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玥一直沉静在那句,遇到喜欢的男人就要对他说‘我爱你’,当听到白千代的声音时,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相思豆,脑子里一直闪现白千代俊雅的面容,就这么直直的塞给白千代,做完这一系列事,才知自己实在冲动,忘了这是在哪?看着白千代望着自己,刷的脸一下子变红,落荒而逃。
白千代看看手的东西,又看看他们一个两个暧昧的笑脸,还有段干浑拉长这一张脸,聪明如他早知段干玥的心思,现在这情形,难道段干玥刚才对他们说什么了?
看着白千代越来越迷惑的样子,杜蕙兰出声道,“这是玥儿给你的定情物,千代,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白千代心一击,杜蕙兰这是在为他择妻吗?对段干玥不讨厌,心里还有点小喜爱,一直拿她当妹妹来看,但绝没想要娶她,自嘲一笑,“这皇家的女婿不好当啊。”
“哼。”段干浑脸色铁青。
“皇叔,天色不早了,我与母亲到了南郡后,再派人向你报平安。”段干骏抬头观望着天色。
“浑王爷,千代就此别过。”路子书拱拱手,翻身上马,段干骏也转动着马头,准备出发,杜蕙兰向他们挥挥手,也跟着转身上车。
杜蕙兰本以为这一路都会刀光剑影,哪知他们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南郡,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熟悉的大门,还有胡月荷带着一众人在那迎接着他们回府。
“奶娘。”杜蕙兰跑过去,抱住胡月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胡月荷迅速的拉离杜蕙兰,溺看着她,虽然胡月荷也很高兴杜蕙兰的归来,但在这么多下人前不能失了礼数,看向杜蕙兰的身后,“路少主也来了,骏王爷你们快进屋,这赶了几天的路都累了吧。”
胡月荷把他们带到了大厅,吩咐下去把早已准备好的点心茶水送上来,“现在离吃晚饭还远,先吃点东西,填填肚。”
“哇,真好吃,就奶娘想的最周到了。”杜蕙兰咬口玫瑰酥,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在北部为与民痛苦,一直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想想荣华富贵还真是好,怪不得那么多人为了过上好日子,什么都可以做。
“那你就多吃点。”胡月荷眉眼弯弯,笑的合不拢嘴,心里思切着故乡,转头问路子书,“月星城一切都安好吧,城主和老城主,怎么样?”
“一切安好。”路子书面无表情的说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感觉像碰了钉子,胡月荷脸直僵硬这,以前的路子书可不是这样的,杜蕙兰借口道,“奶娘别理他,年纪大的人总爱装沉稳。”
段干骏忙收住要喷出嘴的茶,囵吞下去,引得喉咙直咳;路子书惊愕的睨视杜蕙兰一眼,自己才二十至于学,还未到而立之年,竟被人给贴上老字。
杜蕙兰只能憨憨的傻笑着,心却在滴着血,以前浪荡不罢、风流潇洒的路子书已不复存在,从他们分分合合后,他已变得冷酷异常,一双眼眸时时透着一股寒霜,逍遥公子已不再逍遥。
“不好了,门口来了一大群卫兵。”莫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
“我知道了。”杜蕙兰直视莫愁身后,有个英气逼人的中年男子正带着一对人马冲进屋来。
路子书看向来人,已猜出一二分来,站起,置身走到那个男子身前,“墨夷叔叔,好久不见,你这阵势未免太大了。”
墨夷凯没想在这会碰到路子书,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声音放柔,“原来是子书,千代在北部还好吧。”
从路子书出口时,杜蕙兰和段干骏就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正是白千代的舅舅,当朝兵马大元帅墨夷凯,这薄姬母子未免太看好武陵王府里的人了,这次竟派来堂堂一国将军,铁了心要把杜蕙兰和段干骏给收押了。
“千代一直很好,已被姑姑认为义弟。”路子书深深加了最后一句,这墨夷凯一生无子,女儿却一大堆,一直视白千代为自己的儿子般,希望他能看在白千代的份上不要在这里来硬的。
墨夷凯怎不了解路子书话中含义,怎奈圣命难为,摊开密函正色道,“当今杜太妃不受妇道,疑府中藏有男性私物,朕特许墨夷凯将军彻查。”
