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视线从大块头身上移开,此刻我全身上下都在疼,还不知道莫熙给我种的蛊毒还有什么其他副作用,所以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可以浪费。
我直接朝着莫熙走过去,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沉声道:“别废话了,把解药交出来!”
我的目光跟语气都挺凶狠的,但估计是有大块头的保护,莫熙根本就不怕,甚至双手环胸,一副等候我大驾光临的样子。
眼看着我走近她,大块头又朝我吼了一嗓子,甚至低下身子像是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我气得不行,直接朝它吼了一句:“滚一边去!只要她肯乖乖给解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娘就不伤她!”
大块头却明显不为所动,莫熙甚至直接命令它,厉声道:“恩恩,扑上去咬断她的脖子!”
随着她的话,我警惕的看向大块头,它的表情也确实挺凶狠的,却也并没有听从莫熙的话扑过来,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别的我自作多情的理由。
见大块头没动,莫熙就怒了,一脚踹在大块头屁股上,吼着它:“上啊,废物!”
大块头始终不动一下,却仍旧防备的盯着我,显然是怕我伤了莫熙。
这一幕让我觉得有点心酸,我其实并不想跟大块头站在对立面,我也很明白它似乎很通人性,所以才没有朝我扑过来,可是我们却都有要保护的人,此情此景,却不得不对立。
我尽量忽视大块头的存在,随它怎么用力嘶吼警告,径直朝莫熙走去。
“然然,回来!不要过去!”身后,陆枫虚弱却又着急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给他一抹安心的笑,“没事的,大块头不会伤害我。”
虽然我这么说,但心里并没什么底气,毕竟我是打着跟莫熙同归于尽的目的取回解药的。
离得近了,我每往前走一步,大块头就后退一步,却始终挡在莫熙身前,但尽管如此,还是引来莫熙不满的咒骂声。
在离她两米远的距离时,我早就气得不行,无视大块头朝她冲过去,匕首狠狠抵在她脖颈上,咬着牙吼道:“你给我闭嘴!”
但与此同时,一抹轻微的疼痛从腿间传来,余光看过去,原来是大块头一口咬在了我小腿肚上,但可能见我还没伤害莫熙,所以咬我的力度不太大,属于严厉警告的级别。
但我已没什么工夫理会它,就懒得管,沉着脸瞪着莫熙,“解药你给是不给?不给我今天就刮花你的脸!”
莫熙显然被我决绝的眼神吓到,但她目光瞅了眼大块头,却又不怕死的笑了,“来,你刮啊,你刮了我的脸,我就不信你的腿还能保住!”
见我无所畏惧,她又笑着恐吓道:“恩恩那张嘴,绝对不比老虎来得小,一口咬断你的腿,不是什么问题……啊!”
但她话音未落,我就恼火的在她脸上划了一刀,与此同时,小腿疼得厉害,简直像要断了,我懒得回头,忍着痛一脚踹开大块头。我以为应该会很难才甩掉它的,却轻易把它踹出去老远。
想来莫熙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这张脸怕是保不住了,一阵尖叫,我狠狠扼住她下颚,咬牙道:“解药交出来!”
“没有解药!大不了大家一起死!”莫熙猩红着眼眶瞪着我。
而此刻的我,已然疼得失了理智,扬起匕首就要朝她胸口刺过去,关键时刻,却被一脚踹中肩膀,整个人猛地朝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跟,抬眼望去,正好看到大块头潇洒落地的姿势。
这王八蛋!我很没好气的在心底咒骂了一句!
陆枫不知何时从地上站起身走过来,站在我背后拖住我肩膀,担忧追问:“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全身哪儿都疼,再多块地儿疼也没事。而陆枫显然看我不可能会是大块头的对手,而他也种了蛊毒,两个身残体弱的别说要解药,自保都有些难度,只能劝我:“看来没什么胜算,先走吧,解药以后再想办法。”
我也知道这个理,但就是不甘心,怨怪的瞪着大块头。而莫熙还一个劲的在大块头身后喊:“快去杀了他们!”气得我恨不能冲上去跟她干上一架。
沉默僵持在你我之间,很明显对我跟陆枫两个伤员不利,我正纠结该怎么办时,古墓内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都傻站着干什么呢?”
对峙中的我们四个同时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顾锦城从天而降的尊贵身影。
我皱眉看着顾锦城,没动,反倒是莫熙见了他,激动的叫着:“锦城,他们两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还把我的脸伤成这样,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说着,莫熙就哽咽的扑到了顾锦城怀中,细长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更是将整个脑袋都埋在顾锦城胸口。
我跟陆枫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不妙,毕竟顾锦城可是莫熙的脑残粉,如果他真帮莫熙的话,别说胜算,我和陆枫得死在这古墓中也不一定。
陆枫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们默契十足的准备先撤,等之后再想办法,但还没转身,顾锦城就厉声开了口:“站住!”
感知着顾锦城的靠近,我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转身的那刻,毫不犹豫将匕首精准的抵在了他喉间,沉声道:“让我们走!”
我知道对顾锦城用匕首根本没用,但我得表达一下我的态度,如果他不中立,我们就再也没办法做朋友了。
但让我奇怪的是,顾锦城直接无视了我抵在他喉咙口的匕首,拧着眉头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将陆枫也打量了一遍,不悦道:“怎么狼狈成这样?”
“……”我不知该怎么接话,全身疼得要死,我的脸色应该也很难看,尽管顾锦城的话里没什么恶意,但我并没收回匕首。
顾锦城也没多在意,反而摸了下我的脸,又直接在我伸着的手臂上给我把脉,看得我莫名其妙。
没一会儿,顾锦城的脸色便沉了下来,质问我:“被下了什么蛊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