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林言靠在大树底下,被枯鸦干哑的笑声惊醒。
枯鸦就与林言不同了,林言能自在的坐在树下轻松的休息,而枯鸦则被林言用藤蔓几番缠绕后绑在树上,悬在空中。
被废了修为,断了的左手只是简单被林言止了血而已,现在的枯鸦几乎与普通的几十岁老头没什么区别。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笑,但是肯定不怀好意,不过很遗憾,没什么用处。”林言见到枯鸦笑的肆无忌惮,非常不爽,于是站起来抱着刀损了回去。
“你对《黄泉功》感兴趣吧!没关系,老夫可以告诉你!哈哈哈哈...”枯鸦看着林言,主动开口。
“你有那么好心?”
林言虽然目的不是《黄泉功》,但是还是想知道枯鸦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反正现在胜券在握,林言早就把自己父母教的什么“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忘到东荒海去了。
“那当然了,你要是想学《黄泉功》,我一点不差的把我会的全都告诉你,怎么样,那可是黄泉天尊盖压群雄的绝世功法,黄泉真气见过了吧,庄豪一掌都接不下,你……”枯鸦似乎说的兴起,感觉成功就在眼前了,但却被林言打断了话。
“你真无聊,庄豪接不下,你不也承受不起,你那个《黄泉功》是残本吧,想靠这样的手段翻盘,你也太小看我了。”林言对自己两次被误导耿耿于淮,因此对枯鸦的语气越加不善了。
“哼!”枯鸦见自己的诱导失败,冷哼一声便不再看林言了。
“话说,枯鸦,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回答了,我可以放过你。”林言见枯鸦吃瘪了,很是爽快,于是趁机开始发问。
但是林言还是江湖经验太少,这样的话,若不是天真到一定程度,没有谁会相信的。
枯鸦被吊在空中,并不理林言的问题。
林言几番认真的询问全都被枯鸦以沉默堵了回去,这让林言无计可施,但林言又不想轻易放过这样一个机会,于是只能干做在树底下修炼,想办法。
几个时辰过去,林言拿枯鸦一点办法都没有,原本占据了优势的林言却因为心中的忌惮与江湖经验的缺乏硬生生的把自己摆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老头,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开口,我就只能杀了你再找其他天魔教之人了。”眼见着天色已晚,太阳都要落山了,林言不想再和枯鸦耗下去了,于是狠下心说道。
枯鸦这次却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盯着林言:“你要问关于天魔教的事?”
枯鸦开口了,林言舒了一口气:“不然呢?你还以为我真的想要《黄泉功》?”
“桀桀桀桀,早说嘛,我们就不会僵持这么久了。”枯鸦狞笑,脸色阴沉。
林言很奇怪枯鸦的反应,但也顾不得太多了。
“天魔教现在以什么方式存在着?在哪里?”林言迫不及待的发问,不考虑其他事情。
“我不知道。”枯鸦答的也很干脆。
“你……”林言眼中喷出怒火,自己又被耍了,弘阳已经被拿在手中,若不是林言还有些理智,枯鸦已经一命呜呼了。
“我确实不知道,你觉得以我这样状态的先天武者,会被允许随便出来暴露吗?”枯鸦语气稳定,并不在乎已经被抽出一半的弘阳刀。
“那你什么意思?”林言按下自己心中的愤怒,觉得枯鸦说的有道理,天魔教隐藏的这么好,不应该有枯鸦这样的漏洞。
“我以前确实是天魔教的一员……”枯鸦将自己与天魔教的关系徐徐道来。
枯鸦曾经被隐藏起来的天魔教引为外部成员,他加入的那一部就是曾经黄泉天尊统领的黄泉天。
当时引领枯鸦加入天魔教的只是黄沙县一个毫不起眼的乞丐,而那也是枯鸦唯一见到过真脸的天魔教之人。
据枯鸦所说,隐匿起来的天魔教对成员管控的十分严格,层层发展,但绝不越层联系,枯鸦的头领是天魔教中最低级的成员,可以发展四个外围成员,这四个外围成员由那个乞丐统领,一般来说根本不知道乞丐的上层领导是谁。
但枯鸦却知道:“那个人他自称壁,戴着一张青铜面具,衣物口音这些都是阴山郡本地的,并无异样。”
“你怎么有机会见到他?不是说不能越级联系吗?”林言打断枯鸦,提出疑问。
“联系?哼,就是他,传了我们简化版的《黄泉功》。”枯鸦语气中满是怨毒。
“简化版?”林言又是一惊。
“没错,我修炼的《黄泉功》不是残本,是简化版,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们那一批来自七个不同领袖的外围成员,只不过是天魔教的试验品罢了。”
林言被枯鸦的话惊到了,他只是想查到关于天魔教的信息,没想到信息量这么大。
“那个叫做壁的,在黄沙县外面的山神庙传了我们二十八人《黄泉功》,我修炼之后身体就开始出问题,那削弱的黄泉真气倒还好,但是不是会产生一缕蕴含死气的黄泉真气,那简直要了我的命,几番试验之下,我将它们存在我的左手中,同时偷取庄家药铺的药材维持生命力,压制那越攒越多的真气,我不敢使用,那会毁了我的左手。”
林言认真的听着,但心里却有些吐槽,天魔教这个模式就像老爹说的那个“传销”嘛,单线发展成员,上层负责宣传洗脑,然后剥削底层成员。
吐槽归吐槽,林言并没有打断说的正生气的枯鸦。
枯鸦将自己的情况娓娓道来,原本不愿意开口的他,这一说却将林言当做了倾述对象,不愿意停下来了。
“直到那一日,我的上线消失一段时间后突然再次出现,他询问了我功法修炼的进展后对我出手了,但最后,我用左手中存储的真气杀死了他,尸骨无存。”枯鸦恶狠狠的笑道。
“但祸不单行,之后我就被庄家药铺发现了,我被踢出了庄家药铺,只能靠抢劫,偷盗勉强为生,我的状况不支持我干其他的了。”枯鸦说着说着竟然有些悲凉。
林言当然不会同情这鳄鱼的眼泪。
“后来,三年前,傅叶找到了我,他与我原本是同乡,但境遇却大不相同了。”
枯鸦被林言放了下来,绑在树上,但允许他坐着了,枯鸦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