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宁在关押他的地方,到处打听怎么能出去,有人告诉他可以找律师帮助。他的律师蒋骏接到通知来见他,他对坐在对面的蒋律师急切的说:“今天凌晨我妻子林梓晴来看我,可是别人都说我杀了她,怎么可能?你帮我把情况搞清楚。”蒋律师问:“你昨天还知道妻子死了,今天怎么突然不知道了?”“我昨天知道?”许昌宁努力回忆,却想不起来昨天跟蒋律师见过面。
许昌宁怀疑律师不负责任,不知道如何为他脱罪,故意刁难他,说:“你找到我妻子,自然真相大白,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尽早处理好,我可以多付你律师费。”蒋律师问:“你妻子在哪里?”“她在家里,很少出门,如果不在家,就是去了儿子的学校接他放学。”蒋律师问:“你的儿子多大年龄?”许昌宁说:“十岁。”
蒋律师以为许昌宁装疯逃避法律制裁,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尽力去办。”
蒋律师和狱警押送许昌宁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像医院的诊疗室,但是有床,没有病人就医,看起来有点怪异。许昌宁问蒋律师:“这是要干嘛?”蒋律师说:“给你做精神鉴定。”许昌宁说:“我精神正常,最近我经历的事很奇怪,你们是在拍电影吗?拍电影需要我自愿。我不拍。”说着就向门口走,狱警把他拦住,他强行向外冲,被狱警制服。他被强行按在座椅上,有个自称精神科医生的人问了他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他拒绝回答,被狱警押回拘留所。
许昌宁很痛苦,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他接受匪夷所思的关押,不知道过了多久,法庭开庭。
法庭上,有个年轻人指证许昌宁亲手杀死妻子林梓晴,并说许昌宁与妻子林梓晴多年来感情一直不好,争吵不断。那个年轻人自称是许昌宁的儿子许琳,可是许昌宁记得自己的儿子只有十岁,而那个年轻人已经二十岁。
法庭上,有个女人指证许昌宁多年前精神出现问题,在邀请她到公司任总经理时,已经神志不清,难以沟通。那个女人自称柳青,但许昌宁从未见过她。
到被告人做最后陈述时,许昌宁说:“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我叫许昌宁。我和妻子林梓晴感情很好,她对我很照顾,我努力工作,事业发展顺利,我们共同抚养的儿子许琳只有十岁,指证我多年神志不清的柳青素未谋面。法庭上呈现出我从未经历和了解的情况,并且鉴定我精神异常,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拍电影做实验,我强烈要求:在未经本人同意的情况下,实验活动立刻终止。我希望尽快恢复自由。”
法庭判决许昌宁精神异常,入院治疗。许昌宁大叫:“我没有精神异常,你们这是精神迫害。”他被押送进精神病院。他大喊大叫挣扎逃跑,被医务人员打了镇静剂。
许昌宁两天后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单独的病房,他走出病房,看到走廊里的人,有的傻笑,有的愤怒挥动拳脚,有的跟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他走了几步退回房间,肚子很饿,想吃东西,一个女人推门走进房间,是他在法庭上见过的柳青。
柳青给许昌宁带来鸡汤烤肉和水果,许昌宁狼吞虎咽吃完,问:“你为什么在法庭上说认识我?”柳青说:“法院判决已经生效,你不要再这样表演,我担心你真的会疯掉。”许昌宁说:“我没有在表演,是你们逼我表演,我想出去,有很多事情等我处理。”“是有很多事情等你处理,需要给付林梓晴的二亿五千万已经筹备好,你签字就可以拨款。她的事情了结,你就真正摆脱她。”
许昌宁说:“钱可以给她,我签字。你让她来看我,我现在没事,不用坐牢,等我出院回去陪她。”柳青给他削水果,泪水止不住落下来。
