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刘艳自问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刚来到这里都被追杀?若是说是景若的仇人,那么应该也不会对自己这么穷追不舍才是。蓦地,如毒蛇般怨毒的目光闪现在刘艳面前,刘艳身子一颤,狠了目光,若说有过节,自然是与那高傲女子和泼皮丫头了!刘艳愤恨磨牙,碎碎念着,再让我见到你们,一定把你们扒光了扔大街上去!千人踩!万人踹!
这个丛林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刘艳已经从迟暮走到暗夜了,可是还未走出去。惊悸地四下瞄了一眼,若是这个时候蹿出几只野兽来,刘艳还真是只有等着被吃的份。刘艳也终于知道那两个黑衣人为什么寻不到自己还没有返回了,感情这是迷路了啊。
咕噜咕噜……
刘艳哀怨地按紧了肚子,好怀念天下第一楼的各种美味啊。现在就是给她来两个馒头,刘艳都会铭感五内,牛马相报啊。
蓦地,一抹昏黄的光亮闪耀了下。刘艳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向前望去,哇咔咔,果然是光亮耶。这是不是就说明前面就有馒头吃了?想着,刘艳把一切谨慎都全部抛到了脑后地向前奔去。
一个巨大的庄园赫然闪现在刘艳面前,各种光亮无声的诱惑着刘艳一步一步深入进去。
深紫色的“香魂居”三个大字散着幽幽的清辉,夜色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这庄园的主子还真是怪异,叫什么不好还非叫香魂居?更为奇怪的是,刘艳刚想敲门,门被已经被推开。门竟然没关上?还真是财大气粗,也不怕小偷的惦念!
刘艳刚跨进去便愣住了,看着几乎把整个庄园覆盖的各种奇花异草,呼吸一滞。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说秀色可餐了,这片美艳绝伦的花海已经把刘艳的魂儿都给勾去了。蓦地,脚下一空,一个台阶没踩稳,刘艳整个人都摔了下去。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啊。揉着酸疼的膝盖爬了起来,再看向那花海脑海却空洞了下。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仔细想来,却感觉方才恍若梦幻。刘艳立刻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想那似能把人魂魄给勾走的花海,越美的东西越有毒!
这花海也一定如此,美的如此诡异,好在刚才摔了一跤给摔的彻底清醒了。刘艳目不斜视,只死死盯着面前的鹅卵石小路向屋子里走去。屋子里的摆设精致清雅,各种名字巨画悬挂,想来这园主定是个情操高雅之人。
咕噜咕噜……
再来不及欣赏这屋子,刘艳四处寻找着,厨房在哪?刚逃脱黑衣人,刘艳可不想饿死在这里!
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庄园却一个人都没有?
一股勾人的饭香吸引着刘艳挪步向前,推开亮着烛光的屋子,奇异的清香将饭香掩盖。刘艳看着饭桌前一个坐在轮椅上,白衣墨发的男子,喉咙滚滚,面色苍白。这,是人,还是鬼?亦或是,仙?
待到那男子听到动静转过了脸,刘艳整个人都呆住了。
面若冠玉,目似朗星,唇间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更是让人有种飘飘然的眩晕感。干净空灵的似九天嫡仙,更如空谷幽兰,一切都似梦幻般不真实。
刘艳能听到自己在打颤的声音:“那个,你是仙子下凡?”
男子的声音宛若天籁:“姑娘又是从何处来?”
眸底的诧异稍纵即逝,能穿过那噬人花来到这里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至少,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所以刘艳也可以说是男子在入住香魂居以来遇见的第一个,活人。
“我,我是闻到饭香进来的。”刘艳看着男子那似蒙了层清辉般美到朦胧的容颜,再次感觉到肚子的叫嚣,饿的两眼发昏的刘艳艰难地转移了目光,看着桌子上的精致小菜,吞咽了下口水,竟是控制不住脚步地兀自向前走去。
“如果你不介意,先等我吃好饭。”
说着,刘艳已经毫不客气地端起来男子面前的一碗白饭,一盏茶的功夫,刘艳风云残卷般把三菜一汤见了底。
满足地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看着兀自不语的男子,刘艳方想到了什么,有些讪讪道:“额,我把你的饭吃了,真是不好意思。”
反正吃了都吃了,那人还能让她吐出来不成?爽哉,果然吃到了肚子里才是最真实的。
男子神色未变,保持着若有若无的淡笑给刘艳斟了杯茶水:“喝茶。”
饭菜清醇可口,茶水更是香气袭人,滋阴补虚的极品好茶。一口饮下,刘艳飘飘然如在仙境。蓦地,那花海的诡异如一剂闷雷滚滚敲落在刘艳的头顶。
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越美,越有毒!有毒!有毒!”
