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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识家和

家和小区。晚饭后,雪吟开车把老张送到家和小区实地考察。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马路两边灯火辉煌,高楼林立。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四公里路程,不一会儿就到了。家和小区位于市中心偏北一点,门口有公交车站点,出入方便。进入小区内,绿树成荫,花香阵阵,环境优美。我住的这栋楼距离大门较近,住在一楼,无需爬楼梯。老张来到我家,只见客厅餐厅连在一起,通过南门北门可直接看到外面红花绿树,窗户大,光线好,感觉舒适。两个卧室配两个卫生间。厨房使用集成灶具,液化气管道供气,气电灶具齐全,使用方便。老张看后爽快地说:“挺好,虽然路远一点,我乐意来。”

雪吟说:“我给您加工资,买公交车月票,有什么困难随时告诉我。周一至周五来家和小区,双休日还是到我家。休息时间由您自己确定,提前通知我一下。”

老张说:“行啊,我会尽量做好的。”

雪吟说:“谢谢您,张阿姨,请记住家和小区,家庭的家,国家的家;和是和平的和,和好的和。如果您跑错了地点,就打的,费用由我报销。”

老张说:“行啊,我不会忘记的,这里环境好,让人印象深。”

我对他们说:“路上小心点,我们会在风筝来之前做好一切准备的,放心吧,再见。”

老张说:“明天见。”

家和小区7栋高楼,36栋多层住宅,居民总数约1万人,小区内设计合理,道路通畅,高树、矮树、花木、草坪,高低错落,四季常绿,月月有花。楼的空档处,建有休闲、锻炼的设施,公园一样。

家和小区住着3部分人:LC区搬迁过来的人员、本市农村进城务工人员以及外市流入人员。外市流入人员基本上都在本市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工作,到本市工作后,便在本市购房安家定居。白领、蓝领、退休、闲散人员都有,文化素养各不相同,大家在一起能友好相处,与家和小区名字甚为吻合。

农民工进城后,男子在外打拼,挣钱养家糊口,女子负责做家务、生养孩子。这些进城的农家女子模仿能力特强,喜欢穿那些鲜艳时尚紧身廉价的衣服,从外表上看,与城里女孩无异。学外表容易,练内功难,进城女子只有在文化素养、综合能力上提高,才能成为真正的城里人。

家和小区的人物风景很特别,早晨,小区忙碌的多半是老人,买菜、带孩子的最多。在带孩子老人中,有的怀抱,有的手牵,有的车推;数月大、一两岁、三四岁的都有;有的在林间散步,有的在草坪上玩耍,有的在塑胶场上翻上翻下。上午,年轻人去上班,爷爷奶奶带着孙子、孙女们,有的聚在亭子里,有的围坐在喷池旁,有的聚集在门口超市里,谈儿女,话孙辈,拉家常,忆当年,天南地北,古今中外,无所不谈。下午4点后,小区最热闹,一些爱唱歌跳舞的文艺骨干会自发组成演出队,在小区正中的小广场上又唱又跳,自娱自乐。小广场的南面是停车场,北面是喷泉水池、观景亭、竹林,东面有塑胶球场,西面有大草坪绿化带。住在小区的爷爷奶奶们每天下午4点后,会准时带着孙子、孙女来这里看热闹、当观众。演员们会挑着花挑、带着音响、打着琴杆,边唱边跳,准时来到。孩子们在这里不哭不闹,互相追逐玩耍。爷爷奶奶们一边看护孙子孙女,一边听音乐看演出,大家各得其乐,心花怒放。

我住的一楼紧挨着小广场、蹲在家里也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歌声。天气渐渐凉爽,等风筝来我家,我也就成为这群爷爷奶奶中的一员了。

清晨,一辆咖啡色奥迪小汽车从府苑小区出发,雪吟开着车,曼欣抱着风筝坐在车后排。雪吟说:“从今天开始,风筝每天都去爷爷奶奶家,妈妈要上班了,风筝到爷爷奶奶家要听话,不许闹人哦。”曼欣说:“风筝是听话的好孩子,从今天开始,我们穿上纸尿裤啰,大小便就不会弄脏衣服了。”雪吟说:“风筝生来乍到,需要给风筝爷爷奶奶交待的,你要交待清楚。”

曼欣说:“嗯,我知道。”

雪吟、曼欣上午8点半上班,8点12分,雪吟开车到我家门口。我迎上前去,把风筝抱下车,雪吟和曼欣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包跟着下车。

到家后,曼欣对我说:“这包是纸尿裤、换身衣服、风筝玩具;这包里装的是奶粉奶瓶小毛巾。间隔1个半小时吃一次奶。按1勺奶粉40毫升水比例勾兑,奶瓶上有刻度,一次2勺奶粉。吃过牛奶,通常要睡1个小时左右。我虽然上班了,但处在哺乳期,国家有照顾政策,我可以提前一点下班给风筝喂奶。”

