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格赫有些意外,这女性刚才经历过死亡边缘,安全后不但没有受到惊吓反而还用一种很皮的语调说话。但他转念一想:
不对呀,这场梦境似乎因为自己的干涉变得怪异起来了,要是现实中这女性估计会为这死里逃生的结果感到庆幸吧,这种行为太反常了。
“不过呀,你真的是让我们等了好久了。”
女性嘟嚷一下,以后做了一个让格赫意想不到的举动;她拉开了外套的拉链后将其褪去,然后开始解开裤腰带了……
等等,这怎么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你在干嘛?”
“脱衣服。”
“在这里???”
“好吧,内衣我会留下。”女性毫不在乎的说道:“毕竟这玩意儿不脱的话可能会折到她的脖子。”
“谁的脖子?”
格赫突然怀疑,他是否该去找个女朋友什么的了,不过很快就把这想法抛诸脑后;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么下流的事情??
“行了,已经结束啦,快出来吧。”
女性并没有在意,而是突然说了一段意味不明的话,然后挠了挠自己的肩膀。但就是这个举动。接着下一幕的过程让格赫背后发凉,连手中的长矛掉在地上了都不知道……
女性的肩膀突然开始抖动,但仔细观察一下便发现那根本不是抖动,是蠕动!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伴随着咔咔的绞肉声,女性的肩膀突然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并且裂口处出现了一只眼睛来不停的扫视着周围,最后视线落在格赫身上。在格赫惊恐的眼神中,眼睛的主人从裂口处钻了出来。
那是……
那是……一颗头?
从女性的肩膀处长出了一个头颅!
面对这让人生理上产生不适的画面,格赫退后了几步。还好不是什么春……啊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的情况朝着一个更猎奇的道路发展了。
“emmmmmmmmmmmm,见鬼。睡得这么舒服你叫醒我干嘛?”
那个长出来的头颅居然开口说话了,转过来向女性抱怨道,女性拿出一张手帕把对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随后指着格赫说:“这家伙注意到我们了。”
头颅看向格赫,如此直接的目光让他有些不适应,他打算说些什么,头颅先开口了:
“很好,他的灵魂已经吃掉“东西”而成长到能与我们接触的状态了吧。”
“让我们等太久了。”
女性打了个响指,格赫突然感觉身体猛的一软,发现自己正在下沉,地面如同沼泽一般将他吞没了,他疯狂地抓向旁边,却发现自己只是无用功,最后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出口就溶入土地之中。
…………
……………………
屏住呼吸的格赫特别难受,他依旧在下沉,并且全身发软,觉眼前越来越暗,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了。
最后他憋不住了,吐出一串串气泡,他现在不是在泥土中吗,为什么会吐出气泡?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下沉。
……就在格赫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他感觉身后碰到了很结实的东西。
他落地了。
(好难受,我这不会是要死在梦中的节奏吧?)想着想着,格赫昏厥了过去。
……………………(?!)
不知道过得多久,格赫爬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好险,还以为会窒息而死。
他摸了摸额头,但手却穿过了自己的头部,他惊恐的看看自己的全身,发现自己全身半透明了,又回头看看身后,发现自己就躺在那。(喂……不是吧?我真……)
“喂,我说。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那名女性站见格赫身后看着他,他转身,询问的念头变成了质问:“你到底是谁?你这家伙的存在已经脱离[梦中事物]的范围了,你是我脑海中独立的存在,对吧?”
女性看着他。没有说什么,但是她肩膀上的那个头颅开口了:“问那么多废话,还不如自己来探寻呢,先追上我们再说。”
说罢,女性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跑远了,格赫先是看了看背后躺着的躯体又看了看已经快看不到的女性,咬咬牙,追了过去。
……(跑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怎么老是追不上她?)格赫跑了那么久,丝毫没有感到疲倦。毕竟这是在梦中,这和之前在莫晓雪梦中是一个情况。就在这时,女性消失了。紧接着一个光点迎接着他,是出口吗?格赫尽全力向光点奔跑而去,随着光度越来越强,他用手臂遮住刚习惯黑暗的单眼。终于,他离开了那片漆黑的空间。
“这里是?”
