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宴的时候,罗恩低头只顾着吃饭,他的脸都快埋到餐盘里去了,似乎这样就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似的。
但很显然,他的双胞胎哥哥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取乐他的机会的。
弗雷德拍了拍罗恩的肩膀:“嘿,罗恩,该你上场了。让我们欣赏你那动人的舞姿吧。”
罗恩涨红了脸,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嘿,你该不会是想耍赖吧。这可不好。”
“如果你不想跳的话也可以,那我就写信告诉妈妈真相,暑假里差点毁了她心爱的厨房的食尸鬼不是自己跑出来的,而是被我们最小的弟弟不小心给放出来的。”
“好吧好吧,我跳就是了。”罗恩嘟囔着,不情愿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拖着双腿走到了旁边一个略微阴暗的角落,心想着随便踩几个节拍就了事了。
这时,乔治施了一个“声如洪钟”,然后像模像样地清了清嗓子。闹哄哄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师生都朝着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看去。
“噢,梅林在上,
“欢迎各位新生来到霍格沃茨!
“我们可爱的小弟弟
“——罗恩·韦斯莱
“想要为大家献上一支舞
“请大家赏光!”
双胞胎一唱一和,就像是最最尽职的司仪一般。
其他学院的学生们都在低头窃窃私语,不管是善意的好,还是看笑话的也罢,都是一副期待的样子,教师席上的反应也不尽相同。斯内普皱着眉头对爱出风头的格兰芬多显然很是不满;麦格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里德尔挑着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芙蕾雅是单纯地好奇;而邓布利多则是带着宽和的笑意,他还贴心地给罗恩所在的角落施了一个“荧光闪烁”。
“好好表现吧,罗尼。你不会想让大家失望的,是吧。”弗雷德笑着对罗恩说道。
罗恩的脸上都快烧起来了,他发誓,如果他知道弗雷德和乔治会来这么一出的话,他宁愿忍受妈妈的吼叫信,也不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跳舞!
“快呀,韦斯莱!”
“我们都在等着你表演呢!”
“嘿,我们的小弟弟害羞了!”
周围都是嘈杂的叽叽喳喳声,尚不知道来由的赫敏也是昂着脑袋,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暴露了她也在看好戏的心理。
罗恩只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嘲笑着自己,他跺跺脚,气急败坏地跑出了大厅。
“噢,看来我们的罗恩还没有准备好呢!”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掏出了几块吹宝超级泡泡糖,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很快,弗雷德的嘴里便吹出了一个狮子形状的泡泡,乔治也不甘落后,吹出了一个绵羊形的泡泡。惹来了阵阵叫好声。双胞胎又继续发挥所长,一连吹出了兔子、老鹰、蛇、獾等不同形状的泡泡。大厅里的气氛格外热闹。似乎没有人在意一开始是谁要给大家表演了。
大概只有一个人除外。
哈利在看到罗恩跑出去以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紧跟着跑了出去。
“罗恩,等一下!”哈利气喘吁吁地,在黑湖边追上了罗恩。
罗恩心烦意乱地踢着脚下的石子:“他们总是喜欢这样!从来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就喜欢拿我取乐!”
哈利干巴巴地说:“他们总归是你哥哥,而且我想他们也只是爱玩闹了一点,也没有恶意。”
“噢,梅林的臭袜子!我敢说他们就是故意捉弄我的。他们竟然还拿暑假那件事威胁我!我敢说这肯定是个圈套!如果不是他们把糕糕藏了起来,我也不至于找到阁楼上而给那个狡猾的食尸鬼开了门!早知道他们想要让我在全校人面前丢脸,我还不如让他们给妈妈打小报告呢!”
哈利有心想提醒,是罗恩自己话说太满在先,不过看在罗恩气在头上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同仇敌忾”地和罗恩一起声讨了几句双胞胎的不是。
罗恩心里好受了一些,但是当他听到城堡里响起的阵阵欢呼,又脸色难看地说:“看吧,弗雷德和乔治又在出风头了!他们总是这样!有数不清的花样,人人都喜欢他们。就算一开始说要表演的人是我,别人最后也只会看到他们俩!我敢说,他们刚刚一定是自己想要耍宝,然后找借口拿我作了个筏子而已。”
哈利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现在想回去跳踢踏舞吗?”
“当然不了!”
两个人都出来“吹风”的后果就是在回城堡的路上,他们的肚子都唱起了“空城计”。
罗恩感到有几分愧疚:“谢谢你今天出来陪我,你可真够义气!我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那当然了!难道之前就不是吗?你是我在格兰芬多的第一个朋友,自然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了!”
