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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张铭浩入职后小心翼翼,技术部工作波澜不惊。这正常,人在陌生环境里用思维处事,看起来理性和善。要一两个月后,思维在熟悉中逐渐休息,人开始用习惯处事,陋习才逐渐显现。

从陌生到熟悉一般需要一两个月,张铭浩三十多岁,经历过挫折的人理性能略显增强,也许还会延长,不过团队不满情绪蔓延,有人向张铭浩灌输不满言论,先入为主的偏差,在急躁的人的头脑里一旦发生,在急躁时会用来攻击。

汪健和张铭浩的矛盾不爆发,苏恒勝的危险就存在,他坐不住了。一天晚上,他找到彭蓓蓓的车,然后躲在地库构造柱后面,等待她下班取车。

苏恒勝站累了蹲下,蹲累了站起来,直到员工们都走了,地库通道上才传来彭蓓蓓高跟鞋的哒哒声。

苏恒勝寻声把代号水晶鞋发射出去,彭蓓蓓开车走了,苏恒勝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思维纤维状态:疲惫20%,爱40%,难过20%,厌倦20%。

苏恒勝奇怪,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爱呢?据说她老公也在公司工作,任高层领导,结婚十多年,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爱呢?而且为什么她回家时有那么大比率的厌倦呢?

苏恒勝急忙返回宿舍,饶有兴致的观察手机屏幕上,代号水晶鞋反馈的情况。

开锁的声音,彭蓓蓓到家了,打开视频功能,彭蓓蓓的家太豪华了。她挂上风衣,放下包,换上拖鞋,取出手机来到客厅,她老公陈宇正在沙发上看电视,斜眼看她一眼,说:“回来啦?”“嗯。”她直接进卫生间,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苏恒勝关掉视频。

彭蓓蓓从卫生间出来,正在用毛巾擦头发,陈宇问:“公司要成立金融分公司,你听说了吗?”彭蓓蓓没答应,陈宇有点着急说:“我问你话呢。”“我不知道,我在人力资源部这边,不知道公司没落实的调整。”陈宇“哼”了一声。

彭蓓蓓说:“你哼什么?”陈宇说:“公司组建分公司,先要考虑人事安排,老冯不跟你商量?”“还没说呢。”各自沉默。

看了一会儿电视,彭蓓蓓困了,在沙发上打盹,头碰到沙发背惊醒后说:“我不行,困了,先睡了。”陈宇说:“头发还没干呢,吹一下吧。”“不想吹了。”“我给你吹吧。”陈宇起身,在床头接上电吹风,给彭蓓蓓吹头发。

看着彭蓓蓓睡着了,陈宇收起电吹风。躺倒彭蓓蓓旁边。最近他总感觉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他想问冯赟,好像他胡思乱想,想问问彭蓓蓓,彭蓓蓓又事不关己的样子。随着芝麻开门公司的发展,冯赟招来越来越多人才,公司上下人才济济,张军尤其突出,当看到冯赟讳莫如深的表情时,他感觉摸不到深浅。

能不能管好公司,他当然觉得自己能驾驭,问题公司不是自己的,自己认为能驾驭还不够,冯赟看他能驾驭才行。

彭蓓蓓像是他的救命稻草,这天他早早回来就是想跟彭蓓蓓多聊聊,可她没说几句话就睡了。

苏恒勝看不到这么细致入微的情况,他只能看到彭蓓蓓进入睡眠状态,她的思维纤维状态中爱情的成分即使在梦中仍然突出,苏恒勝调取彭蓓蓓的记忆切片查看,发现彭蓓蓓所爱的人是冯赟。

苏恒勝总觉得冯赟又瘦又矮,而彭蓓蓓身材适中,容貌清秀,应该不会对冯赟动心,不过,男人的魅力在于智慧,何况冯赟还有财富?

彭蓓蓓所在的人力资源部在持续不断的招人,冯赟已经通知彭蓓蓓要成立金融分公司,需要招收金融管理人才。有一个这方面的人王金水,经面试还不错,彭蓓蓓打电话问冯赟:“您什么时间安排面试一下?”“下午吧。”

下午冯赟面试王金水,换句话说,下午一定能见到冯赟,彭蓓蓓心中泛起一片涟漪。心里有一个人,这个人会成为自己的整个精神世界,时刻在心里装着,仿佛形影相随,又像被撕开的人,时刻有缺失另一半的创伤。

王金水到了,在面试室等,冯赟从彭蓓蓓处拿了应聘资料看了看,到面试室谈。过了一会儿,王金水过来说:“彭总,我先回去了。”彭蓓蓓问:“您跟冯总谈过了?”“谈过了。”“好的,你先回去,有消息再联系。”

冯赟没有把面试结果交给彭蓓蓓,过了几个小时,冯赟打电话让彭蓓蓓到他办公室去一趟。彭蓓蓓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妆容,来到冯赟办公室,冯赟把签过字的王金水的应聘资料交给彭蓓蓓说:“我看可以。工资谈过吗?”“谈过了,按照同级标准。”“行。”

彭蓓蓓从冯赟办公室出来,回到办公室她有点魂不守舍。在冯赟办公室,冯赟跟她说了两句话,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她,冯赟的眼睛很大,看她的时候眼睛完全张开,看着站在对面的她,那眼神多少有点脉脉含情。

再者,冯赟为什么不直接把应聘资料交给她,而是拿回去,让她去取呢?是不是想单独见她?可是冯赟为什么又不多说什么?难怪,陈宇也在公司工作,即使冯赟心里有她,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冯赟心里有她吗?公司高级管理人员的聘用是要慎重一些,他拿回去多想想,不仓促决定也有道理。

彭蓓蓓的心思在冯赟对她有感情和冯赟对她没感情之间摇摆不定,心里七上八下,更加情不自禁想他。有人敲门,她的面部表情恢复平静,说:“进来。”在文员送进来的文件上签过字,彭蓓蓓心想,几十岁的人了,爱起来像少女,却做不了少女,当她威严对待下属时,这份威严有权利也有责任,权利和责任比少女更符合她的角色。

苏恒勝从屏幕上看着彭蓓蓓的心理动态,发现关于追求,绝不是男人追求女人这么简单,人类有思想有趣味有比较,谁动了心,谁用情深谁就是追求者,爱情的驱动力强大,很少有人抵御得住爱情的驱动忍住不表达,而爱情的残酷表现在爱常常既不同步,又不对等,驱动人追求,又不一定让人追到。

苏恒勝不想看冯赟对她的底牌,苏恒勝想根据理论推断一下,看看自己判断的准确性,他猜测冯赟根本没动心,他想让时间拨开真相的纱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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