我说:“放心上班吧,我们都有带孩子的经历和经验,会带好的。”

雪吟、曼欣上班后,吕一品把奶瓶奶粉从包里拿出来摆放到餐桌上,把纸尿裤、换洗衣服拿到卧室柜子里,把玩具拿到客厅沙发上、茶几上。

我抱着风筝对吕一品说:“先倒一点白开水放到奶瓶里降温,等会给风筝喝一点。”

我把风筝抱到各个房间里参观。边走边看,边对她说:“这里是风筝的房间,是你爸妈午休的地方。这里是姑姑的房间,姑姑现在外地上大学,爷爷奶奶借住这里。你看墙上有许多动漫海报,就是姑姑贴上去的,你喜欢吗?”风筝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挺感兴趣的。这里是壁橱,是放衣服、被子的地方。房间里的电视机是留给爷爷奶奶看的,等你长大了才能看。这里是风筝的卫生间,里面是淋浴房,是洗澡时用的。你看盆池上有面镜子,镜子里面有个小宝宝,像不像风筝?里面还有一个卫生间,和这里是一样的,我们就不去参观了。现在带你去参观一下书房,这一排柜子里装的全是书,有历史名著、外国书籍、地方志书,也有爷爷编写的书,等风筝长大了看。我们到厨房里参观一下,这里是做好东西给风筝吃的地方,你喜欢吃什么,爷爷就去买回来加工好,就能给风筝吃了。爷爷有点儿累了,我们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给风筝喝点水。”

“咚咚——”听到敲门声,我去开门,老张来了,我看一下餐桌上的闹钟:9点整,我说:“你挺准时的,路上顺利吗?”

老张说:“顺利。我先来拖地打扫卫生,然后再做饭。”

我说:“事情不多,先休息一会再干吧。”

老张说:“那我先坐一会再干吧。”

吕一品喜欢养花,一有空就往花园里去捣鼓这捣鼓那。

我在屋里向外喊:“到风筝吃奶的时间了,你进来,按照曼欣的交待冲牛奶。老张已经来了。”

我把风筝抱到卧室里喂牛奶,关上客厅移门,关上卧室门,给风筝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希望她吃完牛奶很快入睡。

风筝用力吸着奶瓶嘴,吃完一半便有困意,然后闭上眼睛边吃边睡,奶吃完了,人已睡着。我轻轻拔奶瓶,她咬住不放,又开始吮吸,直到把奶瓶吸空。我把风筝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关上房门,来告诉老张:“中午炒一盘绿豆饼、丝瓜炒鸡蛋、红烧鸭子、草鱼烧汤,再拌一盘黄瓜菜,煮点花生米。”

老张的父亲是一名处级领导,本人当过老师,后到工厂上班,由于工厂效益不好,退休后工资较低,儿女都已成家,丈夫前几年病逝,自己一个人挺孤单的,既不喜欢跳广场舞,又不喜欢打麻将,于是便到家政服务中心登记,想找个钟点工干干,既能赚点钱,又能结识一些人,充实一下生活。老张登记3天后,就遇上了找钟点工的雪吟。老张身体好,脑子灵,手也巧,告诉她做几个菜,她能清楚地记在脑子里,然后一样一样制作好,菜的形状、颜色、味道都说得过去。

上午11点钟,曼欣开车回家,提前下班给风筝喂奶,享受哺乳期正常照顾。此时风筝刚睡醒,曼欣便来照料她。

老张把午饭做好,便下班回家,下午不用再来。

曼欣提前下班回家,我就让她提前吃,饭后带风筝,其他人才好吃饭。开始曼欣不好意思,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午饭后,雪吟说:“以后洗锅刷碗的事我全包了,您们吃过饭就准备休息。等我忙完了,就到里面休息一会儿去上班。”

下午,雪吟、曼欣去上班了,我抱着风筝在客厅里玩。闲着没事儿,我又指着客厅的物品一一给风筝介绍:这台大电视机,是留给风筝放动画片看的;旁边的EVD,是留放儿歌给风筝听的;那架钢琴是姑姑的,姑姑上大学了,就留给风筝弹吧;阳台上的鱼缸里养着3条小红鱼,它们一见到人就张开嘴巴要东西吃,可好玩啦!这台大空调机,基本上闲着,因为一楼接地气,冬暖夏凉,去年夏天只开过3天。墙上的刺绣名字叫《报春图》,是奶奶花近一年时间才完成。你看梅花树上的花朵开的多么灿烂啊!沙发上躺着一头一米多长的毛绒绒大熊,它是你妈妈前几年买来送给你姑姑的。姑姑上大学了,这可爱的大熊就属于风筝的了。这张大餐桌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吃饭用的,大桌下面有一张小餐桌,是专门为风筝准备的。”

