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茹坐在游然对面,没有别人在场的情况下,月茹和游然之间自然是没有身份差别的,月茹擦了擦嘴角:“小姐,照旧吗?”
意思就是,他们照旧都是成王派来捣乱的人吗?
游然只轻轻喝着豆浆,这家的豆浆很是香醇,里面添加了一些类似于人参的补药,所以纵然只是一碗豆浆,但是价格却是不便宜的,看来,这家酒楼的老板也是一个聪慧的人儿,至少是在商业方面。
青龙应该是被喊醒的,游然知道他有嗜睡症,所以早上一般都会早膳后才起床,游然听说他被迫喊醒的事情已经连续发生了一个星期了,却不知这一次会不会打破了他的底线。
游然看着青龙面上能滴出水来的阴郁,一向被尊称为笑面虎的他在公共场合露出这种表情来,游然轻笑,一会,似乎有好戏看了呢。
月茹也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而另一张隐蔽的桌子,甲子、夙愿、奉还三人面无表情地吃着面前的早膳,本来他们也不想现身的,可是看游然这打算,似乎一时半会地也不打算走了,遂就现身了,毕竟,他们也不是铁人,也是要吃饭的啊。
甲子看着已经吃完了三笼包子,又要了三笼的奉还,还真是经历过逃荒的,否则怎么这么怕饿?
夙愿见状,把自己剩下的半笼也给了奉还,奉还也不客气,须臾便吃了个干净,奉还和夙愿的一顿早膳便吃掉了十两银子,这可是寻常百姓半年的收入了,这样难怪,谁让游然非要来这家宰人不偿命的酒楼的呢,再者,游然现在算得上是京城第一有钱人了,也不怕奉还会吃穷他。
奉还还想再点一笼包子的时候,店小二已经投来了关注的目光,甲子的腿有些抽搐,真心怀疑奉还的肚子是个无底洞,他再这样吃下去,他们真的会暴露的,当下对着店小二使了个颜色,店小二立刻会意地说道:“对不起,客观,包子没有做好的了。”
甲子直接挥退了店小二,把自己剩下的一笼给了奉还,奉还更加不客气,把包子直接打包放在了怀中,瞬间便消失了踪迹。
甲子汗颜:“他这是?”
夙愿解释道:“当零食吃。”
甲子抽了抽嘴角,刚想摸银子时,夙愿却已经把一锭大银子放在了桌子上,紧跟着也消失了踪迹,甲子见那银子足够量,只当夙愿是把他的那一份也给付了,随即便也消失了身影。
三个人隐身于三根房梁上,随着游然的目光一起注视着外面的方向。
且说那群闹事者中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见到青龙之后粗声道:“把你们家掌柜的叫出来!”
蓦地,只见一个迅速如闪电的黑影飘到了那男人面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男人已经挨了两个耳光,而青龙似乎一直未动般,就连游然也有一种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的感觉。
“我们家掌柜的不在。”青龙冷冷开口。
那男人被人莫名其妙地扇了耳光,而且还不知道打自己的人是谁,当下捂着脸怒吼道:“谁打我?哪个龟孙敢打老子?”
话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两个耳光,这会子他倒是看清楚了,因为青龙此次的动作和上一次来说简直就像是在放慢镜头。
“你,你为什么打我?”那男人似是被青龙打怔了。
“你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打你。”青龙的眸中闪过一抹嗜血,游然却是看的分明的。
“我,我……”
眼看着那男人被打的脑袋都懵了,一个衣衫翩翩,看上去风流无比的男子走上前:“你可知我是谁?”
“我有必要知道你是谁吗?”青龙神情冷冷的,连睇都不睇那人一眼,游然相信,如果换个场合,青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直接拍飞了眼前的人,然后继续进去补觉。
那风流男也不生气,兀自拿出精致的小扇轻摇着:“想来洛姬你应该不陌生。”
青龙的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似是在努力地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录,良久之后才茫然道:“我们店里没有叫做洛姬的这款衣服。”
噗,店里已经有很多人当场就喷了,青龙的戏要不要演的这般逼真?
风流男的面上露出几抹薄怒,自是知道青龙这是在戏耍他,但是这样下去接下来的戏就唱不下去了,旋即道:“难道你的姘头没有告诉你她的真名吗?她就是珠宝店的那位,我和她感情深厚,你却在这里横插一脚,难道你这店里的都是这般不知廉耻之人吗?”
