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不解的看向他,心想着,门铃根本就没响过啊,而且以他目前的身体状态,应该是很难察觉大门紧闭的门外,到底有没有人的吧?
见我疑惑的盯着他,韩斐朝门口努了努嘴,却道:“你应该会想见他的。”
说着,他就用纸巾擦了擦嘴,将他的那份餐盘收拾好放到厨房的水池中,就转身上楼去了。
我慢慢消化掉他的意思,才反应过来他指的门外有人,且我也会想见对方,应该是他之前就见过门外是谁了?
只是既然都知道门外是谁,为什么不怕他请进来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走到门口打开大门,视线里却谁都没见到,欲关上门之际,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朝外探出身子,左右看了看,在门一侧的墙壁上,果然就看到个高大的身影,正倚墙而立,姿态颇为潇洒。
我顺着他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往上看,等对视上楚北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我立刻沉了脸,想也不想就欲关上门。
一只有力的大掌却突然撑在了门板上,拦住了我的动作,我又使劲推了推,发现根本不是这家伙的对手时,才松了手,却片刻不停留的转身就走。
下一秒,身后传来楚北诀特色十足的冷淡声调,道:“苏然,我们谈谈。”
我懒得理他,想到昨晚他对我做得禽兽事,我就来气!老娘那里现在还疼呢!
见我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他向来平静的音调,终于有点慌了,又很快出声道:“我想跟你谈谈,我和莫熙之间的事。”
嘿,都主动找上门来气我了?我特么就一副受气怂包子样?就这么的好欺负?
我紧咬着牙关,利落潇洒的回身,高扬着下颚,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你们之间那点破事,老娘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特么别总在我面前磨磨唧唧,不就是下月初举行婚礼吗?老娘恭喜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还不行吗?是不是还要我双手奉上礼钱啊?!”
我没想到这话题一打开,我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以至于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堆。楚北诀好像也被我此刻的态度吓到,懵懂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在说什么……”
只是他话还没说话,目光就紧紧盯着我下巴一下的某个部位,我起初不想离他,但见他目光太过灼热,也忍不住低头朝自己看了看,但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
抬头间楚北诀仍旧目光怪异的看向我,身子全身紧绷,垂在身侧的双手竟然紧握成拳,仿佛在隐忍什么时,我觉得特比莫名,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他一把扣住,将我的身体轻易拖到他面前,一只手抚上我的脖子,粗粝的拇指指腹一个劲的摩擦着,我脖子处的某处肌肤。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想也不想一把拍开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吼他,他凌厉的目光却突然射向我,咬着牙冷声逼问道:“跟谁做的?”
“啊?”这次轮到我懵逼了。
楚北诀攥在我胳膊上的手更用力了,疼得我忍不住一阵呲牙咧嘴,同时也恼火得不行,却又听到他气急败坏道:“是韩斐?”
我不解的脸色似乎让他误会了,只见楚北诀脸色更加阴沉,语调充满了阴鸷,道:“顾锦城?”
这会儿,我终于发现这家伙不正常的态度了。按着他说的联想了下,也下意识摸了摸之前他手指摩擦过的那块肌肤,这才想起昨晚这家伙一个劲的吮吸我的脖子,上面肯定青紫一片了。
但他这态度,也就是说,他现在是第一人格状态?所以昨晚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才会意外,以及愤怒?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点兴奋,也隐隐有些高兴,但一直没去想,这家伙为何愤怒。
但看着他阴沉的那张脸,我就特别开心,见他一直冷冰冰的盯着我,我学着他的模样勾了勾唇,双臂环胸,老神在在的笑着道:“都不是~姐我从不缺人追,就昨晚,我偶遇了我的真命天子,那长相,帅得天上有地下无,活儿也好得我双腿合不拢,特带劲~”
我话音刚落,毫无意外看到楚北诀更加冰冷又难堪的脸,他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的名字从他那双凉薄的唇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飘出,“苏!然!”
我却只是扬了扬眉,根本不以为意。
最后,楚北诀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那么说,气到他的同时,自己也算变相出了口气,毕竟不管是哪一人格的楚北诀,对我都不算好。但看着他气愤远去的背影,我却没来由只觉得失落无比。
午饭后,我闲来无事在别墅边溜了圈,想到韩斐告诉我,昨天大块头趁我不在之际,就溜了时,我就止不住的难怪。
看来在它心中,应该更偏向莫熙吧,这一觉悟让我多少有点伤心,毕竟我曾对它那么好,而莫熙对它,却那样糟。
在外游荡了会儿,我不停打着哈欠,身体觉得特别困,走回别墅准备睡回笼觉时,恰好跟正下楼的韩斐打了个照面。
我继续往上走,韩斐却突然叫住我,脸上是林伊然去世后,除平静与沉默之外,难得的担忧,看着我,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眨了眨眼,只跟韩斐说了我昨晚失眠没睡好,可不敢告诉他我大半夜还一个人出去浪了。
换上睡衣爬上床之前,我觉得脸上有点出油,就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拧开水龙头,捧了好几捧自然水拍在脸上。洗手池正前方是一整面镜子,我刚抬起头,隔着满眼的水雾,陡然看见镜子中竟然站着个人。
他跟我一样,是正对着镜子的方向。
遭遇过数次脏东西的我,立刻吓得心跳险些停了,安慰自己眼花的同时,立刻用力眨了下眼。
再看过去,镜子中除了我之外,却什么都没有。
但我仍旧忍不住头皮发麻,不放心的往自己身后看了看,空荡荡的洗手间,根本没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