于是,两个小巫师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到了宿舍,愉快地分吃了哈利带来的还没吃完的各种小零食(因为晚宴早就结束了)。
很快,就到了星期五。这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一年级要在一起上两节魔药课。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在用早餐的时候都有些提不起劲,因为大家都说魔药课教授特别偏心斯莱特林的学生,而且也总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对着你。
但一吃完饭,大家都很自觉地去找教室了,谁也不想因为迟到被斯内普教授抓住格兰芬多的小辫子。
魔药课教室位于一间地窖里,有些让人感到阴冷,就像斯莱特林的风格一样,哈利想到。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教授说道,“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在他讲完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
“波特!”斯内普阴沉沉的声音突然对准了哈利,“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尽管问的是哈利,但赫敏还是高高举起了手。
哈利发现,果然如詹姆所说,斯内普必定会在自己身上找茬。所幸,詹姆以分院测试为由哄骗着他在暑假里恶补了不少魔药知识,这种问题根本难不倒他。只不过那些魔药的“动人”滋味还是够他恶心一整年的。
“生死水。”哈利没好气地说道。
斯内普皱了皱眉,似乎对他的语气也像是对他能回答出问题有些不满,他加重了语气,“那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赫敏的手臂仍是高举着。
这个问题稍微有点儿难,哈利犹豫了一下,他突然灵光一现,似乎在《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过这个答案。
“在牛的胃里。”哈利有些犹豫地说道。
斯内普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能知道答案。
“波特,那你再说说海螵蛸和乌贼骨有什么区别?”
这下,就连赫敏的手臂也放下了。
哈利看了罗恩一眼,罗恩显然比他情况还要糟糕,显然,前面两个问题就使得他怔住了。哈利又求助似的看了看西莫、迪安和纳威他们,几人都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斯内普终于冷笑出声:“让我来告诉你吧,波特。海螵蛸和乌贼骨是同一种材料的不同说法,具有止血的功效。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波特,别以为你懂得了几个浅显的知识点就可以蔑视教授了。由于你的骄傲自大,格兰芬多将为此扣掉一分。”
魔药课继续上了下去,但格兰芬多的处境并没有多大的改善。除了德拉科·马尔福,几乎每个学生都受到了斯内普毫不留情地讽刺和抨击,纳威在胆战心惊之下还差点炸掉了他的坩埚。不过情况也没有多好,坩埚里的药水溅了出来,弄伤了几个学生。
在安排把伤员送到医疗翼之后,斯内普又以哈利没有看管好纳威的坩埚为由给格兰芬多扣了一分。
哈利心里对斯内普的不满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果然,除了伟大的里德尔教授,斯莱特林的人都一样的令人讨厌。比如那个马尔福,比如这个斯内普。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哈利气呼呼地离开了教室,一边走一边和罗恩共同声讨斯内普的不是。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噢,哈利,是你,你没事吗?”一个温和亲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是你,塞德里克!真对不起,我没注意。”哈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关系还不错。塞德里克比他大三届,现在是赫奇帕奇四年级。他人长得帅,性格又好,再加上各门功课都很不错,在霍格沃茨人缘很好,很受大家欢迎。
“我刚刚听你们似乎不是很高兴,怎么,刚入学就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需要我帮忙吗?”塞德里克是一个合格的赫奇帕奇,对人素来都是这样的温柔热心。
“噢,还不是该死的斯内普,他总爱给我们找茬,这才开学第一节课,他就故意给格兰芬多扣了两分!”
听完这话,塞德里克尴尬地笑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温和的性子做不到和哈利一起指责一个教授的不是,尽管斯内普也很喜欢给“愚蠢”的赫奇帕奇学生们扣分。
“噢,你怎么能这么说斯内普教授?尽管他的第二分扣得有些……有些严苛。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回答不出海螵蛸和乌贼骨的区别就说教授在找你的茬!”
突然,耳边响起了赫敏的声音。小女巫还是一贯地用颐指气使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
罗恩正想反驳,却听见塞德里克认真地说道:“不好意思,请问你刚刚说什么?海螵蛸和乌贼骨的区别?”
哈利抢先接过话:“是的,斯内普一连问了我三个问题,似乎就想问到我不知道的问题为止,然后好给我扣分!刚刚那个就是他问的第三个问题。”
塞德里克同情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现在是相信魔药学教授真的是在找你的茬了。要知道,这是我们去年才上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