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突然有一瞬的死寂。
倏尔,大厅里爆发出一阵嘘声和一阵起哄声。发出嘘声的是那些很想要怀表但最后发现自己没有拿到的;发出起哄声的是那些对怀表也不是很心动,只想看斯内普表演的。
罗恩愤愤地说道:“狡诈的斯内普!他一定是自己想要这些东西,才故意不发券给我们的!看看人家斯普劳特教授,就算是送,最后也把券都给发完了!”
哈利虽然也很想要怀表,但是相比拿到怀表来说,他更期待看到斯内普出糗。
于是他也加入到起哄大军,一边拍手一边吹口哨,格兰芬多还不乏好事者一边用刀叉在桌子上打着节拍,一边按节奏高呼:“来一个,来一个!”
斯内普脸色阴沉地扫视了一下起哄的学生们,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我弃权。”
“哦,西弗,这可不行,事先说规则的时候,没有人反对,现在抗议可是不行的。看吧,大家可都是很期待的。”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斯内普的脸黑得几乎可以挤出墨水来,过了片刻,他张了张嘴,唱起了一首麻瓜教堂里常常放的宣道歌曲《谷中百合花》,大家意外地发现,除了不知道歌词里面的“耶稣”是谁以外,斯内普的嗓音出人意料的低沉、深情。
到最后,几乎是全场的人都在给斯内普鼓掌了,真心实意的那种。
就连赫敏也说:“真不敢相信,没想到斯内普教授内心是这么温柔的人。”
但是有三个人例外,一个是邓布利多,他的镜片底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芙蕾雅凝神细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哈利,则是一脸嫌恶,表情仿佛就像是吞了苍蝇似的,他说:“哦,见鬼!他就不能唱别的花吗?我看蝙蝠花就很适合他!”
最后,金色怀表还是给到了斯内普手里。
但是,第二天,哈利他们在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的时候,发现那个怀表被戴在了讨人厌的马尔福身上。
德拉科得了这个宝贝,趾高气扬、大摇大摆地在上课前最后几分钟走进了教室,脸上的表情骄傲得像是得胜的大公鸡。他这副样子,巴不得让全班的人都看清他脖子上戴的东西。
“哦,看马尔福那讨人厌的嘴脸吧,又不是他自己得到的。”
“哼,要我说啊,这该就是我们格兰芬多的。看斯内普扣下了多少南瓜券啊,他向来见不得我们好,所以扣下的应该都是我们学院的份额!”罗恩酸酸地说道。
哈利他们安慰他说,他好歹拿了一个变形蜥蜴皮的钱包,而他们其他人却什么都没有。罗恩心里好受了一点。
但是到了晚饭的时候,罗恩心底的这点小欢喜也都没了。他收到了家里寄来的信。
“哦!梅林!”罗恩痛呼一声,用手捂住了脸,神情十分地沮丧。
“怎么了,罗恩?”
“不知道哪个小人给妈妈他们告密了!现在妈妈让我把变形蜥蜴皮的钱包寄回家!”
哈利同情地拍了拍伙伴的肩膀,小伙伴第一次藏私房钱的想法宣告破产。
罗恩还是觉得很不甘心,他大声冲着长桌另一头的珀西喊道:“喂!珀西,是不是你?是你告诉妈妈的,对吧?”
珀西皱了皱眉,说道:“我不认为你有管理好这么多钱的能力。”
“好啊,果然是你!”罗恩“腾”地一下站起来,冲过去揪住了珀西的袍子:“我的新袍子、我的金坩埚,还有最新版的《巫师飞飞与十二巨怪》漫画!全都泡汤了!你要赔我!”
珀西不耐烦地想从罗恩手里拽出他的袍子,“够了,罗恩!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他低声说道。
“我不!要不是你!这些钱都会是我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想从我这分一些好处!让我想想,你一定会和妈妈说,你是级长,暑假给你买了新袍子还不够,你还想要一双新皮鞋!”
珀西的神情有点儿尴尬,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但是很快,他板起了脸说道:“罗恩,现在,我以级长的身份命令你,回到座位上去!”
罗恩正想反驳,又听到珀西说:“不然我就要给你扣分了!”哈利他们也上来劝说罗恩。
罗恩只好不情不愿地回去了,但是嘴里还在嘟囔珀西就知道拿级长的身份压他。
珀西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人群,稍稍昂了下头,理了理被罗恩扯皱的袍子,从容地坐下去继续用餐了。
没过几天,韦斯莱家的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个包裹,珀西的是一双新皮鞋,罗恩的是一套新袍子,双胞胎兄弟的是全新的魁地奇击球棒。据说最小的韦斯莱,还未上学的金妮,托她最小的哥哥的福,明年的课本可以预订一套全新的了。
除了罗恩自己,其他几个韦斯莱都很满意,罗恩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莫莉在信中告诉他,他们全家将会在今年暑假前往埃及旅游,探望在那工作的比尔·韦斯莱。这让罗恩觉得这钱花的还算可以接受,至少他也可以吹嘘自己出过一次国门了。
然而现在这个时刻,众人都没什么心思关注韦斯莱家的小新闻了。一方面是大家似乎发现,魔药课的任务越来越重了,尤其是格兰芬多的课后作业比以前多了整整三张羊皮纸;另一方面是因为,万众瞩目的魁地奇就要开赛了。
可能因为有斯莱特林的讨厌鬼作为对手,哈利在训练的时候尤为刻苦,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奥利弗·伍德对此十分欣慰,他鼓励大家向新来的小队友学习。于是,大家可以发现格兰芬多的训练氛围空前高涨,就连晚上也在紧张地加练之中。哈利经常在室友们都酣然入睡的时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和依旧兴奋的扫帚回到宿舍,但他的内心还是十分开心的。
斯莱特林似乎是看到了格兰芬多勇往直前的势头,于是他们的魁地奇球队也开始了紧急特训,为此,两个学院还经常因为场地问题而发生争吵。到后来几乎都演变成了,就算本院的魁地奇球队不训练,也要派一个不上课的学生过去先把场地给占着。
魁地奇赛还没开打,两边的队伍就已经隐隐散发出了硝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