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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哄孙养老随想(下)

把哄孙经历写成书

风云

孙女风筝1周岁生日的时候,我萌生出写点什么的想法,风筝每一点成长进步,都让我欣喜,让我激动,让我难以忘怀。写些什么?写成什么作品?写日记?这是风筝的爸妈正在做的事情,没必要重复做。写风筝成长史吗?

在参加喜宴,与战友、同学、老乡、同事聚餐时,大家无一例外地都会聊到哄孙的酸甜苦辣,于是,我的笔尖从风筝身上向爷爷奶奶们头上移动。我一边哄孙女,一边构思写作,半年之后,我决定写一本名为《中国式爷爷奶奶们》的长篇纪实小说。

2015年春天,我白天哄孙女,晚上开始写作,第一笔落在2013年6月9日,这一天,不仅是孙女的生日,而且是我荣升为爷爷的第1天。

哄孙养心,动脑养智,动手养生,我在这样的过程里怡情养性。

哄孙女开心的时候,我也开心;哄孙女学习的时候,我也在学习;教孙女唱歌的时候,我也在歌唱。

有孙女哄,被需要活的才有价值。我把哄孙女当作一项事业来做,极尽赤诚。东奔西走是漂泊,只有家才是我的港湾。子孙是我今生最久的遇见,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停留和再出发。

每一朵花都有一颗结果的心,每一棵树都有一个长高的愿。窝在家里哄孙女,也想哄出一点庸常之美,把哄孙女哄生活的领悟写出来,也算是兰居僻壤亦芬芳、梅开山谷也流香了。世界很大,个人很小,1个人的事情更渺小,我只想把这点小事做好。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稍纵即逝。孙女成长进步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快乐的小瞬间,都在我脑海里翻卷。我在回望中记录,在回味中创作。

哄孙,是一个具有典型中国特色的传统行为,有人用音乐、歌声讲述中国故事,我想把哄孙作为中国故事大篇中的一个小节来讲述。

身体是灵魂的住所,有朝一日身体化为灰烬后,灵魂住哪里?方块字搭建的小屋,就是我的灵魂新居,出版了多少本书,我的灵魂就有多少套房,每套房子里都有亲友和亲情。

生活就是艰难,容易那叫幸运。过劳情绪低,文思也枯竭。

逞强惹祸,硬扛伤身。累了病了就告诉儿女,该示弱就示弱,该休息就休息,写作经常停顿,停顿的时间有长有短,长达数月,短则几天。特别苦累的背后,往往收获也特别巨大。人的差异主要体现在8小时以外,业余时间既能成就1个人,也能毁灭1个人。

孙女上小学一年级之前,正处在梦想与希望的季节,陪伴与引导的重要性,怎么说都不为过。这些芬芳的往日和往事,适合用初春的文字、最高的规格来记载,这是献给未来的最好礼物。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年少!

人生这部戏,编剧、导演、演员,都是自己,没有预演,来不及彩排,演好演不好都认了吧!一集一集过后,我把不满意的删掉,把满意的留下来,珍藏在书中。

我把哄孙女的经历写成文字,装到时间胶囊里,留给需要的人看。告别昨天容易,也让相见不难。

其实,写作不是我的擅长,而是我的天分,虽然擅长和天分都是先天就有的特性,但擅长更多的表现在技能上,而天分则更多地体现在智能上。当擅长成为职业,时间长了就会乏味,继而产生厌倦。天分不仅表现在工作上比较优秀,而且在生活上比较快乐,特别是在退休闲暇的岁月里,也不会无聊郁闷,总能找到积极向上的事情去做,喜欢做事,快乐生活,保持生活品质。

哄孙写作,是我退下来后的消遣生活。孙女的欢笑,在我耳边回响,在我眼前晃动,在我笔尖和纸上跳跃。人生一半在前行,一半在回忆,我在前行中回忆,做了事,开了心,一举多得。我在岁月旅途欣赏风景的同时,也想把自己的生活做成一道别样的风景。

退休哄孙,既是休息,又是工作,哄孙过程中,每天都会产生一些有趣的生活碎片,我把这些碎片捡起来,经过分类串联收入书中。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风雅,而是为了让生活更有情趣,保存过去,冷冻保鲜,换一种形式继续存在。一边哄孙女,一边搞创作,平凡琐碎粗糙的生活,就有了一些优雅与精致。被记录下来的哄孙岁月,字有温度,句有色彩,还有动感和画外音。

与孙女在一起说说笑笑,在童话世界里,我也跟着她天真烂漫。没有平淡的生活,只有平淡的人。

胡杨傲立于戈壁大漠,雪莲盛开在雪山高地,不是所有的树木花卉都能做到的。我蹲在家里哄孙女,有空写点东西,活出自己的美丽,也就无愧于头上苍天、脚下大地了。

文字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多年以后,纸张泛黄变脆,文字的生命力一点也不会减少,人们依然能够飞阅当年,看到以前的鲜活与生动。

心情放松,追求不松懈。静下心来哄孙女,喝茶、品酒、养花、写作。余生不长,来日不多,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吧。以笔为杖,走向终点。想对过去说什么,笔会替我代言,把过往写在纸上,不仅留住了昨天,而且能照亮未来。长大后的孙女,只要翻开这本书,就能回到童年。

生活是一本鲜活的书,生活中的每一个人,既是读者又是作者,我们每天都在阅读,同时也在写作。我用心阅读生活的美好,用学习和欣赏的目光看待生活,并把自己的心得记录下来,用书的仪式呈献给人们。

