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愿意一辈子侍候主子。”青竹回了此话时,脸上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林玉蓉听后,大笑,道:“你若愿意,我自然欢喜。”
“我倒是听你这么一说,不愿意嫁了良家子,做了当家太太?”林玉蓉会这么问,原由便是真嫁了恂郡王身边的侍卫,青竹必然就是得得了自由身。若不然,她于宫婢的身份,自然不太合适了。
而还愿意留在恂郡王府内,继续了眼下的职务,林玉蓉一听,就是明白了青竹怕是愿意嫁给了王府内的管事。
“天下间,人人都是皇家的奴才。奴婢在主子身边侍候,就是天大的幸运。”青竹回话,回得挺好直接。林玉蓉听着,这话虽然不怎么有人权,不过,在封建社会,特别是大一统的情况下,还真是实情。
家天下嘛,自然是帝王的家,帝王的天下。
普通的百姓是什么日子?别说什么父母官,那就是儒家自己给自己贴的脸面。实则,破门的县令,来门的府尹,这才是实情。
“罢,你既然这么想,我就再多斟酌一下。”林玉蓉点头,笑道:“不过,如果你自己有心仪的人选,也不妨与我提提。”
当然,提一提,能不能合适,还是要看看的。
林玉蓉还有自知之明,她晓得,她这等庶妃的身边,身边的丫鬟们要是想寻着管事嫁了,那得看看是哪等的管事。如果真是重要的有关部门,王妃赵氏,还有两位侧妃那头,未必就乐意了。
想是如此想,林玉蓉其后,还真是准备慢慢的寻了合适的人选,再是与青竹问问。好歹是青竹的婚事,总要当事人满意嘛。
林玉蓉在当了红娘,而且,是当得欢乐时。
恂郡王府内,秋水阁处,侧妃孙谨宁并不快乐。
这位侧妃一归来,听着陪嫁的成嬷嬷禀明了情况时,就是眉头紧皱,神色不太舒服的样子。她是一边仔细听了话,一边的沉默在那里。屋内,气氛很凝重。
成嬷嬷见着侧妃一直没说话,就是道:“主子,许是有人在对秋水阁下了黑水。”
“是真是假?咱们说不算,要看表哥那儿如何想。”侧妃孙谨宁是叹了一声,如此回道。在她说话时,更是眼中水光隐现,楚楚动人。却是美人若秋水似玉,却是梨花带雨般的可怜。
不过,在场之人,只有她与陪嫁嬷嬷二人,所以,倒也没有什么男子瞧见了。自然,也没有人生了怜惜之情。
“主子,王爷对您必是信任的。何况,当时府城出事,您正是陪王爷离京,没在王府之内。”成嬷嬷肯定的这么一说。侧妃孙谨宁就是摇摇头,道:“未必不在场,就定不了罪。”
“嬷嬷,咱们的手尾,真是收干净了吗?”
侧妃孙谨宁最后,忍不住问了此话道。
“主子,尽管放心,咱们没出手。自然有人代劳的。真是查,也会查到了别人头上。主子这等和善人,又与王爷是嫡亲表兄妹,岂能同一般的侧妃,给了少少的体面?”成嬷嬷越是如此讲,侧妃孙谨宁反而是心头叹息。
“嬷嬷,咱们许是高兴太早了。”侧妃孙谨宁回道:“这事情看起来,跟秋水阁关系不大。怕就怕有人想离间了我和表哥的关系,天长日久,水能穿石啊。”
侧妃孙谨宁更在意的事情,就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那依主子之见,咱们当如何行事?”早些事情,有孙谨宁这个主子的吩咐,做下了自然是做下了。再是掩盖了,这还是让泼了黑水,成嬷嬷的心头,还是打了鼓的。
“就像嬷嬷说的,林氏膝下的成哥儿出事,咱们没出头。至少,给有些人提供了方便。既然嬷嬷肯定咱们收干净了收尾,那么,有人多此一举,要按了咱们头上。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不急,我倒要仔细瞅瞅,是谁在背后,做下了这等事情。”侧妃孙谨宁还是镇定的下来,因为,她有足够的底气。
便是有错,想是恂郡王这位嫡亲的表哥,也是会给她机会,让她自辩解的。
“当然,嬷嬷,咱们也得查查,是谁泼的黑水。哼,秋水阁的名头,也同样不是好欺负的。想来欺负一下,岂能不付了代价。”侧妃孙谨宁这么一说,成嬷嬷自然是应了诺。
关于整个恂郡王府的女眷,自然是围着周定成染上天花一事,于恂郡王周弘文归来时,是揭开了无数的盖子。一时间,就是查了此事的周弘文本人,也是心头暗暗的有些惊讶。
查出来的越多,恂郡王周弘文就是越生气。毕竟,这事情的起因,可是牵连上了他的子嗣。
“今朝能对成哥儿下手,他朝……是不是也把这些手段,用于本王身上?”周弘文很生气,可以说,这位恂郡王是气到了脑袋顶子上。也不怨,这位王爷如此想。
打从大婚开府后,恂郡王一直觉得,他的王府后宅算得安宁的。
事实上,给这位王爷一记狠狠的耳光。
女眷们在后宅内的相互拆台,自然就是落下了更多的东西,让位恂郡王府的男主人,见识了更多的内幕啊。这陂有几分,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李顺子,你说说,是不是本王这后宅,跟宫里也没什么区别了?”深宅大院里,女眷们的争斗,在太监李顺子看来,还真是区别不大。就是一个大号些,一个小号些。反正。围着一个男人的战斗,不管宫里宫外,都免不了的。
只是,见着自家主子的气急模样,李顺子可不敢顶风回了真实的答案。
李顺子低头,道:“王爷息怒。这刚查出来的东西,许是有些地方,还不太清楚。”
“再说,奴才一介卑微之人,也不懂这些贵人们的想法事。”李顺子这么一说,恂郡王周弘文问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这语气,听着就不太平静了。
李顺子苦笑,道:“王爷,奴才就是一奴才,自然是听王爷的吩咐办事。哪有什么脑子,晓得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