柳青把削好的水果递给许昌宁,平静一下情绪说:“也许你是真的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你在这里安心养病,公司经营状况良好,你不用担心。”她伸手抓住许昌宁的手,许昌宁把手抽回去。
柳青走后,许昌宁记得警察给他带了个包,他打开包一看,里面是他的私人物品,还有一部手机。手机已经没电,他找护士谢玲玲给他找来充电器。
充了电,打开手机,发现很多信息和未接电话。他回拨了一个电话,对方跟他说公司经营方面的事,他听不大懂,记得柳青说她在管理公司,就让那人跟柳青联系。
他逐一打开不同微信好友的对话框,跟不同人之间的联系内容,让他得知了一段他遗忘了的时光。
许昌宁得知跟妻子林梓晴已经水火不容,宁死也要分开,离婚两年,他已支付离婚赔偿五亿五千万,还有二亿五千万需要给付。得知他的公司发展壮大,增加了业务范围,扩大了员工团队。得知柳青任公司总经理,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的记忆跟现实天差地别,他选择接受现实,融入现实,重新启动生活。
陆续有管理人员来看望许昌宁,许昌宁不敢再表现懵懂不知,以免被欺骗利用,用语言技巧加以掩饰。柳青再来看他时,他已经得知柳青忠心耿耿为他着想,压抑住陌生感,表示亲近和肯定,还伸出手拉她的手,把她揽入怀中。
她依偎在他的怀抱说:“你装疯卖傻像真的一样,把我都骗了,前几天不知道我多伤心。”“蒋律师一直说精神异常患者可以免于刑事处罚,性命攸关,我怎么敢掉以轻心?”柳青把手伸进裤子里,问:“现在你是单身了,有没有想过怎么安排我?”许昌宁虽然非常别扭,但是忍住抵触情绪,说:“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暂时多加小心。”柳青还想问个究竟,想想过早的承诺都是用来忘记的,没再追问。
许昌宁在网上搜集公司资料,跟来问候的工作人员了解经营管理详情,柳青遇事也常向他请示,许昌宁逐渐掌握了公司的经营动态。
医生给他检查,护士给他用药,许昌宁积极配合,精神症状帮他逃避了法律制裁,他暗自庆幸。没有一年半载出不了医院,也让他倍感煎熬。
一天,他很想吃肥牛火锅,想的抓心挠肝,护士谢铃铃送药进来,许昌宁说:“护士姐姐,你的药治不好我。”“先生,请遵医嘱。”“护士姐姐,我说的是真的,我告诉你什么药能治我的病。”谢玲玲疑惑的看他,许昌宁说:“肥牛火锅。”谢玲玲看他说话不靠谱,端着托盘往外走,许昌宁急忙叫住她说:“护士姐姐,你叫车把我带出去,我请你吃一顿正宗的肥牛火锅,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什么秘密?”“只能在吃肥牛火锅的时候告诉你。”
谢玲玲知道许昌宁是杀妻的精神病患者,对他心怀恐惧,也知道他是大公司老板,又有点好奇。她犹豫了一下,说:“我带你出去,你逃跑怎么办?”许昌宁说:“我可不愿意变通缉犯。”
晚上,医院里只有值班医生,许昌宁已经脱下病号服,换上普通人的衣服,谢玲玲让出租车在医院外等候,回到病房,把许昌宁带出去。
他们找到一家肥牛火锅店,点了肥牛和蔬菜,许昌宁开了大火,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许昌宁迫不及待的边涮边吃,还招呼谢玲玲多吃。谢玲玲问:“现在吃火锅,可以说你的秘密了吧?”许昌宁说:“可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他故作神秘的把手放在嘴边,凑近谢玲玲,耳语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病好的这么快?”谢玲玲看着他等待回答。许昌宁说:“医生的医术高明,护士姐姐的治疗有效。”谢玲玲推开他说:“骗子!”许昌宁说:“吃东西,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谢玲玲觉得,许昌宁接触起来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