我把风筝抱到北边窗户前,把窗外的玉兰树、桂花树、枇杷树、美人蕉一一向风筝介绍,现在正是桂花盛开的时候,许多桂花竞相绽放,香气弥漫。我看看风筝,只见她眼皮下垂想睡觉了。我不再与她说话,把她抱到卧室里,开始哄她睡觉。几分钟后,风筝就进入到甜甜的梦乡。

风筝睡着了,我开始休息,我躺在风筝身旁,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心里荡起幸福的涟漪。

下午曼欣又提前半小时回家,我把刚刚睡醒的风筝交给曼欣。

曼欣说:“我带风筝玩一会儿,爸,您们先吃饭吧,我等雪吟回来和他一起吃。”

我说:“行,你跟风筝玩吧,我去厨房看看。”

我到客厅时,吕一品正从厨房走出来,她解下围裙对我说:“我把中午的饭菜热一下,煮点小米稀饭,可以吃饭了。”

我说:“曼欣要等雪吟回来一起吃,我们先吃吧,吃过了我就能带风筝了。把雪吟、曼欣喜欢吃的给他们留着。”

我与吕一品吃过晚饭,雪吟下班回家,我去带风筝,吕一品为他们准备饭菜,雪吟、曼欣开始吃饭。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跟风筝玩。我说:“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一切顺利。有什么需要调整改进的地方,你俩随时跟我说。”

雪吟说:“我们没什么,关键怕您们受不了。”

曼欣说:“已经很好啦。”

我说:“明天晚饭后,洗锅碗的事就不要雪吟做了,你们早点回家,收拾收拾,风筝外公外婆早早就在家里等你们呢!”

雪吟说:“洗锅碗用不了多久时间,不影响回家,就让我来做吧。”

我站起来说:“行啊!有了小宝宝,事情没完了,大家齐努力,啥也难不倒!”

雪吟也站起来说:“劳累了一天,您们歇歇吧,我们带风筝回去了。”

曼欣对怀里的风筝说:“跟爷爷奶奶说再见。”

我说:“不用愁,风筝很快就会和我们说再见的,你们去吧,路上小心点。”

我和吕一品把他们送上车。

雪吟、曼欣一起向我们挥手:“请回吧,明天见。”

我们点点头,挥挥手。

雪吟开着车,曼欣抱着风筝坐在后排,车上有一些小玩具、小画书,曼欣拿给风筝看。雪吟问:“风筝今天第一次到爷爷奶奶家习惯吗?玩的开心吗?”

曼欣说:“爷爷奶奶又不是生面孔,对风筝精心照料,百依百顺,风筝能不开心吗?”

雪吟说:“爸妈带风筝我当然放心,我担心风筝体重增加后又要加厚衣服,爸爸整天抱她腰会受不了的。”

曼欣说:“把小推车带来,让风筝坐在小推车上,尽量少让爸抱风筝。”

雪吟说:“是啊,以前爸爸基本上不上街买菜,自从有了风筝,爸就开始每天早上去买菜,起早贪黑为我们忙,比上班还要辛苦。爸不爱动,喜欢静,喜欢看书报、写文章、编志书,现在一心用在我们身上,考虑我们每天吃什么饭、买什么菜。一有空闲,爸还是喜欢看书写文章,这是他一辈子的习惯和爱好。”

曼欣说:“等到双休日,风筝外公外婆不上班,就能来帮助我们,风筝爷爷奶奶就能休息了。”

雪吟说:“风筝外公外婆又要辛苦了,双休日休息不了啦。”

曼欣说:“他们乐意,带风筝为风筝做事,他们最开心!”

雪吟说:“是呀,爸爸妈妈都一样,我们和风筝多亏他们帮忙,否则一天都难熬。我常想,我们这一代父母真是不称职呀,我就是父母亲一手带大的,从未麻烦过爷爷奶奶。爸爸找工作、盖房子,也都是自己独立完成。相比之下,真是惭愧呀!”

车子进入府苑小区,雪吟远远就见到朱军、刘阳朔在楼下等候他们。

车子停稳,打开车门,刘阳朔迫不及待地把头伸到车子里,双手抱出风筝:“风筝回家啰!今天在爷爷奶奶家玩的怎么样?如果不听话,别怪爷爷奶奶打你小屁股哦!”

曼欣说:“爷爷奶奶才舍不得打风筝小屁股哩,什么都依着她。”

刘阳朔说:“一天不见,我都想风筝了,风筝想外婆吗?”

风筝感觉到了外婆的热情和关爱,笑着把头紧贴在外婆的肩上,双手搂着外婆的脖子。刘阳朔也体会到了风筝对她的喜爱和依恋,高兴地抱着风筝上楼回家,上楼的脚步声里有轻快和喜悦的旋律在楼道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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