段干骏上前一步,正色道,“无凭无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王的府内怎能任人搜刮。”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与生俱来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着段干骏王者般的气势,丝毫不逊色于段干义宣,墨夷凯心一惊,面色如常,民间对他们的母子歌颂,早已耳闻,对这次段干义宣下的旨意,各中因由,墨夷凯怎能不知,他只衷心于朝廷,谁是先皇的继承人就听谁的。
“皇上手谕在此谁敢阻拦。”墨夷凯高举密函,到底是兵马大元帅,阅人无数,竟敢公然直视段干骏,出口的话底气十足。
杜蕙兰拉过段干骏,“骏儿,身正不怕影子歪,相信墨夷凯将军会秉公处理,绝不会随便冤枉人,遭那些小人的计。”
“我相信姑姑的为人,墨夷叔叔我一向信你敬你重你,但你带来的这些人,万一在搜查时,难保不会做些小动作。”路子书心知墨夷凯凡接了指令,势必不达目的不罢休,并未出声阻扰,能做的就是把危机降到最低。
杜蕙兰感激的望着路子书,他总是为她想的那么多。
墨夷凯转头看着一群身披盔甲的将领,在他出发前本是带自己部下来的,哪知太后临时要求换人,把皇宫护卫队给拨过来,薄姬母子对杜蕙兰母子的心,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何况他还是个当权者。
墨夷凯看了眼杜蕙兰和段干骏,宜兰书院的昙花盛宴,北部的旱涝治理,早就对他们心声佩服。
“把你们的衣服全部脱下,赤身进屋搜。”到底是经过训练的将士,听到命令,利落的解下军衣,一眨眼的功夫,各个身上介剩一条裹裤,袒露出精壮的躯体。
任凭杜蕙兰是从现代来的,看到那么多男性,在自己身前袒胸露乳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红霞慢慢的爬上了脸颊,脑中突然蹦出,那夜在宜兰书院明月湖旁,所有学子穿着裹衣的情形,怎么这档事竟全让自己给碰上了。
“搜。”粗犷豪迈的声音从墨夷凯的嘴中发出。杜蕙兰轻松的呼出一口气,威压终于赶走了。
路子书弯腰拱手道,“子书在此谢过叔叔。”他与白千代年少时,在墨夷凯家中住过一段时日,他们可以说是忘年交。
“不用客气。”现在到底是在执行公务,墨夷凯也不便与路子书多作商谈,只是难得相遇,恐无再有这样好的机会,忍不住说道,“晚上一起喝酒。”
路子书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段干骏身姿卓然的坐一旁,闷声不吭的喝着茶,看着一个接一个空手出来的人,心底吐露着嘲讽,这薄姬母子还是旗差一招,千算万算算不到墨夷凯。
当其中一人拿着一件男性衣袍出来时,全场的人全被震惊了,那件雪白的衣袍上面有发黄的迹象,可以看出年月已久,胡月荷忧心匆匆的望着杜蕙兰,老天,这件衣服怎么在这?
杜蕙兰只觉得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脑子里,她想极力控制着让自己不要颤抖,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
这件衣服让杜蕙兰想起了枫树林,那天的事,那天的人,那天的景,她现在还记忆幽深,只觉得自己已经陷进了一个漩涡,越陷越深,甚至会万劫不复,慌乱的看向路子书,只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他也看出来这件衣服是谁的了。
墨夷凯凝视衣服片刻,“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是从杜太妃寝室的衣柜中搜出。”一个卫兵偷瞄杜蕙兰一眼,坚定的说出实情。路子书的心被狠狠一击。
墨夷凯接过衣袍,看着特质的布料,心中一闪,在袖口的地方胡乱翻着,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杜蕙兰,“太妃,这件衣服是何人的?”
“这是??????”
“这是我的。”
杜蕙兰正想着怎样圆谎,段干骏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段干骏拉过杜蕙兰的手,凝视着她,语句中字字都透露着温情,“母亲,你劫后生还不久便出发去宜兰书院,无奈骏那时还小,不能同去,对母亲的思念与日渐增,苦于不能贴身侍奉左右,骏自主把自己的衣服放入母亲柜中,那样骏觉得自己是时刻陪伴在母亲身侧。”
杜蕙兰轻拍段干骏的手臂,心里凄苦一片,穿越至今还没为段干骏做一件事,现在还要他帮自己圆谎,真是妄为人母,“骏儿,是母亲对不住你,那么小就把你一个人丢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