着眼前这一切的缘由。
难道,是程序步骤出错了吗?原本应该救活楚北诀的,却阴错阳差救醒了我妈?
虽然我妈能醒过来我也很高兴,但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毕竟就算我妈醒了,也不会一开始就逼我去工作的才对!
而且,我也没有见到顾锦城和陆枫啊!
想到此,我快速穿好衣服。见我妈已不在房间,我赶紧冲出去找到,激动的抓着她的双肩,紧张的开口道:“妈,顾锦城和陆枫呢?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想到古墓里顾锦城看我的最后一眼,我很怕他会为了我而做傻事。
我妈却一脸不解的望着我,最后实在是被我摇晃得不行,一把推开我的手,不满道;“他们都是谁啊?你的新同事吗?”
我激动的摇着头,想着我妈确实是没见过顾锦城和陆枫,急得不行,只得从外形上描述他们,“妈,那你有没有见过两个长得特别帅的男人来找我?”
“特别帅?”激动的我,压根没注意到,此刻我妈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我赶紧点头,头顶却被我妈用力砸下个爆栗,我赶紧捂住闷痛的额头,听到我妈不悦的唠叨着:“天天想什么帅哥,赶紧给我洗漱好来吃早餐,再不动作快点,就真要迟到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人却已经被我妈推进了洗手间,并帮我从外面带上房门。
听着我妈在外吼着让我赶紧洗漱的时候,一股暖流划过心间。
这种母女俩相处的日子,从我来北京工作后,就不曾有过了。
想起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我嘴角不自觉咧开一抹笑,想着不管怎样,母亲醒了过来算是对我精神上最大的支撑了。
这种奢侈的生活,我只当是一场没有醒来的梦,能多跟母亲相处久一些,这种时光让我甘之如饴。
所以从洗手间出来后,我也没有再吵囔着要去找顾锦城和陆枫了,我真当我只是在做梦而已。
我出来的时候,我妈已经坐在餐桌旁在吃早餐,我朝她走过去的同时,打量着眼前这栋房子,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当我坐下后,才陡然想起来,这间房不正是当初我跟楚北诀一起合租的那间房吗?
认出这一点,我才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也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在心中感叹着,这果然是做梦。
我妈在旁边一直催促我快点吃早餐,我却非常珍惜跟她相处的时间,对于她没完没了的唠叨,只是慧心一笑,还是一边看她,一边漫不经心吃着早餐。
最后,倒是我妈看不过去了,她不停的看着时间,终于在八点三十整的时候,一手抽走我手中装有牛奶的杯子,在我懵逼的时候,将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没好气的囔囔道:“动作这么慢,你成心想迟到啊!赶紧收拾东西出门,第一天上班就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你以后还想不想好好干了?!”
我全程懵逼的被我妈推出门,眼睁睁看着她塞给我一个背包,又见我可怜,往我手中塞了块面包,我有些泪奔的望着她,做着最后的反抗,祈求道:“妈,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不想上班,我就想跟你多呆一会儿,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我妈直接翻了我个白眼,没什么好语气的骂道:“什么不舒服,就你一上班就事情多!你自己都知道楚氏国际不是这么容易进的,就努力一点,妈还等着你好好工作,以后帮我养老送终呢?”
“什么养老送终?!你能别咒自己吗?!”听我妈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想到她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别提我多担心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陡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诧异的望向我妈,不确定道:“妈,你刚说,我这家公司,叫什么来着?!”
“朝阳区的楚氏国际啊!”这回轮到我妈对我翻白眼了,“别看你妈年纪大,世界五百强还是听说过一些的,你快去吧,路上饿了就吃吃面包,可千万不要迟到哦!”
听着我妈口中那对我来说,异常熟悉的四个字,我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还想再追问些什么,但我妈却直接当着我的面,“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而且任凭我怎么敲门都不开,还在门口一个劲的没好气骂我,要是不去上班就别回来了。
果然是亲妈!
市中心赫赫有名的楚氏国际,只有那一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搭车赶到公司的,抬头望着这座熟悉的大楼时,眼泪也情不自禁流了出来,心底默念着那三个字。
楚北诀……
我走进公司大厅,熟悉的装潢与格局让我心颤,就连前台小妹,也是我所认识的那个。
这个梦,做得会不会也太真实了一些?
见我一直站在一旁,前台小妹热情的问我,“你是来应聘的吗?”
我回过神来对她轻笑了下,刚想说自己是第一次来报道的,就见前台小妹陡然站直了身子,朝着我身后的方向笑容甜美的开口道:“老板好。”
随之,一个低沉得近乎听不见的“嗯”字,从我耳边流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