出口外面,迎接他的是惊涛骇浪的大海,看着大浪的扑来。格赫惊恐地打算回去却发现出口已经不见了。顿时,海浪吞噬了他。
(见鬼……我……等等,我会游泳的呀。)格赫睁开眼睛,虽然可视的范围有限,但他很清楚上面的光亮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他展开手臂,同时双脚配合手臂划水,不一会就游到了海面上,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环绕四周,发现之前的站立点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海面。“你怎么游上来了?哦,差点忘了你还要呼吸空气。搞快点,我们还得下浅。”女性出现在他的旁边,并且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任它漂流。格赫定睛一看,脸颊出现一片抹红都红到耳根了。那是条胸罩外加一条……**。
我的天那!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完全一丝不挂了?!
“你认真的吗?!”格赫将头偏向一旁,四肢依旧保持着原地划水防止沉下去。
“衣服什么的……最初的生命还不是照样没穿。”女人亳不在意的说道。
“……”
“好吧,我开个玩笑。我穿上泳衣了行不?”
最后他还是妥协,是就转过头来,头颅说:
“你好了没,好了我们赶快下潜。”
格赫望着那个头颅,对女人说:“你是怎么忍受这个脑袋的?我总觉得她似乎很会唠叨。”
“十分理解,只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你以后可能也要习惯下来。”
“什么?”
“废话不多说了,你还想不想知道答案?想的话就准备下潜。”……格赫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等等,我干嘛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说的可真难听,我们这帮你,小子。”
“NONO,你必须给我个回答。否则天知道潜下去会不会突然有条鲨鱼冒出来把我撕碎或者你把我撕成两半什么的。”格赫不听,毕竟现在可能是什么情况都会发生。
“……”
“……”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后,女人选择妥协,她开口解释,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生命还没有登上陆地的模拟场景。只有下潜,我们才能够看到生命,同时你还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信不信由你。否则你就呆在这吧。”女人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并且没有一丝虚假。格赫考虑了下,如果自己还在梦中就意味着他有着主导权。女人并没有争夺主导权的意思而她似乎也没这能力,况且他留在这也确实对自己没有什么帮助。看着对方潜入水中,格赫最后也选择潜下去。
随着他们越潜越深,看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生命,源自于海洋。当时的地球还未有植物,全是由海洋庇护着它们。但是,海洋的承载者地球并不是一个仁慈的母亲。对突然涌现出各种各样的结构复杂的生命她不会给它们温室,而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温室什么的也必须他们自己争取、创造和管理。”
“这就是寒武纪。疑点诸多的一个时间段。”
女人开始进行着某种解说,格赫一脸苦逼,为什么在海中能说话呀?但仔细想想这里只是意识;刚才在泥土中喘不过气,但在海洋之中他却发现能够自由呼吸本身就有些奇怪,所以就没有在多想了,而是继续听着女人说话。“寒武纪是地质年代划分中属显生宙古生代的第一个纪,距今约5.7亿至5.1亿年,寒武纪是现代生物的开始阶段,是地球上现代生命开始出现、发展的时期。寒武纪对人类和单眼一族来说是十分遥远而陌生的,这个时期的地球大陆特征完全不同于今天。寒武纪常被称为“三叶虫时代”,这是因为寒武纪岩石中保存有比其他类群丰富的矿化的三叶虫硬壳。”
“但是我们的重点不在三叶虫,寒武纪还产生了进化史上的一个重要事件:“寒武纪生命大爆发”。”