把哄孙女的过程形成文字,用文字作为材料建筑成的书籍,也是一座亲情纪念碑。

对于广场舞爱好者,广场就是他们的天堂;对于麻将爱好者,麻将桌就是他们的天堂;对于足球爱好者,足球场就是他们的天堂。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天堂,对于我来说,哄孙女之余看书写作,就是我的天堂。孙女一个甜蜜的微笑,都会在我心中荡起幸福的涟漪。

退休后殊途同归,走进庸常,如果能做点自己喜爱的事情,活出一点儿新意和不普通,生活便有了一处小的风景。

当不了心态的主人,必然沦为情绪的奴隶。知足,就是送给自己的一份轻松。

古今富贵皆为闲,高官富豪难拥有。无事生无聊,闲暇写闲书。这是我向往的生活。每人每天都只有24小时,要想写书,就要删减其它活动,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写作。让我家小院的上空,不仅有孙女的欢笑、花香的萦绕,而且有墨汁飞扬!我记录的哄孙岁月,100年后,只要有人探访,文字就会鲜活成当时的模样。

一个人表面上的光鲜是肤浅的,嘴脸后面的东西更为重要;忙碌只是哄孙的表象,把深爱送子孙、以生命赴使命,才是辛劳背后真实的我们。写书利薄,甚至赔钱,为什么还要苦上加累写书呢?

水不流淌是死水,人不作为是废人。哄孙和写作一样,都是一种娱乐、一种运动,也是一种辛劳、一种奉献,更是一种善良、一种修身。世间的人和事,全都是过时不候,当时不作为,只能留下惆怅和失落。

有一首住进我心里的俄罗斯小诗是这样写的:一天很短,短得来不及拥抱清晨,就已经手握黄昏。

一年很短,短得来不及细品初春的殷红窦绿,就要打点素裹秋霜。

一生很短,短得来不及享用美好年华,就已经身处迟暮。

生命短暂,让人珍惜。花香不及书香久,生活染上书香,才会芬芳漫长。

我啥贵重的财物也没有,只把我编写的十几本书当宝贝似地珍藏,还有安静的环境、清新的空气、平和的生活,以及小院里开了落、落了又开的花花草草。

小院里每天都有暗香浮动,沁心肺,润灵魂。花间有蔬菜,明媚又可爱;小院里的环境,也是我的心境。

如果将来住到楼上,我就把阳台当舞台,登高望远,扭扭脖子,甩甩胳膊,搓搓后背,敲敲小腹,踮踮脚跟,读一本好书,品一杯好茶,做点家务杂活,养几盆小花小草,天上的太阳、星星、白云、小鸟,地上的动物和植物,都是我的观众和听众,都是我的忠实粉丝。

长期蹲在家里哄孙女,生活空间狭小,我常想:即便在玻璃缸里游泳,也要有乘风破浪的气势。

把哄孙女的生活素材写成书,就是我退休生活的繁华!我写的这部长篇小说,是我写给家庭的一封长篇情书,书里有诗和远方。

哄孙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对孙女的每一点关爱,都是在播撒爱的种子,当爱的种子在孙女心田里生根发芽,长成树木,受益的不仅是家庭,而且有她周围的人。

孩子在4岁前是家庭的事情,进入幼儿园就成了社会的事情,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就成了国家的事情、世界的事情。孩子在家里受到关爱,长大后才会关爱国家、关爱世界;否则就会对社会产生冷漠和仇恨。

有位专家屡屡建议给生孩子的母亲放3年假,就是为了让孩子在人生的前3年能够享受到足够多的母爱。好建议未被采纳,是因为实施起来比较难,诸多问题不好解决。我相信:随着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此建议终将被采纳。孩子得到的爱越丰富完整,越容易融入社会,与他人友好相处,长大后善待他人,成为爱的传递者和播种人。

人的一生,最重要的不是学习知识技能、不是升官发财、不是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而是要修炼好控制欲望、调整心态、学会快乐、适度获取的本领。我们两手空空来到这个世界,得到了大自然太多太多的馈赠,幸福来自于知足感恩的心。把灵魂放在高处,再多的忧愁烦恼都会变得小之又小、难觅踪影。我在哄孙女的过程中,用心去发现美、欣赏美,并尝试着、努力着创造美。会生活,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生活是一种领悟,不是一门学问。

生活在继续,此书暂搁笔。

我想对自己说:祖先是我的昨天,子孙是我的未来,善待祖先和子孙,就是善待我自己。

我想对祖先们说:我身上流淌着您们的血液,我要用一生感激您们。

我想对子孙说:一切都要靠自己。对我们要多一些理解和体贴,多一些陪伴和孝顺,要把最好的一面、最好的心情和脾气给家人,而不是相反。

我还想对哄孙的老年朋友们说:哄孙是中国老人的幸福风景,这种风景,平常而又非凡,简单而又纯真,美丽而又动人。哄孙是我们最后的工作和责任。衰老不可抗拒,终点越来越近,在来日不多的时光里,让我们相互勉励,蹲在墙角处,吐一丝绿;藏在尘埃里,散一缕香。

作为父母的父母,爷爷奶奶们省吃俭用,对儿孙最大方,对自己最抠门;对子孙太善良,对自己太残忍;对子孙太负责,对自己太不负责;每天超负荷劳作,傻傻地付出心血汗水和钱财,严苛自己,不求回报,这道爱子孙的风景,中国独有、世界无双!

2019注定是一个非凡之年,这一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这一年,我退居二线6年后正式退休;这一年,孙女开始读小学一年级。在这不同寻常的年份,我谨以这部长篇纪实小说作为祝福之礼,献给本命年的自己,献给上小学的孙女,献给助儿哄孙、乐于奉献、平凡而又伟大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献给走进繁荣富强新时代的祖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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