刘艳猛然站了起来,看着男子淡然的神色,方觉得有些突兀,随即讪讪道:“那个,谢谢你的盛情款待,那我就先告辞了。”
刘艳随即放下了一锭金子,想赶紧逃离着美到让人看着便觉得惊悸的地方。她刚才一定是饿的丢了魂才会这般冒失地直接闯了进来。吃饱了,这脑子倒也清醒了。这香魂居处处透着诡异,处处美的太过危险,眼前的男子也是这般,实在不是可以多加逗留的地方。
“姑娘既然来了,何必急着离开?”清宁悦耳的声音让刘艳的心颤了下,转身看着仙嫡般的男子,勉强勾出了一个微笑。
“那公子还有何事?”
程逸萧如玉的手指微动,那锭金子却已经稳稳地飞落在了刘艳手中:“姑娘可否换个报酬?”
“什,么?”刘艳牙齿打颤,那锭金子更似烫手山芋。
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似乎很是害怕自己,程逸萧嘴角微动,溢了一个较之噬人花更勾人心魄的微笑,抬起手指,眸中骤然多了一抹幽柔,刘艳刚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几根金线已经从程逸萧的袖中穿了出来,将刘艳的手脚牢牢束缚。
“你这是做什么!”刘艳明显地能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冷幽!果然,越美的东西真的是有毒的。意识到这一点,刘艳的目光中已经充满了恐惧与后悔。
“自然是用你的命来换。”带着蛊惑般飘飘然的声音,却让刘艳结实地打了个寒颤。越是危难面前,刘艳越是敏感。
“你要做什么?我的肉不好吃,你放开我!”程逸萧目光幽然,轻轻地移动着金线,刘艳便似提前木偶般被操控着一步一步向前挪去。金线已经嵌入到了皮肉里,隐约有刺鼻的血腥味传来。
“你再挣扎,这金线定然会勒断的双手和双脚。”程逸萧神色幽幽地好心提醒着,明明是噬魂的话语,那目光却充满了让人甘愿堕落其中的轻柔。
不好,这人是在蛊惑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刘艳立刻挣扎了下手臂,似断筋之痛让刘艳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更加清醒。
刘艳狠了眸子:“你究竟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我!”
“这就是姑娘擅自闯入香魂居的代价。”程逸萧看着刘艳竟然这么快就从自己的蛊惑中清醒了过来,心底划过一抹异样,这女子好强的意念。隐隐的,绕着金线的手指微微松动分毫。
“靠,你丫的变态!你大门都不关不就是为了让人闯进来的吗?我不就吃了你一顿饭吗?你至于要杀了我吗?”
“姑娘错了,并非我要杀你,而是噬人花需要花料。”
刘艳懵了,蓦然想起了刚进来时那片诡异的花海。噬人花?花料?刘艳狠狠地颤了下嘴角,有种想扒人祖坟的冲动:“要不要这么奢侈?竟然用人做花料,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刘艳手和脚都鲜血淋淋的绞着疼,看着放大在眼前的完美容颜,刘艳恨不能咬上两口。
“你放开我,我身上重了奇毒,做花料也会把你的花都给毒死的!”刘艳灵光一现的胡乱诌着。
“是吗?”程逸萧收回金线,蓦然搂上刘艳的腰身让她逼近自己。
刘艳身子一紧,目光有些迷离,自知已经再次堕入了他的蛊惑中。刘艳用残存的最后一丝清醒用两只手死死撑着程逸萧的胸前,隔着轻薄的衣衫,刘艳似能感觉到程逸萧身体的温热。
颇有任性的肌肤让刘艳忍不住捏了几下,迷乱中,刘艳却似渴望更多这种暧昧。
蓦地,一声悠远的呼叫传来,似有人在喊着刘艳的名字。刘艳脑袋如锤敲般猛然清醒,难道是景若?刘艳蓦地死命挣扎着,她不要死,她才不要做花料!
“你这个变态,自己喜欢的姑娘死了,就要杀死全天下的姑娘吗!”刘艳得说明一下,她这么说完全只是猜测罢了,所以纵然是要死了,她也得哀嚎出来。
却不想,程逸萧却怔住了,想到还在冰棺里的赵钰,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剧痛,竟是连丝线都握不住了,而刘艳趁机挣扎了出来,不顾还在流血的四肢,死命向外跑去!
香魂居!香魂居!刘艳终于知道这名字的由来了!蓦地,脚下一顿,没看清楚台阶的刘艳再次摔了个狗啃泥,差点把小心肝都给摔静止了,手上柔软的触感传来,刘艳猛然抬眸,看着地上的一块黑布。颤微着双手拨开还潮湿的泥土,蓦地,一只人手显露了出来。
“啊!”刘艳尖叫着立刻站起来向后退去,看着地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原来这两个黑衣人并没有迷路,只怕是早就做了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