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停下自然是犹豫着要不要回头看一眼,最终的选择还是没有回头,大步离开了这里,去了县衙门。已经和知县大人说好了,甭管是有意或者无意都要亲自去一趟,算是卖知县大人一个面子,见面也好说话。
武松的心思也是有点细腻,明白和本县的县令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见了武松自然是高兴,知县大人,连连声道;“好!既然你已经同意了。本县这就让师爷带你熟悉熟悉,也不必等明天了,今天就可以直接上任。”
武松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对方都已经说了。
今天上任就今天上任好了,不仅仅是武松奇怪,师爷都感觉好奇怪的,平时也没见老爷这么着急,今天如此着急是为了哪般?
当然了,这位县官也是很聪明的,有关西门的拜托的事情是只字不提,谁也没告诉,也仅仅是告诉了最近刚娶进门的那位九姨太。九姨太当时听说了以后,也嘀咕了一句,“西门大官人,可真是风流偏偏。”
风流偏偏也是一个词?也就是县令没什么文化,也挑不出刺来。
师爷带着武松熟悉熟悉基本业务,以后要负责什么工作等等,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也顺便把衙役们挨个都介绍了一个遍,对这些衙役说;“这位就是打虎英雄武松,我们大老爷钦点的都头。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头,你们的武都头。武都头叫你们往东就必须往东,叫你们干嘛就必须干嘛,都听懂了没有。”
集体点头,没有一个听不懂的。
“好了。要交代的也就是这些,我就先告辞了。”
武松亲自送了师爷一段路,回来对这些个衙役只有一句话;“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也就是烧钱。
不和这些手底下的兄弟的打成一片是不行的,武松很明白这个道理。
等天快要擦黑的时候,武松带着一群衙役去了某个酒楼,进门就把酒楼掌柜的给吓了一跳,武松赶紧上前解释;“掌柜莫惊,我们今天来是来帮你场,有什么好酒好菜全都上。酒钱不会少你。”
“这位,莫非……你就是打虎英雄?”
武松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有个衙役上前,道;“钱掌柜,你什么眼神。竟然怀疑我们武都头没有打老虎的本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是我的不对,是我不对。几位,楼上请!”
武松带着一大票衙役去酒楼吃酒的事情,很快也就传到了知县大人耳中,“这个武松,搞什么鬼?”担心是很担心,知县大人记得很清楚,前几任都头刚上任的时候都是武松这样,带着一大票人吃酒,结果完全就是个酒囊饭袋。
知县大人真不希望武松也是这样,真是这样就没地去哭了。
可话说回来,人家好歹是打虎英雄,应该不会吧?
吃饱喝足了,武松这一摸口袋,顿时感觉不妙,找个借口打掩饰道;“哥几个,你们先回去。我还要等一个朋友,就不送哥几个了。”
武都头都说了要等一个朋友,谁敢说啥?
等朋友就等到了掌柜的那里,武松堂堂男儿也是有些羞于启齿,犹豫再三,还是没办法道;“掌柜的。有些话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其实吧,这次出来的匆忙,忘记带银子了。这样,你算算需要多少银两,我这就回家去取。”
打虎英雄也玩这一套?掌柜的能说啥,只能说;“武都头,你这叫什么话。来这里吃酒算是给小的面子,小的哪里敢收什么酒钱。”
“不行!不收不行,我这就回去取银子,一会给你送来。”
这样的话,掌柜的听得太多了,也没当回事,明白继续客套下去也是没银子,只能点头;“好,好的。”
开门做生意是什么都不好做,遇上这种官面上的人,就算是衙门里的一个衙役来这里吃酒,掌柜的也不是不敢多收钱,抱着宁愿赔也不多收的宗旨,对方若是不提银子也不敢要,何况是衙门里的一位都头。
武松今晚只是稍稍多喝了一点,回家的路还是认得的,晃悠着回到了炊饼铺,敲门来开门的金莲和银两两姐妹,这俩都没睡,和武大一起等着武松回来。武大是因为走路不怎么方便,不然开门的非武大莫属。
“你喝酒了?”
一句话,武松顿时站直了身体,他道;“喝了一点。”
一点?金莲差点信了,笑了笑;“喝酒没事,别喝多就行。”
“我武松喝酒,从来没喝多过。”
可能是要在喜欢的人面前炫耀的心理,武松炫耀着。
没喝多过,这有什么好炫耀的?金莲也不晓得是不是武松说谎,根据金莲对武松的了解,景阳冈的山脚下有‘三碗不过岗’的好酒,十八大碗也只是喝多了那么一点点,武松这样的酒量是很难喝到人事不省。
“先进来,进来再说。”
总不能让人一直在门外站着,金莲都已经看到了对面的一双眼睛。
除了王干娘也没别人了,那老婆子一直盯着这边。
敢等进了屋,武松这才上前跟武大问好,也没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开口;“大哥,你现在手头宽裕否?”
武大可不晓得金莲有弄到两千两银子的时候,苦着一张脸,无脑道;“兄弟放心,明天哥哥我就早起卖炊饼去。需要多少银子都是可以挣到的。”当兄长的也不好意思说没钱,虽然是真的没钱,也只能换个方式表达。
“你都什么样了,还卖炊饼。老老实实休息两天得了。妹妹,去上楼拿银子去。”
银莲乐呵呵的上楼了,上楼前还问武松;“二哥,需要多少银子?”
“五两就够了。”武松合集着,那一大桌子酒菜,怎么着也得这些。
“才五两银子啊。”银莲说话好大气。
武松都愣了一下,什么情况?
听兄长的口气都快穷疯了,伤成那样了还要明早起来继续卖炊饼。可听银莲的口气,五两银子压根就不叫事。武松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问题,只能看向金莲,金莲咧嘴一笑;“那些都是我的嫁妆,顺手牵来的。”
顺手前来的嫁妆?武松好像明白了。
那不就是偷的呗!
金莲也不是那种事的女人,才懒得问武松要银子做什么,武松自己解释说;“下午去了一趟县衙门,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这个都头刚刚上任,自然是要请那些衙门里的兄弟吃吃酒,将来也好相处。”
“你给我解释这个喊干嘛?我又不是你老婆。”
老婆?武松不明白了,“老婆是什么?”
“你不知道?”
武松摇头。
“不知道就对了。这样给你说,看你将来的表现如何,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有可能成为你的老婆大人。”
反正对方不明白老婆是什么,皮一下也没事。
谁知道这样一说,武松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老婆也是有身份的官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