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哥,我是书海,人已经找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厉君逸正想说话,X光室里传来了喧闹的声响,大门被从内推开,秦暖坐在病床上发呆,看见他,先是一愣,然后垂下头红了面颊。
“你看着办。”
留下一句话,厉君逸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挂断键。
看到厉君逸就守在门口,医生连忙摘下口罩,略有些紧张的说:“厉先生,尊夫人的脚踝并未骨折,而是骨骼外膜损伤,,只需卧床休养一段时间,尽可能的不要使用伤脚走路避免二次伤害就可以了,其他的擦伤我们已经处理好,请问,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负责这件医院的院长也不可能在家呆的住,在知道信的下一秒钟就赶了过来,此时他赔笑站在厉君逸的身边,也跟着附和,“是啊,总裁,您还有什么吩咐,需要...”
厉君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吓得院长啤酒肚都跟着缩了一缩,闷着头,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秦暖能够悄无声息的离开医院,说白了还是他们监管不利的原因。
要是秦暖真的出了事,厉君逸追究起来,他这个院长怕是要卷铺盖滚蛋了。
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院长心里琢磨着补救的办法,却也不敢在说话。
秦暖坐在病床上,脚踝的位置被包的严严实实,许是折腾的有点累了,疼痛感被削弱了不少,她侧过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眼中泛起了点点的水雾,护理床被推动,她偷偷瞄了厉君逸一眼,不料四目相对,她连忙收回目光,尴尬的盯着地面发呆。
又回到了曾经的病房,秦暖单只脚从床上跳下来,周围的护士被吓了一跳,想要过去扶她,不过几步路而已,秦暖哪里好意思,摆摆手刚要谢绝,身体就被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在隐约之中似乎听到了一生无奈的叹息。
医生和护士很识趣的推着护理床离开,院长也不敢在逗留,抖着一身的肥肉,他皱着脸不情不愿的最后一个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秦暖和厉君逸,她被轻柔的放在了床上,男人没有松开环着腰肢的手,而是弯着腰,把她抱在了怀中。
“幸好你没事...”
这一次,秦暖清晰的听见了厉君逸的声音,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男人。
他从来都是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手里的人,秦暖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后怕的感觉。
是在担心吗?
为什么?
秦暖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心跳的飞快,而且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起。
明明是想要离开,可一但回来,却又是开始舍不得了。
“我没事。”她声音低低的回了一句,为了避免厉君逸担心,她甚至还动了动被包扎好的脚。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吧,这次真没感到疼。
迎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厉君逸无奈的笑笑,粗粝的指尖划过她的面颊,在秦暖尚未反应过来时,他低下头,在她的嘴角落下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
“傻姑娘。”
秦暖一愣,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角,“我不傻。”
“那告诉我,为什么跑出去?”
终于算是说到了正题,厉君逸的眸光变暗,里面有秦暖看不到的暗流涌动。
她略有些局促的垂下眼,嘴巴张了又张,到底也是没把话说出来。
既不想欺骗厉君逸,秦暖也做不到如实相告。
难道要跟他讲,是不想留在这借着他的同情心和责任感,抱着虚妄的幻想度日吗?
秦暖做不到。
而且,他喜欢的人是慕容静。
心脏在一起的抽痛起来,因为厉君逸而产生的喜悦感,在想起慕容静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她爱的人,却不是她的爱人。
厉君逸叹了口气,看着秦暖发白的小脸,他没有继续追问下来,环着她的手臂加重了几分力道,他把人向着怀里扯了扯。
只要秦暖抬起头,就能清楚的看见他眼中那略带了茫然的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率先松开手的人是厉君逸,他注意到天已经快亮了,而他的姑娘确实折腾了整个晚上。
“你好好休息。”把她遮在颊边的长发拢到耳后,厉君逸的声音低沉又温柔,“不要在离开了,暖暖。”
秦暖的身体一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来。
等她清醒过来,只剩下了被刻意放低的病房门合上的声响。
秦暖仰面躺倒在床上,睫毛颤抖着,心里的情绪缴成了一团乱麻,但总而言之,她确实是困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是等到明天...不,是清醒之后在处理吧。
这一次,让她的任性一点。
慢慢的阖上眼睛,秦暖陷入了一个充满了冷冽气息的梦境中,她的嘴角带着笑,舒展了的眉心看上去是陷入了一个十分宁静的梦当中
祁连和厉书海早就等在了医院大厅,他们沉默着站在大厅当中,祁连更是掏出个绣着金丝花样的锦缎手帕,擦拭着手指缝隙里已经干涸了的血液。
许是一晚上的经历有些过去的兴奋了,厉书海一点的困意也没有,把沾有人渣气味的外套甩在一边,他只穿了个宽松的浅色上衣,若是忽略了眼角处溅上的血液,那模样倒也真向个讨喜的少年。
刨除掉曾经在公司里面打杂闲晃的经历,这是厉书海在没有和厉君逸一同时,第一次真正的参与到了厉家的活动。
他只觉得热血沸腾,在除了想要给欺负秦暖的流氓一点教训之外,这次也确实消了不少压在心底埋藏了多日的火气。
“呼。”
长呼了一口气,厉书海伸了个懒腰,他找了个靠近电梯的椅子坐下,灵动的眼睛转了转,最后看向祁连,好奇的问:“祁连,昨晚的那些人,我怎么没在公司见过?”
祁连头也不抬,认真的和指腹处的一块暗红色计较,嘴里则是毫不留情的说:“据我所知,您只去过两家公司,而且只有短短几天的工作经验。”