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大酒店。11点整,曼欣下班回家。我起床站到地上,试一试,腿虽然不敢用劲,但瘸着能行走。于是我让曼欣开车送我去长江大酒店,在长江大酒店门口,我对曼欣说:“下午1点整,让雪吟来此接我回家,你回家吃饭吧。”
曼欣说:“好的,您小心点。”
我慢慢地小步走到大厅电梯口,等电梯的人很多。有的人等急了,干脆从安全出口步行上楼。我要去的宴会大厅在三楼,如腿脚方便,我也会步行上楼的,现在只能耐心等待。
电梯来了,我上电梯来到三楼宴会大厅,工作人员告诉我:“东边是新郎家接待处,西边是新娘家接待处。
我把姓名写在一张纸上,递给登记人员,送上礼金。工作人员递给我一支香烟,我说:“谢谢,我不抽烟。”工作人员递给我一盒喜糖,我收下了。工作人员对我说:“至亲长辈坐在中间前排几张桌子,其他亲友随便入座。”我说:“好的,谢谢。”
这个宴会大厅有120张餐桌,可容纳1200人就餐,新郎新娘两家亲朋济济一堂。
我正往里走,一位战友喊我的名字,我走过去,见一桌人全是战友,有的熟悉,有的多年不见已叫不出名字了。建东也坐在这里。
一位战友说:“风云来了,风云可是我们战友中混的比较好的,算是风云人物了。”
我说:“惭愧,惭愧。人物要都像我这个样子,那人物也就太不值钱了。”
另一个战友说:“这里有一个空位,你坐这里吧。你写的那几本书,其中有一本叫《成功,就这么简单》,我儿子看了很受鼓舞,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人物故事啊?”
我说:“很简单,如果你想写,可能比我写的更好。”
刚才问我的战友又说:“开玩笑,这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写的。听说你腿受了点伤,怎么回事?”
我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呀!早晨在菜市场买菜,骑车不小心摔倒的。”
战友甲说:“听说你退二线后,被人请去编志书,是吗?”
我说:“那是茶余饭后弄着玩的,不去上班,收集资料在家编写就可以。我每天主要任务就是买菜和带孙女”。
提到带孙女,战友们争先恐后地诉说自己带孙子的酸甜苦辣。
战友甲说:“我的孙女今年3岁半,没人带,送去幼儿园了,我每天负责接送。我家住在距离幼儿园不远的一个小区,每天步行去幼儿园。过马路时,要抱着孙女。晴天打伞,不能让太阳晒到;雨天更要打伞,不能让雨水淋到。每天接送必须准时,特别是放学回家,迟到了怕孙女弄丢,严重后果谁也担不起。有一天,因为有事耽误了10分钟,我紧张的要命,闯红灯穿过马路,险被车子撞到。赶到幼儿园慢车道上,两辆出租车相向而行,互不相让。我从中间空子里往前钻,差点被挤扁。一辆车轮压在我的脚上,碾碎了靠外的两根脚趾头。事后我还庆幸自己,因为捡到一条命,孙女也没弄丢。
战友乙说:“我带孙女比较少,每天都是老伴带的。有一天,老伴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孙女要吃苹果,我说:等奶奶回来削给你吃。可孙女不愿等,就要现在吃,又哭又闹。我被闹的心烦,急忙去拿苹果到水龙头上洗,找出水果刀来削苹果,慌忙中把左食指尖削掉半个。你们看,少了半边吧。”
战友丙说:“你们带孙女的故事不够惊险动人,我讲一个人狗大战的故事给你们听吧。有一天,我带孙子去动物园玩,路边上有一条散放的狼狗,孙子怕狼狗过来咬他,紧张的用手中的苹果砸狼狗。这一砸惹大麻烦了,狼狗恼怒地向我孙子扑过来。看到这情景,我奋不顾身冲上前去,飞起一脚踢向狼狗。狼狗又向我扑来,一口咬到了我的小腿肚子,当场鲜血直流。要不是众人帮助我赶走狼狗,及时送医,我和小孙子性命难保啊!我的腿肚子现在还有碗口大的伤疤哩!”
战友甲说:“1979年,在中越战场枪林弹雨中,我也没受伤,没想到在带小孙女战线上致了残。哎——!现在小宝宝太娇贵太难带了!”
战友乙说:“现在儿子不带孙子,教我们按照网上说的一套又一套去做,儿子儿媳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却要求我们务必做到,怪不得人人都想当领导哩,光动口,不动手,当然舒服啰。世界上领导人才过剩,埃及、叙利亚、乌克兰等许多国家,想当总统的人,把国家闹的山河破碎、家毁人亡。泰国执政党、反对派、军队领导人,人人都想登上总统宝座,互相争斗,百姓不安宁,经济难发展。”
战友丙说:“我们这些当爷爷奶奶的,应当适当少做点儿,让儿女们体会做父母的甘苦和不易,这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儿女们不做事,一点差错也没有;我们做事多,差错也会多;结果呢?只有过,没有功。我们的子女大多是独生子女,孩子少,娇贵的很,处处宠,什么都包办。现在娇贵儿女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儿女们还没长大,不能自食其力,自然要依赖我们。我们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啊!把儿女服侍带大了,再服侍孙子辈就力不从心了。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一辈一辈带下去。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会弱化儿女们的生存能力,淡化他们做父母的责任,使他们迟迟成熟不了,担不起家庭责任。我们应当反思,恰恰是我们的溺爱,给儿女们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本桌以及周围桌子上有认同感的爷爷奶奶们都鼓起掌来。
婚礼进行曲响起,一对新人踏着地毯向人们走来。这对新人的父母,很快就会成为我们队伍中的新成员,他们会怎样扮演爷爷奶奶这个角色呢?
宴会开始了,大家互相敬酒。我礼节性地与每一位战友碰碰杯喝点酒,肚子吃有七分饱时,我起身与大家告辞。我一瘸一拐地来到一楼大厅,此时恰好下午1点。当我走到酒店门口,只见雪吟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雪吟见到我,忙下车来扶:“爸,我送您去医院看一下吧?”我说:“先回家休息,观察两天再说吧。”
我上车坐稳,雪吟便开车行驶。
雪吟说:“中午曼欣给她妈打电话,说您腿受伤了。她妈说她请假在家带风筝。明天是星期五,我就不送风筝过来了。加上双休日,您先休息3天再说。如果需要去医院,我随时都能送您去。”
我说:“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了,那就这样办吧。下周一你们正常过来。我估计休息3天就没事了。”
雪吟说:“这样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