“在很短(地质意义上的很短,其实也有数百万年之久)时间内,生物种类突然丰富起来,呈爆炸式的增加。它意味着,生物进化除了缓慢渐变,还可能以跳跃的方式进行。当时出现了丰富多样且比较高级的海生无脊椎动物,保存了大量的化石,从而有可能研究当时生物界的状况,并能够利用生物地层学方法来划分和对比地层,进而研究有机界和无机界比较完整的发展历史。但澄江生物群告诉我们,如今地球上生活的多种多样的动物门类在寒武纪开始不久就几乎同时出现。”
“虽然人类对于生命大爆发很多模糊的解释。如地球膨裂说的雪球地球等等。但实际上,格赫。你来到这里其实也没有多久,对吧?三个月并且赶上这个世界的新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你也注意到了,那些一目人的历史实在是过于短暂。虽然对你而言会是子孙满堂。但在生命进化的标准山这简直不合常理,不是吗?这个世界还有着你无法想象的秘密。”
“……”格赫沉默了,她说的没错。以生物的进化史角度来看单眼一族的历史段确实有很多疑点。但这终究是平行宇宙,谁都不清楚究竟会有什么不同,就好像自己世界的常识可能会有一相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认知。谁知道呢?他是那种“有字面信息但没有可探寻的过程,那样的话想的太多反而会乱套;只有去探寻并实践过程才能挖掘出一条清晰的道路”的人。尽管他是个懒癌晚期。两人游到水底,各种古代水生生物从他们身边游过,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毕竟这只是某种场景重现罢了。……游到海底后,女人指向一处海底洞窟,示意他进去。格赫去了进去,印入眼眸的光景异常炫丽……这里是一处水晶洞窟,大大小小的水晶柱不规则的长在四周,将格赫的身形照印在透亮的表面上。“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格赫转过头,对着女人问到,女人依旧一丝不挂,肩膀上的那个头颅已经缩了回去。她说接下来要由女人负责,所以她再小睡一会。
“嗯,是个好问题。你看这边。”女人指向一块巨大的粉红色水晶,他很确实刚才没有的;开来又是她的小把戏。格赫走进一看,那块粉红水晶上出现了影像,刚开始是像电视那样的雪花屏幕。一会儿后出现了一副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那是一张床,上面有一张被子,被子里似乎裹着什么;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里面的不是人还会是什么?只是……看那形状,裹得不止一个人。并且……
………
emmmmmmmmmmmmmmmmmmm
……
生命繁衍???
“喂,你什么意思啊?你刚讲完生物起源现在又是打算讲生命不息吗?”格赫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
“怎么?这个年龄了有点性知识不丢人的。”
“我知道,但我已经不是很懂你到底想干什么了……”
“呃额额………你感觉如何……”
“没关系,就这样……”
“啊?”
听到充满爱意的对话,格赫退了几步:
“我……我了个 F ·×·×· K ?!那……那是?!”
“是啊,看见自己形成雏形的初始过程是不是很开心?”女人笑嘻嘻地说道,可却不知这已经惹怒了格赫。他愤怒的抓住女人的脖子,面色渐渐不善了起来:“好吧这开始不好笑了你到底想干些什么?”
“冷静下,我就是想了解你而已。”女人如此说着,同时与格赫肩并肩的近距离站着,按道理来说现在温度这么低人,的体感温度应该是每分每秒的向往下降才对。但那来自躯体的正常体温他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更何况只穿着泳衣?
他可不是定力不足的男人,何况他现在有点生气,如果不好好解释一下就算是女的他也不会客气的。
“别急嘛,你接着往下看。”女人到也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格赫转过头,发现上面的影像又变了。是一家妇产科医院,然后镜头切换到医院内的一对夫妇上;妻子躺在病床上,温柔的用自己的手臂抱住怀内吸吮着母乳的两个婴儿,父亲有此笨拙的想握住两个婴儿的小手让妻子一阵发笑。
“这是???”
格赫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但女人并没说什么而是继续看着:
“那……要叫什么名字……?”
