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最后面的手下,则照着沈吟秋的吩咐,拉下把手。
果然,门开始缓缓关上,他立马举起火折子,跟上他们的脚步。
而密室里面的一个看门守卫听到了动静,立马警觉起来,拔出大刀,往前走了几步,想观看密道的情况,却被沈吟秋一剑封喉。
而另一个有些惊慌,急忙大喊救兵。
“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他边说边拔出大刀对着沈吟秋他们。
而里面守牢房的并不是如门外一般的守卫,他们是孟绍亭从精锐的部队中挑选出来的。
身披白虎铠甲,头戴精铁上盔,手握精炼钢刀,身背锋锐羽箭。
所以,孟绍亭将他们称为白虎精兵,如白虎一般强大,威力震慑四方,且不可侵犯。
他们先是听到了闷重的脚步声,而且步伐整齐频繁,这让沈吟秋有了不好的预感,能穿那么重的铠甲跑那么快,想必不是常人。
然后他们的视线就被挡住了,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不到三丈的距离。
他们拿出铁盾,摆好阵型,呈梯形状态分布,上窄下宽,可攻可守,另一批则取下背上的弓,拉上弓箭,随时准备发射。
看着装备严实到只能看到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巴、一个鼻子的精锐士兵,沈吟秋冷笑一声。
看着沈吟秋那不屑的眼神和那讽刺的冷笑,白虎精兵随即出声。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太守府?!”他们迟迟没有开始动手是因为孟绍亭给他们下令,如果有外人进犯,先套问一番,且尽量留活口。
“小人就一草民,名字就不上报了,不过啊,您牢房里面困的可是小人的江湖兄弟,各位爷能不能通融通融,让小人把人带走?”他是故意这么说,就想多唠唠,套点话什么的。
“放肆,这里面的五人岂是你想带走就带走的?他们犯了大罪,没有太守的命令,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他也得有去无回!”那个人声音洪亮,而这里面空间狭小且密闭,听的人更是感到有些难受。
沈吟秋皱了一下眉,伸手掏了一下耳朵,像是真的受到影响一般。
不过这一切都是假动作,在他抬眸看人的一瞬间,剑已出鞘,动作快得让人差点反应不过来。
“放箭!!”既然对方已经出手,那么他们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白虎精兵动作迅速,十只箭从护盾上方发出,锋锐的箭头发出银光。
而沈吟秋身后的门生也迅速拔剑,冲了上去。
而那些箭自然是被沈吟秋挡下了,这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而白虎精兵虽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个高手。
随即便继续发射利箭,而且是朝要害射去。
而身后的人也跟着沈吟秋一起,挡下箭矢,并开始对白虎精兵发起猛烈进攻。
箭矢有限,只能抵挡一会儿,故他们便扔掉弓箭,拔出自己的武器。
与对方进入混战中,一开始,白虎精兵占了优势,毕竟他们人比对方多出差不多十个,且是经过专业训练,阵型稳固,不易分散。
不仅如此,他们还打伤了几个门生,这让沈吟秋他们处于更糟糕的劣势。
不过,沈吟秋并没有慌张,而是将受伤的门生护在身后,迫使他们后退,休息一番。
而他此刻正在边打边观察这个阵型,这个阵型他很少见,且如此有序稳固,怕是军队里面的吧?