青龙还未开口,一个好听若黄鹂的女声便传了过来:“呦,却不知是哪位爷对洛姬这般情深,那怎不见的洛姬还在青楼的时候来为洛姬赎身啊,反倒是这会子过来找上门来了,可是觉得洛姬成为了珠宝铺的掌柜的,所以来借此敲诈一笔?要不就是被我弄大了肚子,来找我负责的?”
游然看着不远处那个纵然是淡妆,也绝色倾城,风风韵韵的女子,神情中是看淡了红尘的疏离。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嗤笑一片,风流男听此也不禁目光有些讪然,旋即中伤道:“你还真是下作!刚被赎身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寻了新欢吗?”
话刚落,青龙已经上前狠狠地抽了风流男十多个耳光,直到把他打的牙齿都掉了两颗之后才停了下来,然后一本正经道:“我们家掌柜的说,男人不应该侮辱女人。”
话落,似无意地向着游然的方向看来。
额,游然有一种感觉,青龙已经知道了她就在这里,但是她一直没有现身,以一种隔岸观火地态度从始至终都是在观看,所以他才这般说的吧。
果然,那风流男当众被打,而且还这么狼狈,顿时有些口不择言:“你们家掌柜的是哪个混蛋!让她滚出来!”
话未落,青龙一脚对着风流男的下体狠狠踢去,那男人立刻躺在地上哼哼地却是起不来身。
青龙再度认真道:“我们家掌柜的说,要护主,所以辱骂她的,都应该被割阉。”
那风流男躺在地上起不来身子,光着膀子的男人兢兢战战着,立刻喊了声:“给我打!”
青龙的右手微动,任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人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青龙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开门,打狗!”
蓦地,五六个手执木棍的人对着地上的人就一阵“乒乒乓乓”地打了下去,直打的那些人毫无还手之力,落荒而逃。
洛姬看着青龙走进去的身影,眸底闪过一抹落寞,当下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铺子里。
月茹的嘴巴已经能放进去一个包子了:“青龙,怎么这么厉害。”
游然却在疑惑一件事情,为什么井清远派来的人都这么低能与低力,这不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吗?
可是游然不知道的是,今日来的人都是井清远手下的,而并非井清远手下的人再寻找的,虽然他们才是井清远手下的三等人。
然而青龙却是井灏组织里的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刚才的那些人,对于他来说就是蚂蚁级别的,只有青龙知道,下一次,井清远一定会派真实的能与他相抗衡的对手来了吧。
而游然却知道,井清远不会再有这么精力派人来了,她有一种预感,林江不久便会出手了。
因为,游然已经放出了和认识黄平的消息。
青云对待游然还是一如既往,不,是比以前更加热情,游然总觉得这青云也是井灏的人才是,可惜试探之后他才发现,他竟然连他的哥哥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现在只是游然店铺的掌柜的。
“青云,你听说过唐门酒吗?”游然昨晚翻查了一夜的书籍,却都没找到有关唐门酒的任何记录。
“唐门酒?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我倒是听过唐门派。”
游然脑海中闪过一抹模糊的东西,当下来了兴致道:“你且和我详细说说。”
“唐门组织是我父亲那一辈的事情了,是江湖上的一个组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来京城,只听说唐门虽然加在一起也不足五人,但是每个人都是武功高强的绝代高手,他们本来是一个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组织,后来却不知发生了一些什么变故,组织在一夜之间解体,该死的都死了,没死的也都消息了踪迹。”
“那你知道唐门组织里有哪些人么?死去的又是谁?”
“我只听说唐门派有三个徒弟,两男一女,至于死的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游然隐隐中已经猜出了什么,当下就进入了房间中,也难怪游然听都没听过所谓的唐门酒呢,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酒,这种酒只存在于黄平的心中。
既然如此……
游然看着眼前酿酒的材料,当下心中有了计较。
“月茹,去把黄莲和蜂蜜搬来。”
月茹忙不迭地去帮游然了。
游然从早上一直忙到了傍晚,等到酒窖都要关门了,游然还在忙碌,老板见留下来的客是游然,也不赶她,而且还为她备了一桌酒席做晚宴,并且嘱咐青云在这里陪着她,她什么时候走了,青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三个人一起用了晚膳之后,游然接着忙碌了起来,青云则很识趣地退了出去,游然也不防他,只道:“青云,如果你没事就帮我参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