“嗯,已经想好了。身为姐姐的女孩叫格娜、作为弟弟的男孩叫格赫。”
妻子说道,她的内心充满了甜蜜。
“哈,你高兴就好,我这个人实在是不会取名字……”
丈夫似乎有些落魄,但两个婴儿似乎想抓住什么,丈夫咽下下口水。尝试把手伸到他们面前,小婴儿们轻轻的抱住他那巨大的手掌。他露出笑颜:
“但更重要的是,平安就好。不求他们有多天才,只希望以后他们能学好本领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
“……(*叹气)我很抱歉。”
看着景象中拥抱在一起的一家人,格赫话语中带着颤抖,眉头紧皱;眼眶渐渐发红,现在他那较大的独眼泪腺所分泌的泪水比人类眼睛所分泌的泪水多,所以表面张力不够还是滴了出来,但他只是抹了抹,并没有说什么。
而女人看着接下来的画面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你生于1999年的一个小城市。是龙凤胎,因为晚出生十多钟所以当了弟弟。”
“后来,因为生活不景气的缘故。父母做出一个可能会有风险的决定;离开这个城市,幸运的是你的奶奶同意了这个做法并且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来到你后来居住的白金市后买了一家付得起价格的小房子,父母也在之后找到相对稳定的工作。先是当了牙医的父亲,后是当了一个服装店小老板的母亲。”
“可是呢,在搬家之前发生了件小意外。你们被一个贩卖人体[零件]的家伙盯上,在婉转拒绝之后他打伤了你们;你的额头旁边有道醒目的小伤疤,你姐姐为了保护你被打伤了左眼导致左眼视力下降。幸运的是你们的奶奶发现了你们并报了警所以成功保住了性命。但比起表面伤,心理创伤才是最严重的。”
“来到新地方后,你因为心理创伤变得胆怯。开始对外界出现了一种隔阂感,你和你姐姐就像大海中漂流的碎木板一样接触不到任何安心的东西。”
“之后,父母因为工作忙。所以大部分时间是由奶奶照顾你们姐弟俩,并且鼓励你们尝试再一次接触外界。那是你最开心的时光之一。”
“可惜的是你6岁时,那个家伙越狱了。出于泄愤,他顺着那些狐朋狗友打听的消息找到了你们,在争斗的过程中,他打伤了你的奶奶。一时间你压抑的不信任感和愤怒爆发了;你先用水果刀捅了他的右眼,然后拿起几本厚重的词典叠起来趁他痛得弯腰对他的后脑勺是数下痛击。后来因为你还是孩子,所以并没有追究。那个人也因为你的殴打居然出现的一种短暂性失忆,因此把他关回去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不得不说你下手真厉害。”
“那个时候你再次跌入深渊,感觉手脚冰冷,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并控制着。现在不只是外界,你连自己都信任不了了;因为你觉得那天的行为仿佛像个怪物一样,所以突然性的离家出走再加上当天下了一场中雨而发了高烧。”“被发现时已经是很严重了。你被送往医院,第二天才脱离危险。因为体质虚弱有时间的奶奶和姐姐一直照顾你。”“之后,你把这些告诉了奶奶。奶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她的那紫色围巾温柔的系在你身上。你能感觉到那种脖子被卡住的感觉消失了。她告诉你,一想到害怕的事,就紧紧地握住这个围巾,它会提醒着你哪怕时隔千里,家人间的牵绊,永远都不会断。”
“那时的你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你觉得这样会让你安心,你就留下了。”
“8岁时,奶奶去世。你开始继承她的遗愿变得坚强起来。只不过因为对疤痕的敏感,你把头发留长了。小学时期和校方经过一系列的讨论他们最终妥协。你也因为戴着围巾,留着马尾长头发在班上引人注目。”
“可才没一天,你无意中碰到一群高年级的暴力同学而被欺负。但是有一个人替你打了掩护。叫唐哨,是吧?一开始他对围巾的玩笑让你很生气,可后来他系着厚实的冬用围巾,全堂哄然大笑只有你没笑,他说这样你就不会奇怪了。你被这举动吸引,成了好友也是后话了。”
“真是一个普通又奇妙的经历,这算是心态静静转变的过程吧?12岁……”
“唉唉?”
女人说到一半才发现,12岁的记忆好像被打上了马赛克,模糊不清,没办法看见。“有意思,你这个是上了锁的呢,能让我看看不?”女人热情的搂着格赫,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仿佛好友一般。
但是,格赫对这过分亲密的举动回了这么一句话:
“你开始出汗了,赶快放开我。别把你的臭汗粘在我身上,”
“不行呐,你不觉得这里有点冷吗?”
“说真的,你到底是谁?”
“……”
“我是你。”
“你在我面前光着身子?况且你是女……”
“如果你想看男的也行。”
“……看你遛鸟还是算了。”
格赫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鬼梦了。他只希望她别突然搞什么什么花样了。一觉醒来结果…………算了。
就让我们跳过格赫脑海中所想的那一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