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家。今天是星期六,是风筝回家我休息的日子。风筝每天来总有忙不完的事情,风筝回家后,虽然有许多想做的事在排队,但心里还是有空荡荡的感觉,再多的事情也替代不了风筝给予我的充实和快乐。
我的床有一半的地方放着风筝的毛巾被、书籍、玩具、小音响,风筝回家后,我想风筝的时候,就看看风筝的用品和玩具。
双休日,我有大块时间谋篇布局《中国式爷爷奶奶们》,首先想到的是人物和两首插曲。在人物方面,从风筝出生开始写,以风筝成长经历为主线,向邻居、亲友、同学辐射,写一首片头曲《逍遥歌》,再写一首片尾曲《开心中国式》。
“铃铃——,铃铃——”固定电话响了。我想这电话一定是表姑打来的,因为手机普及后,其他亲友同事联系我都是拨打手机,只有表姑一人牢牢记住这个号码。我过去拿起电话耳机:“风总吗?您好,我是彬彬,全省第十三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评选已经开始了,记得您前两年发表过几篇有影响的论文,想请您填表申报一下好吗?”
我说:“谢谢,具体怎么填,你跟我家雪吟说,我让雪吟跟你联系。”
彬彬是我在报社当总编时的同事,现在市社科联工作,他习惯性地称我为风总。
虽然不是表姑打来的电话,但我想起上次从表姑家出来时,答应星期天去看望表姑的,千万不能食言,对待表姑更要一诺千金。我赶紧收拾一下,去买些食品带着。虽然看望表姑占用创作时间,但表姑与孙子的事儿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典型性,是不可或缺的好素材。
我拨通表姑的电话:“表姑吗?我是风云,我想去看看您,您在家吗?”
表姑听懂了我的声音,说:“我在家,你挺忙的,还惦记着来看我,你把孙女抱来给我看看好吗?”
我说:“不行啊,双休日孙女归亲家管,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的,我不便临时带孙女过来,您能理解吗?”
表姑说:“我能理解,那就下次再带来吧。”
我说:“我马上去您家,再见。”
我到超市买些牛奶、红枣、黑木耳等,便骑自行车去表姑家。
表姑住在一楼,她放下电话,就到门口花园边散步等我。
见到表姑,我问:“表姑近来身体好吗?”
表姑说:“前几天累倒了,去医院检查,没什么大毛病,医生说不能太累太烦,要轻松愉快、做自己喜欢的事,吃自己喜欢的东西,调理调理就会好的。我累倒了,你表姑父没时间做饭了,一些好心人说了许多教育孙子的话,儿子也专程从外地赶回来,这两天我们总算过上清净日子啰。”
我说:“表姑,他们都是您最亲近的人,将来肯定会孝顺您的。”
表姑说:“将来?我还能活多久?”
我说:“您身体好好的,活100岁也没有问题啊。”
表姑说:“我的儿孙要能像你一样,我真能活100岁。”
我说:“其实他们比我好,您累倒了我也不知道,还不是他们守护在您床前?”
表姑说:“你一来,表姑的心情就会变好,有点不愉快,也被你说没了。到家里坐会儿,你表姑父马上回来,今天中午我们不做饭了,去饭店吃。你每次来都买这买那,我想让你把孙女带来,一来见一见,二来给她点钱,我也不知道给她买什么好。”
我说:“您就别操这份心了,我孙女什么都不缺。您的孙子没有固定工作,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您留点给他们吧。”
表姑说:“今天中午一定要让表姑招待你,打电话,让一品过来,我们一起聚聚。”
我说:“一品爸妈年龄比您大,身体不太好,每个星期天,一品都要回家陪二老。本来我要与一品一起回家的,因为来看您才没去她家。如果她能来就来,不能来,我想您也能理解。”
表姑说:“能理解,能理解。你们都是孝顺孩子,我就是想见见你们。”
我说:“下次让她来看您。”
表姑说:“不好意思,陪她爸妈才是头等大事。”
表姑父从外面回到家里,他见到我便说:“今天风云一定要留下来吃饭。”
表姑说:“我已经跟风云说过了,今天中午我们去饭店吃,年纪大了,忙啥?去饭店吃省事。”
表姑父说:“今天我要和风云好好喝两杯!”
表姑孙子开门进来,他见到我便说:“表叔来啦。”
我对表侄儿说:“爷爷奶奶岁数大了,人都有衰老的那一天,你要经常回来看爷爷奶奶,帮助做事,不要添麻烦。爷爷奶奶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对你最疼爱啊!”
表侄儿说:“我挺惭愧的,我啃老,不仅啃爸妈,还啃爷爷奶奶,并且带着孩子一起啃。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我正在找工作,准备挣点钱,先养活自己。”
我说:“表侄儿这话说的对!我真为你的进步高兴啊,你看看,爷爷奶奶都激动成啥样子啦?”
表侄儿看到爷爷奶奶流泪,忙过去搂住他们:“孙子今后要自立自强,请爷爷奶奶放心。”
我说:“只要不违法乱纪,你做什么都行。对于小企业,国家有扶持政策,还减免税收。在西方国家纷纷增加税种、提高税率的情况下,我们中国却在减免税收,最近又把增值税率分别由7%和6%,统一调整为3%,让利于民。你年轻有为,正是干事业的好时机啊!”
表姑父对孙子说:“记住你表叔说的话,好好干!我来拿酒,风云呀,我家的酒可都是陈年老酒啊,好喝哦!我们去饭店吧,叫我孙子多敬你几杯。”表姑脸上的忧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荡漾出来的欢笑。
我说:“看来今天是要让您破费了,看到表侄儿进步,我心里高兴呀,应当庆祝一下,并为二老祝福!”
表姑父说:“我们走吧,去吃饭,一起为我们祝福,为我们的国家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