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徐涛一溜烟的跑出了办公室,不一会儿,探了半个身子进来,轻声道,“叶少,夫人这会儿带着米粒小姐又去了墓地……”
“去墓地!”
叶凌寒不由分说地抬脚走出了办公室,徐涛立即跟了上去。
“徐涛,我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真的这么不堪?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吗?为什么这段时间,琳琳遇到了那么多的事儿,她一个字都不肯告诉我!”
路上,叶凌寒忽的开口,问了徐涛一个送命题。
徐涛只觉得自己喉头被一根骨头卡住,说不出来的难受,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徐涛,备车,去墓地!”
“小姐,艾氏的股票现在算是稳定了一些,只不过,百盛股票还在持续下跌,叶少那边也做了公关处理,可是,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诋毁小姐,说……说小姐是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要不要……”
宁阳看着那些铺天盖地的绯闻,很不满许琳被人泼脏水,仿佛被污蔑的人是他一样,心里有些焦急。
闻言,许琳缓缓起身,将小米粒抱在了怀里,很是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边走边说,“不急,一场好戏上演之前,如果铺垫的不够,那就不是好戏了!”
“可是小姐,这几天还有人在质疑小小姐的身份,虽然都被我们压下来了,可是,日常梦多啊!小姐难道还要等下去吗?”何伯很是心疼的问着,视线落在了笑的纯真的小米粒身上。
“何伯,我没事,反正在那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眼里,我许琳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尽管让他们说就是了。吩咐下去,可以准备开场了。”
许琳淡淡的开口,疼惜的目光落在了怀里的小米粒身上,冲着她莞尔一笑,为她紧了紧领口的衣服。
“小姐,你总是把事情都一个人扛着,如果真的难过,就说出来,好不好?不管怎么样,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和宁阳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何伯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心疼她一个人背负了所有的悲欢离合和喜怒哀乐。
许琳不过是淡淡一笑,道,“谢谢您,何伯,我知道,您和宁阳对我都挺照顾的,尤其是宁阳,为了我,做了很多的事儿,帮我不少,这些我都记得。只不过,何伯,有时候,我能依靠的,就只有我自己了!”
曾经,许琳也像平常人一样,偎在自己爸爸妈妈怀里撒娇。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她习惯了一个人坚强,即便她心底也很想把自己所有的悲伤、所有的难过都倾诉给自己的丈夫。
可是,现实狠狠地甩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过来。
她曾拥有的一切,都渐渐失去了……现在的许琳,已经没有了父母,她也即将和她的丈夫叶凌寒离婚,就连杜宁,也去了国外,接受精神治疗……她没有一个可以让她倚靠的人,她所能倚靠的,只有她自己!
“小姐,越是刚强的人,就越是容易受到伤害啊,物极必反,过刚易折啊!”何伯望着许琳清冷的侧颜,万分心疼,叹了口气,“如果老爷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心疼您的!”
听了何伯的话,许琳的身子略微怔了一下,过刚易折么?也许吧……
“何伯,也许,我会难过一阵子,但那也只是短暂的,毕竟,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做!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儿的,您别担心!”
许琳刚说完,宁阳便打开了后座的门,护着她和小米粒上车。
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步步的往这边走来,男人的唇角在看到许琳的那一刻,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脚步也快了几分。
许琳也看到了他,眉心紧蹙,心里有些怀疑,叶凌寒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
叶凌寒一袭湖蓝色西服,英俊的脸上蒙上了一抹急切的神色,眸色略微有些怅然,三下五除二就走到了许琳面前,想伸手去接过她怀里的小米粒。
可是,许琳却转身将小米粒交给了何生,示意何生抱着小米粒先上车,随后冰冷的抢在叶凌寒开口前发问道,“叶少怎么会来这儿?”
叶凌寒看着眼前的许琳,伸手握住了许琳有些冰凉的手,什么也没说,直接将许琳拥入怀中。
许琳下意识的想要将他推开,可叶凌寒却死死的将她搂入怀中,丝毫不顾许琳的挣扎,鼻尖微微酸涩的感觉逐渐的蔓延至心口,竟汇聚成了一股莫名的心酸和疼痛。
“许琳,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人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叶凌寒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甚至微微有些哽咽。
许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眉心紧蹙,没有回答。
叶凌寒的声音却再次传入她的耳朵里,“许琳,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真的就这么不堪?就真的这样不值得被你信任吗?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许琳这才反应过来,微微将自己和叶凌寒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抬起头,微微一笑。
那样的笑,是如此岑冷,看得叶凌寒有些发毛了。
“叶凌寒,我就算告诉了你,又如何?那些报道也都是事情啊!我的确拆散了你和安凝月,我不过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罢了,这一点,叶少不是最清楚的吗?难道我告诉了你,许宗祺就不会跳楼,白薇也不会莫名其妙的中了毒,许曼也不会下落不明了吗?还是说,我告诉了你,之前发生的一切,就会不存在了?至于叶少所说的信任,哼,究竟是我不信任你,还是你从未信任过我呢?”
许琳的一颗心早已经凉透,声音是如此的淡然,笑容里透着冷漠,平静的眸子里几乎不掺杂任何的感情。
“许琳,你……”叶凌寒深谙的瞳孔在听到许琳淡漠的话语时蓦然缩紧,不可置信的望着许琳,挺拔的身躯不由得一震,握住许琳的双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竟然觉得你根本没有必要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