突然,他勾唇一笑,握紧手中的银剑,飞身一跃,从上面进攻,朝对方的脸划去。
“呃~啊!我的眼睛!!!”那人被刺中了双眼,红蛇从眼眶流出,滴向地面。
而他则痛苦的扔下手中的刀和盾,想伸手捂一下受伤的眼睛,但又害怕更疼。
而此刻,身后的门生则一脚将他踹倒,阵型随即开始有些乱,看得出来,他们有些慌张了。
“大家不要慌!摆好阵型。”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们还是开始乱了阵脚,许是太过于自信,未料到竟有人能破他们的阵法,且此地狭窄,终究不适合此阵施展。
“对啊,别慌啊。”沈吟秋平稳落在他们身后,勾唇一笑,银剑染上了鲜血,但鲜血也掩盖不住那骇人的寒光。
“上!”门生见气势正旺,便一起冲了上去,场面极其血腥。
而沈吟秋也动身,从后面截住他们。
很快,白虎精兵的阵法便被彻底破了,且对方招招致命,专门攻击未被盔甲掩盖的地方。
沈吟秋白色长袍沾满了鲜血,而脸上有几道血痕,长长的银剑被他拖着走,发出尖锐的声音。
而身后的地板上满是鲜血,白虎精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而他们衍盛门虽未有人牺牲,但已有五人受了重伤。
犀利的眼神直视前方,给人一种压迫感。
“门主!”那五人被关在最里面的铁牢里,看到沈吟秋的到来,万分惊讶。
那五人身上满是伤痕,一人被挖了双眼,一人被剜了小腿,其余三人脸上皆被烙上叛贼二字,被衣物掩盖的地方想必也满是伤痕吧。
沈吟秋看到自己的门生被折磨成这般,暗自咬紧牙根,手中的剑更是握紧了几分,额前青筋暴起。
他对着里面的门生点点头,给了他们放心的眼神,便环视四周。
这铁牢背面是高高厚厚的墙,另外三面则被铁栅栏和铁柱围住。
这铁柱竟跟寻常人的手腕一般粗,沈吟秋尝试着用剑砍断,但这铁柱丝毫未损,只能感觉到剑刃碰到铁柱时传来的阵阵麻意。
这铁应是经历了千锤百炼,他的剑刃如此锋利都不能奈它何。
尝试无果,他便将视线投向门上的铁链和铁锁。
“门主,无需再试,这铁链和铁锁也如这铁柱一般坚固。”刚刚没来得及告诉沈吟秋,关押他们的这个牢笼,竟如那黄金打造的一般坚固。
沈吟秋拿起那个铁锁,沉甸甸的感觉,比一般的锁要重许多。
看来只能拿钥匙了,不过他们动静如此之大,援兵很快就到,而有些门生已经受伤。
“钥匙在何处?谁人知晓?”他放下手中的铁锁,将剑收了回去。
“额,这个,在,在那孟绍亭身上,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自然是自己保管。”确实,身后的门生已将那些尸体都搜了一遍,他们身上什么也没有。
“受伤的人留在此处,其余人,跟我杀出去。”他大步流星的离开,门生纷纷给他让道,随即跟了出去。
沈吟秋给其余人分配了任务,让他们杀到孟绍亭就寝处,无论如何一定让他露面。
此次任务很冒险,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这太守府。
而沈吟秋则藏于就寝处附近的一棵树上,暗中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门生一路打过来,已有些疲乏,而这太守府的守卫很多,冲上来拦住他们的人也很多。
穆徵寒和江念清则成功溜进了孟绍亭的书房,果然原本守书房的人都被调走去保护孟绍亭了。
他们借着火折子那一点点微弱的光开始翻找,书房很大,里面有很多书架子,也有很多山水画。
“他到底将账簿放哪了?”江念清边翻找,边念叨叨。
“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仔细找找。”穆徵寒动作快且轻,毕竟,争取的时间也不多。
看着一脸谨慎的穆徵寒,江念清对他点点头,让他放心。
最后,他们找到了一些贪污数额很小的账簿,而且是好几年前的了,字迹已有些不清晰。
还有一把藏在花瓶里的铜制钥匙,穆徵寒拿着那把铜制钥匙,拿来纸笔。
“你干嘛?”江念清对于他的行为有些不解。
只见他将铜制钥匙置于火光下,开始照着样子描摹,正面反面都仔细画了下来。
随即又将铜制钥匙放回花瓶中,将那张画纸收好。
“高,实在是高。”江念清对他竖起大拇指,拿走钥匙,孟绍亭会发现钥匙不见了,到时必定会怀疑到他们头上,而将钥匙画下来,再制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那孟绍亭也不知道啊。
他们都仔细检查过了,这书房根本没有什么密室机关,连隐秘藏物的地方都没有。
而外面则乱成一锅粥,沈吟秋擒住了孟绍亭,银剑此刻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若你们再轻举妄动,这太守的人头……”刚刚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擒不住孟绍亭,差一点就被守卫拦住了。
而在场的人都不敢有任何动作,场面十分的紧张压抑。
“哪来的狗贼,竟如此大胆?”虽被擒住了,孟绍亭嘴上却还在逞强。
“呵呵……我们不过是江湖小派罢了,入不了您孟太守的耳。”微风轻轻的吹动着沈吟秋额前的两缕墨发。
“哎呀,你们这些小门小派,若想要钱财直说,又何必闯入我孟府大开杀戒。”
沈吟秋嗤笑一声“大人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后院动静那么大,孟绍亭又怎会不知,装傻罢了。
“大人应该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吧?钱财之类的,若是您想自愿给,那我们收下也何尝不可呀。”
孟绍亭微微眯眼,似乎在思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